第14章(2 / 2)

这一回,阿史那隼没避开,一根铜箭深深扎进他的腿里!

“跑!”

温玉白抓起弟弟的手拔腿就跑,他的青丝和衣袂飞扬,头也不回,朝后扔出了数枚烟雾弹。

刚才他考虑过用炸y,炸死这些丧尽天良的北狄人,但最后关头还是放弃了。毕竟乡亲们都在地道里,他自制的炸y他自己也没试过,若威力过猛,怕是会震塌地道,将众人都掩埋进地下。

浓白古怪的烟雾在地道里蔓延开,原就中箭So伤的北狄军更加惊慌,在地道里乱跑乱窜起来。

“妖雾来了!妖雾来了!”

北狄军曾和镇北军jao战,明明是一场事先商议好的战争,可以顺理成章的将镇北军的武QI和粮草都转移给北狄人。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竟在荒原上腾起诡异迷离的雾气!

那场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让无数北狄军乱了手脚,踩踏伤死无数!事后,甚至有巫师说,中原有神明保佑,所以才会升起云雾,保护殷朝臣民。

如今地道里再起妖雾,北狄军顿时人心溃散,不少人惊慌乱叫。

只有阿史那隼镇定自若拔出铜箭,血噗地喷出,他浓眉不皱,冷声说:“不必慌,这烟雾无毒!”

上次和镇北军jao锋时突兀出现的妖异雾气,果然和这金陵第一美人有着莫big的关系!

莫非,这是温之航jao他的?

听见密道另一端凌乱的脚步声,和身后北狄军人的惨叫声,温玉白放下心来,白雾就是信号,他知道其他乡亲定能脱险,扯着温承允就冲出地道ko,笔直的朝城外跑去。

“哥,爹爹不可能通敌卖国!”温承允跑得小脸煞白,喘着粗气仍不忘给死去的爹爹正名。

温玉白顾不得这些,保命要紧,他见温承允急着说话脚下更慢,Gan脆一把抱起他,big步流星的逃命。

辛二和他提过,出城一路朝南就到渡ko,这兵荒马乱的时候,渡ko的船赶着做挣命的生意,一定会等逃难的人出来的。

他果然见不少人簇在渡ko,宽如汪洋的江心,有一条船正缓缓朝岸边靠过来。

船老big命船夫将甲板搭上岸,他轻轻一跃便站在甲板正中间,对众人说:“下等舱五两银子一个人,上等舱有两间房,一间一百两银子!要上来的把银子先给我!”

第17章

听见船老big的报价,有人抱怨起来:“前几r才五百文钱,今r怎么突然就变成五两银子了?”

船老big丝毫不为所动,被太阳晒得油光水滑的国字脸上扯着冷笑,“救命的钱,你若想省便省,省着给阎王爷花罢!”

温玉白刚要说话,后背便被人重重的zuang了一记,他踉跄两步险些跌倒,有人已经举着银子冲过去,远远的抛给船老big喊:“我一家四ko,二十两银子!”

船老big掂量掂量钱袋,点点头侧开身子,让他们一家人赶紧上船。

岸边的人顿时如油锅里进了水,沸腾得炸了开来。

每一次北狄人进Gon,有人故土难离,会依旧留在cun琳城。有些则是在重ya之下,终于崩塌,卷铺盖家当要搬迁去中原,再也不想留在战乱纷扰的小城里。

温玉白手头上的银两是够的,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定一间上等舱的单间,好住的舒服些。

但水路迢迢,恐怕这一趟往南走要花上十几二十r功夫。他毕竟是小哥儿,力气不如一般男子,若是露财被人瞧见,说不定会有人起歹念,要谋财害命。

反正尸首往水里一扔,十分方便。

谁料温玉白正犹豫着,已经有富商的管家将两间上等房一起定下。

没得选了,温玉白只得递过十两碎银子,带着温承允小心上了甲板,又在船夫们的催促下往船舱里头走。

“快些,要开船了!别再磨蹭了!”船老big吆喝着。

北狄军不善水,这也是北狄军队数次临水便停、哪怕上下都彪悍勇猛,最后也没Gon占殷朝京都的原因。

所以乘船逃命相对安全。但若离岸太近,北狄军万箭齐发,船老big和一众船夫也要血溅五步。

是以,他不断催促,让人快些上船。有人经过甲板眩晕掉了下去,船老big也全然不管。

“爬不上来的都是命,阎王爷要收你们,老子也没辙!”

船舱里面的人越来越多,空气渐渐浑浊难闻,温玉白护着弟弟缩在角落,两人靠在一起,都用衣裳把脸遮着。

旁边都是人,温承允有话想问温玉白,但他几次抬头,到最后还是一言不发。

温玉白知道温承允想问什么,无非是想问他这么久了,为何不提给爹爹伸冤,但孩子的想法总是简单,他只能闭眼不语,心里面也涌现谜云。

原主xin子温顺,父亲获罪下狱于他来说是彻骨之伤,但不论温玉白如何搜刮原主的那段记忆,看到的都是模模糊糊的影像,似笼着团雾,他只知道温之航是被人陷害的,其余线索一概不知。

哪怕他真想帮父亲伸冤,也不知该从何处入手,更何况他现下人微言轻,又无旁人相助,他一个罪臣之子能做甚么?

温玉白脑子里一片茫然,竟生出一个荒诞念头——要不然,他进京去做官罢?

若当了官,能面圣,在官场上织造人脉,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找到温之航无罪的证据。

在原主的相关记忆里,温玉白知道温之航是个极善之人。

他会慷慨出资,帮助穷困的学子在京城生活,并温言鼓励他们上进。

有同僚蒙冤So屈时,温之航会仗义出马,帮老友上下打点,查清事实,帮他们洗清罪名。

他也曾负责监督军马粮草,为人做事一丝不苟,从不曾渔利一二,只尽心尽力将朝廷拨出的银子粮草,都送到前线的将士手中。

饥荒之年,他奉皇命监督施粥,手持尚方宝剑,将贪墨赈灾钱款的多年好友斩于剑下,铁面无q,哪怕被贪官的血染脏了官服,哪怕被好友的妻女指着鼻子ton骂,他只求问心无愧。

温之航和妻儿的感q也极好,婚后并未纳妾,闲暇时,只以jao他们三兄弟读书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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