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槿回头,看到唯一的单人沙发上正坐着那个阴恻恻的男人。
顾震山身边站着两个保镖,他抬起眼皮看着陆槿, 抚me着膝头上伏着的脑袋:“这是个乖巧的宠物,看来我的儿子魅力不小。”
电视big屏开着, 里面似乎是一场颁奖典礼的重播。
主持人一男一女很req地解说着,夹杂着音乐声,落在耳朵里略有些吵。
陆槿看着他:“何源呢?”
“他?他叫你来的吧, 他是我最忠诚的孩子。”顾震山笑得有些扭曲, 陆槿看着他的表q, 猜测他现在的j神状态恐怕越来越差了。
“还记得我们三个月的约定吗?”顾震山说着,把伏在自己膝头的人往面前的地上一推, 示意他自己站起来,“这就是给你的考题。”
陆槿看着伊燃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他被蒙着眼睛,不肯往前走,直到顾震山在他后腰踹了一脚,他才猛地扑向前面,陆槿眼疾手快抓住了他,避免他额头磕在茶几上血溅当场的悲剧。
顾震山往陆槿脚边丢了一柄匕首。
“这个小宠物,想要给你下y,又那样不自爱……我想看看你会怎么处理他。”顾震山端起酒杯,手指微微颤抖着送到嘴边,将酒Ye灌下。
陆槿看着他的动作,知道他的身体显然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他急需找到一个继承人,来替他完成他做不完的事q。
伊燃蹲下来,在地上me索着,竟拾起那把匕首,双手捧起来送到陆槿面前。
他嘴cun蠕动:“……杀了我吧,这样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我……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
伊燃蒙着眼睛的黑s布条湿润了,陆槿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不见他开ko也没有动作,伊燃有些焦虑地转了转头,似乎想要靠听觉辨认陆槿的方位。
陆槿走上前,拿起他手里的匕首。
伊燃手心一空,心脏也随之空了一下。
他垂下手臂,解开自己衬衫的前k,露出削瘦的胸膛。
“……怎么这么瘦了?”陆槿轻声问。
伊燃抿紧了cun,瑟缩了一下。
陆槿直接将刀扎入他的心ko,都比这句话让他感觉更好So一些。
他知道自己身上已经遍布恶心的痕迹,可陆槿没有说任何贬低的、恶毒的话,他只是看到自己已经几乎要骨瘦如柴。
伊燃深吸一ko气,想要big哭一场。可是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在这个人面前big哭的资格。
他颤抖着me索向陆槿的手臂,然后me到了他拿刀的手,双手抓住陆槿的那只手,将尖锐的匕首朝向自己脆弱如薄纸一般的胸ko。
他手指颤抖的厉害,或者说浑身都颤抖的厉害。
死亡就在眼前。
他为他的爱人而死,没有什么好丢脸的。他已经不配再爱这个男人,他只能祈求,自己这条命能给他的爱人一点好处。
他的命早就不是他自己的了,在陆槿从高中时路过救下自己那天起,他的命,他的爱q,从此都只属于陆槿一个人。
“我……爱你。”伊燃说完,猛地用力拉陆槿的手,想要将尖刀一鼓作气刺入胸膛——可对方却纹丝不动。
顾震山皱起眉,将手里的酒杯放在佣人的托盘上,然后站了起来,佣人给他递上手杖,他接过来,两个保镖跟在他身后,他脚步缓慢地朝陆槿走来。
“为什么不动手?为什么还不动手?是想戏弄一下他吗?先割下来一些他身上的小玩意儿玩玩?”顾震山看着陆槿,陆槿也看着他。
“什么意思?”
顾震山停在中途,他好像意识到陆槿的眼神并不是驯服的,但又看不懂这双深海般的眼睛。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背叛我吗!陆槿!回答……回答我的问题!”顾震山一把扯起伊燃的头发,伊燃头皮剧ton,他喊叫出声,抓住顾震山的手,却还是被提了起来。
陆槿看着他疯狂的动作,面无表q,手里的匕首在掌心摩挲着。
“快,杀了他,我就把一切资料都给你,所有的权限!”顾震山吼着,将伊燃脆弱的胸ko贴在陆槿身上。
伊燃ton得big哭,他感觉头皮快被整片扯下来,他哀哀地哭着,甚至乞求陆槿快点杀了他。
陆槿举起匕首,顾震山表q兴奋地看着他。
下一秒,伊燃只感觉头顶一松,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顾震山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儿子,又看向自己的手。
手心里攥着一把橙s的头发。
陆槿割断了伊燃的头发。
顾震山甚至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如果像刚刚那样的距离,那样的速度,陆槿那一刀贴在他的脖子上,那现在顾震山已经是一具尸体。
他惊惧地后退几步,坐回沙发上。
陆槿还站在原地,就那样看着他。顾震山这才意识到,陆槿看着他的眼神,并不是不驯服,而是……带着杀意。
“你要背叛我?你也要背叛我?”顾震山难以置信地问。
陆槿用手指抹了两下匕首上沾着的橙s碎发,将利刃擦Gan净,然后在顾震山震惊的神s中,将匕首贴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
顾震山抬起手,me了me自己的脸。
鲜血顺着那道细微的伤ko流了下来。
匕首“当啷”一声扎在了他背后的巨幅油画上,就扎在那幅画上男人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