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
方衍顿时笑了,居然有往牌匾上刻英文的人才,未免太奇葩了点。
明明是一想就违和到千奇百怪的搭配,挂在店门ko想来会是道……独一无二的风景线。
“ena,”郑熙也跟着笑,“那玩意儿还是花体呢,我五天就弄好了,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见他如此笃定,方衍也放下心来,就这么敲定了这事,他悠悠闲闲地逛回自己的铺子里,顺手拉开工作台的cou屉。
没记错的话,方女士常年在这个位置备着雨伞。
结果却是看了个空,方衍沉默了下,掏出手机给方女士发消息:
“你铺子里的伞放哪里去了?”
“什么伞?”方女士回他,“你没事会在一年半载都不去一趟的店里专门放把伞吗?”
方衍无语腹诽,直接回一句没有很难吗?
不过他自然是没有胆子发出这句话的,只好又转身出门去找郑熙。
“好兄弟,”他不太好意思地咳了声,“有多的伞吗?”
“有,你等我找找哈。”
郑熙在乱糟糟的柜台后翻了半天,还真的翻出一把伞递给他,方衍跟他道了谢,郑熙顺ko问他:“准备回去了?”
“是a,”方衍朝他摆摆手,“顺道去买点菜,晚上要不要来我家吃?”
郑熙无奈耸肩:“估计不行,家里做了我的饭,下次吧。”
于是方衍没再说什么,拿着伞出了门,路上经过陈记包子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买了两个糖包。
这样的话晚上炒个青菜,再做个红烧五花ro就差不多了。
他边盘算着边慢悠悠往前走,雨下得不big不小,他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石坑,顺便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会,街上没多少行人,空旷的积水倒映着Gan枯的枝桠和古朴的矮墙,青苔顽强地在砖缝间生长着,彰显着为数不多的绿意。
突然之间,方衍眼前一暗,他躲闪不及地zuang上一个人的肩膀,撑起的伞挡住向上的视线,雨水在他们之间淅淅沥沥地下着,有些big,阻止了他抬头的动作。
那人略显匆促的道歉声清晰在耳边响起:“不好意思。”
“没事。”
方衍其实觉得这事错在自己——边走路边玩手机并不是个好习惯,因此他只是往旁边让了点,继续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去。
雾蒙蒙的雨挡在他们之间,陈斯愚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街边林立的店铺招牌。
“我还以为自己穿越了呢,”他自言自语,“这年头居然有人穿着长褂出门,还是这种天气,也不怕被雨淋湿了。”
可刚走了几步,看着清冷的街道和低矮的旧墙,脑中又马上浮现出几行诗:
【到了颓圮的篱墙
走尽这雨巷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s】
陈斯愚又回头看了眼,那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雾蒙蒙的雨寂寥地下着,而在清凉的气息中,他闻到了一丝错觉般的香气。
温暖的,沉静的,是檀香焚烧殆尽后的那一丝暖意,让人想到满屋老旧家具中摆放的雕花铜香炉。
应该是那个人身上的味道,他想,还挺好闻的。
这念头一闪而过,余香飞快地消散在雨水中,陈斯愚脚下一转,轻ce熟路地拐进了长阳古街中,郑熙的铺子里亮着灯,他站在檐下甩了甩伞上沾的雨水,才迈步进了门。
“上回在你这落了把伞,”他用很熟稔的koweng对柜台后的人开ko,“你帮我收起来没?”
郑熙头也不抬地en了声:“收着呢,等我写完这个字再帮你找出来。”
“行,不急。”
陈斯愚在柜台前站住,将手里的袋子一放,就支着胳膊探头往他身前看,上好的宣纸上仔细描着两个字,他眯着眼端详了会,笑着道:“方圆?这是什么铺子?”
“裁缝铺,”郑熙随ko答道,“一朋友的店,就在你那铺子的对面。”
“哟,真是稀奇,”陈斯愚有些讶异,“我搬过来一年多,都没见对面开过门,这是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铺子了?”
郑熙放下笔,满意地拍了拍手:“那铺子之前是他妈在经营,后来搬去外地了,这边就一直空着——先让我好好想想你的伞被我放哪儿去了。”
他撅着腚在柜台后一阵翻找,陈斯愚笑了声,调侃他:“怪不得你爸总说你住在狗窝里,这地方真是有够乱的。”
“我能找得到东西,就不叫乱。”
郑熙直起腰,尴尬的表q一览无余:“嗳,我跟你说件事。”
陈斯愚一挑眉,道:“你把我的伞弄丢了?”
“丢是没丢,”郑熙me了me鼻子,“就是刚刚这牌匾的主人过来借伞,我一不小心,把你的给他了,这不,他刚走没多久你就过来了。”
这事实在是太凑巧,不过陈斯愚也不太在意,只说:“那等他还回来了,你送到我店里来吧,对了,陈皮这段时间还好吧?”
陈皮是他Yang的一只胖狸花,被陈斯愚Yang得珠圆玉润,跑起来就像个滚动的球,前段时间他跑去国外采风休假,这才托付给郑熙照顾了一段时间。
“好得很,能吃能睡还贼能拉,”郑熙的表q隐隐有些怨念,“喂了它那么多天,跟祖宗似的供着,结果连me一下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