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的巴掌要砸到妇人脸上,宋时安顿时急红了眼。
那两人一个正是柳姨妈,一个是她相公高姨爹。
难怪原主遭了那么些罪,柳姨妈虽心疼外甥,却鲜少能帮上忙的。只是她在原主面前遮遮掩掩,原主并不知道她也在遭So虐待!
宋时安放下篮子便追了上去,跳起来拽住高姨爹要打人的胳膊。
“不行!”他见不得打女人,尤其是打救过他、对原主关心的柳姨妈。
高姨爹一回头,满脸的凶相还带着酒气,他不关心婆娘那死绝了的娘家还有啥亲人,是以根本没认出宋时安来。
“滚!”他一甩手,宋时安就轻飘飘的飞出去了。他从没像这一刻般切实的意识到,自己的身子换成了个双儿,绵软无力,易So伤害。
眼看着他要摔倒,后脑勺着地前被许仲越搀了一把,只是右脚崴了一下,顿时疼的锥心。
高姨爹扭头要继续打柳姨妈,这回,换成他整个人绵软无力,易So伤害,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背后,许仲越踹的那一脚,没收力。
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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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高姨爹扑倒在地,旋即一动不动。
宋时安的心顿时揪紧了,寻常人哪儿有高姨爹这样摔跤的,连手都不撑一下,直挺挺的用big脸接地,该不会想碰瓷吧?
只是他脚崴了,伤势不轻,裤管下方的脚踝骨眼看着肿起碗kobig,他根本不敢把右脚放下来,金j独立站都站不稳,何况走过去探高姨爹死活。
柳姨妈整个人都呆了,宋时安这时才看清她左颧骨和左眼睛都青紫了一big片,连发髻都被薅开,头发扯下好几缕,他顿时气的牙痒痒,若不是担心连累到许仲越,高姨爹这会儿死了才好!
门外动静闹这么big,隔壁邻居婶子打开门瞧re闹,头一眼并没看见还趴着的高姨爹,只看见六神无主的柳姨妈,她忙招手说:“咳,你男人又打你了?他既没追出来,你……你过来躲躲吧,等他气消了再回去。他这人气xinbig,你何必和他杠,吃亏的不还是你自个?”
邻居婶子是老街坊了,从柳姨妈嫁过来便认识她,知道高家的老太太格外难缠,从柳姨妈嫁过来第二天便给她立规矩,敬茶跪的不虔诚、水太re,足足让新娘子跪了四五个时辰才起。
开始是老太太亲自罚柳姨妈,后头老太太得了头风病,经常下不来cuang,“不敬姑婆”的惩罚,就由高姨爹代劳了。
邻居们也遭罪,隔三差五听见高家动静惊人,扇巴掌声、抡拳头声、哭喊声听得左邻右舍几个嫂子们心惊ro跳,生怕自家男人也学了去,柳姨妈的r子让她们过,那是半天都过不下去。
熬到终于生了儿子,用高姨爹的话说,“总算给高家立下寸功”,渐渐的打人动静少了,邻居们都暗暗替柳姨妈谢谢菩萨,以为她能过几天安生r子,谁知今天又来。
柳姨妈这才回了神,看了看宋时安,又对着邻居big婶凄然摇头,蹲下身想把高姨爹扶起来。
高姨爹这几年迷上赌钱喝酒,胖壮的身子骨都被掏空了,不复刚成亲时的仪表堂堂,柳姨妈个头瘦小,几次三番才勉强把他扶起来,高姨爹缓缓的睁开眼,浑浊的眼转了转,才回想起刚才被人狠踹一脚。
他脸上横ro又多,瞪着许仲越的表q很凶,看得邻居big婶直缩脖子。
“你这混小子,竟敢打老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高明达是……”邻居big婶还以为宋时安和许仲越是路过的陌生人,见高姨爹主动挑衅俊朗的big高个子,忙伸长了脖子看。
许仲越并不移动,只是沉默的站在那儿。
高姨爹走到他面前了,反而自己心里打鼓。好家伙,这小子吃啥长big的?这身板宽阔又结实,他想看清楚许仲越的脸,脖子都抻直了。
“你凭什么打我?”高姨爹揪着许仲越的襟ko,想拽着他走没拽动,“好小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跟我见官去,让官老爷评评理,把你送进牢房里头才知道掉眼泪!”
宋时安一听急了,刚才许仲越出手帮自己,可不能连累他蹲big牢,只是原身常年囿在酒楼里Gan活,外头的事q所知甚少,知识储备量不够,q急之下也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他慌得眼睛润润的,眼角和鼻头都红了,因皮肤neng,就分外的显眼。
许仲越泰山ya顶似的一动不动,高姨爹跟跳梁小丑一般使出了吃奶的劲头拽他,柳姨妈慌乱说:“这人……就是……你别……”,宋时安咬牙接了一句:“要坐牢,我去坐。”
他不知道该怎么维护许仲越,只知道时人怕和官府打jao道,一听说去见官,都吓得面青cun白,若得罪了高姨爹把事q闹big,他只有以身相替,才不至于内疚。
许仲越垂下眼,看了看揪住自己袖角的手,年轻双儿的手细细的,关节透着淡淡的粉红,他抿直的cun竟显出一点笑意来。
他光洁俊美的面庞是很有迷惑xin的,一笑更是温柔,高姨爹看得是怒火中烧,以为年轻小子嘲笑自己,刚攥紧了拳头要揍人,却被许仲越轻松格开。
许仲越说:“打你?见官坐牢?我刚才动手了么?谁看见了?”
高姨爹万没想到,这人竟比他还混,青天白r赖账,忙喊:“这周围的人都看见了!”
他以为柳姨妈会向着自己,谁知柳姨妈一直默默垂泪,见丈夫问到自己脸上,看看许仲越,又看看宋时安牵着他袖子的手,竟坚决摇头:“我刚才只顾着朝前头跑,没看见你怎么摔跤的。”
宋时安心下一乐,摊手说:“我也没有。”
高姨爹目光扫向邻居big婶,那邻居big婶忙缩回身子,甚至把big门掩上,“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连你都没看见!”
高姨爹气得横ro都在哆嗦:“你小子敢做不敢认?”
许仲越慢条斯理说:“不,既然刚才没人看清楚,我可以再演示一次。”
高姨爹的愤怒凝固在脸上,许仲越当脸给了他一拳,打得他cun角登时裂开,他抬脚想踹许仲越,却被许仲越的长腿照着膝盖又是狠狠一脚。
“咔嚓”一声,别说宋时安和柳姨妈,就连邻居都听见了,邻居婶子吓得忙念“阿弥陀佛,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面自我安we,她把门都掩上了,外头闹的动静再big也和她没关系,谁想上官府谁上,她不会去作证的。
高姨爹生平头一遭吃了big亏,疼的满头冷汗,隔了好一会才喊出声:“我的腿……断了。”
邻居婶子暗想,你把柳婶子当chu生似的狠打那么多年,这回断条腿,真是菩萨显灵,观音开眼!
高姨爹疼得厉害,他扎挣着坐起来,惊惶地看着自己的腿,膝盖骨往下的小腿,在裤管里凸起一个诡异的角,断骨隐约从布料里戳了出来。
这么艰难的时候,常年伺候他的枕边人柳姨妈,竟用双手捂着脸,看也不看过来。
站在她旁边,隐约几分面熟的漂亮哥儿,见他求助的看过去,也把眼一闭,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