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宋洛臻的道歉来的很快。
温玉白怔了怔,虽说知错能改善莫big焉,但宋洛臻的道歉也来的太迅速了点。他不太确信的补充:“知道错了就好, 今后不要再犯了!”
宋洛臻的答复来的依旧迅速:“这个不行。”
温玉白:“!??”
温玉白:“你这是知错不改,错上加错吗?”
宋洛臻凝视着他娇红的脸蛋,说:“是。”
温玉白:“……”恶人光明正big的做坏事,把他整不会了。
他结结巴巴质问:“你、你该不会把我当go栏粉头取乐吧?我——”
宋洛臻很快打断他的话:“不是。我曾和你说过,我从未婚配, 府中也并没有任何侍妾。小白, 我想娶你, 那两个铺面, 是我第一批给你的聘礼。如今在外多有不便, 等你我回了金陵城后,我会将端王府的内库通通jao给你。”
——发财了。
——不是,怎么突然谈到这么远的将来?温玉白退后一步,耳根都红透了,纤细的血丝像是白玛瑙上的无数纹路,看上去窘得楚楚可怜。
——难怪他说付铺子钱,宋洛臻死活不肯收,竟留了这么一手。
“我、我可以拒绝吗?”温玉白坑坑巴巴的问,宋洛臻立刻点头:“自然可以。”
他在他身边的椅子坐下,高big的身形带来的ya迫感立刻消弭,他狭长的双眸自下而上看着温玉白,问:“你会拒绝我么?”
温玉白半天没说话。
宋洛臻没有追问,只是目光一直寸步不离。
他的样子太过可爱,尤其昨晚,当自己第一次诉说心事,他随着自己的话忽喜忽悲,每一个表q都生动迷人。
宋洛臻一直隐隐有自毁的冲动。即便他再是出s绝nun,这世上竟没有人真心期盼他活着。皇位上的人如此,深宫中所谓的亲人如此,甚至于他的生身母亲也是如此。big梦谁先觉,倒不如索xin提前去了,方得清静。
哪怕顾北骁隐隐猜到了幕后主使人是谁,也一时词穷,装聋作哑。只因《孝经》有云:不得乎亲,不可以为人;不顺乎亲,不可以为子。
朝堂上朱紫jao竞,若是谁犯了不孝之罪,立刻会免官白身,祸及子孙三代不可科考。
昔年,某地曾有这样一个故事:某人的生母亡故后,父亲又续弦继母,给他生下几个弟弟妹妹。亲爹也亡故后,家中财帛微薄,难以供Yang这许多人的生计。这人便外出做零工散活,换来米粮Yang活继母和弟妹们,而他的继母脾气刻薄,对他动辄打骂、不准他多吃用,隆冬时节也只能穿着单衣薄裤。
这人不曾违逆继母,事继母至孝,直到二十年后,还亲自chao持继母的丧事,甚至于在继母出殡时,抚棺ton哭不止。
他的事迹被地方官上报朝廷,得了朝廷的嘉奖、三百金的赏赐和九品芝麻官。这段佳话顿时如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big江南北,出了不少更匪夷所思的孝顺故事。
玩儿过了的,父母一句斥责,儿子领命出门,买了把宝剑回手就捅,把小命jao代了的也有。
宋洛臻没想到,温玉白会说出那样的话。
“你这条命,从脱离母体后就只属于你自己a?哪怕是爹妈要杀孩子也是犯罪,你不追究她已经算宽容big度,为何要顺着她的意思去死?”
他的表q很凶,“真荒唐!我是一定会回金陵城的,到时候一定和你娘亲对峙!”
宋洛臻知道自己动心了,看到温玉白凶巴巴护着自己的神q,他只是又一次的动心。
他手撑着桌沿,很平静镇定的追问温玉白:“你会拒绝吗?”
温玉白鬼使神差的摇摇头,见宋洛臻立刻笑了,立刻后悔不矜持,凶狠的说:“但也没这么快答应a,你甚至没有追求过我!”
宋洛臻若有所思:“追求,是指窈窕淑女、寤寐求之的追求之意?”
宋洛臻给温玉白一个“我懂了”的表q,温玉白这一整天都是恍恍惚惚的。
他到底懂了什么?
一
温玉白离开一个月,总算是送来了书信。温益然和雪鹰是头一遭见面,那鹰隼振翅而飞,风声呼啸,温益然饶是知道它乃宋洛臻的信使,也戒备警惕着,捏雪鹰爪子时还差点被雪鹰扫了个big耳刮子。
看着信笺,温益然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温玉白信中透露的端王真实身份,他给温家人洗清罪责的承诺,也让温益然j神为之一震。
风如故自然是为温益然感到高兴的,两人难免不拘行迹,亲re了一些。
听到隐约的脚步声,风如故立刻用力推开温益然,两人各自整理了衣裳,他才侧过头去,笑着对温承允说:“小承允,你来了。”
温玉白建议过温益然,将一切事q和温承允也说了。他觉得小家伙年纪虽不big,但这两年经历不少,人成熟了很多。但温益然big哥做派惯了,对温玉白能力的信任度有所提升,却仍不敢过分相信一脉天真的小弟。
冒充朝廷命官,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行为。
他不说,温承允对他的戒备心便一直不消,在小家伙心里头,只觉风如故清秀文雅,和二哥关系不错,对他的照顾也体贴入微。
只是那个卫旭,时不时的强迫风如故做他不愿意做的事q,弄得他眼泛泪光、只能委曲求全,看得温承允心里难过的很。
温承允一直不敢靠近,直到“卫旭”走了才蹑足走到风如故身边。
风如故微微喘气,滑落的衣袖下,手腕泛红,是那“卫旭”用力抓出的痕迹。
“风哥哥,你还好吗?”
风如故一怔,忙把衣襟拢紧,微笑说:“我很好,多谢承允关心。”
“对了,你二哥来信,说他在平城一切安好。你不要担心他。”
温承允点点头,这一路二哥的聪慧机敏他都看在眼里,他总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温承允虽时时挂念着二哥,却并不怎么替他担心。
“那就好。”温承允望着风如故的面庞,只是暗暗替他难过,“风哥哥,我二哥都能离开这里,你为何不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