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衍一时间也没听出那个“我们”有什么不对劲,毕竟陈皮现在动不动就想往他店里跑,跟认了个新爹也没什么区别。
果然是嘎蛋之仇big过父子亲q。
不过陈斯愚ya根没发现这些变化——他只当陈皮是在方衍家吃好喝好,连带着对方衍这人都亲近了不少,ya根没把嘎蛋的事放在心上。
方衍觉得这么下去不太行,于是隐晦地提醒道:“你最近要不多陪陪陈皮?父子感q也是需要维护的。”
“我儿子跟我的感q好得很,”陈斯愚边说边往街上走,“怎么可能因为我忙着给他赚罐头钱就不跟我好了。”
行吧,方衍无语,别以后又哭着说自己的父子感q悲惨破裂就好。
陈斯愚不来开门的时候陈皮就散Yang在外头,店门ko放着纸箱和旧坐垫做成的小窝,胖狸花蹲在门前张big嘴打哈欠,肥硕且无所事事。
“儿子!”
方衍看着这边人三两步走到胖狸花身边,蹲下身就对着那颗小脑袋一阵狂搓,陈皮被他作弄得喵喵乱叫,爪子忍无可忍地按在了陈斯愚的手臂上。
陈斯愚一把将它抱起来:“怎么了儿子?是不是饿啦?”
胖狸花在他手里疯狂挣扎,最后张嘴往他手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ko,飞着耳朵冲他哈气。
“嘶!”
陈皮的态度实在反常,陈斯愚看着自己手上的牙印,pia地敲了下逆子的脑壳。
“Gan什么呢你,从哪儿学会的乱咬人?”
方衍观察了会,低头从自己身上拈起一根猫毛。
“你抱了别的猫,”他说,“你儿子以为你有私生子了。”
“我可没有,”陈斯愚big呼冤枉,“你自己找找,我跟你另一个爹都没带新猫回来!”
说着还把陈皮往方衍怀里放,胖狸花难得一视同仁,对着方衍哈了好几ko气,方衍也不怕,抓着他的爪子张开嘴:
“哈——!”
四周顿时一静,陈皮仿佛被他吓懵了,砸吧砸吧嘴缩起脖子不再看他,而陈斯愚的沉默在短暂几秒后变成了亮晶晶的眼神,很克制地落在方衍的鼻尖。
好可爱。
方衍没注意到他,指着陈皮的鼻子威胁道:“你再凶,今天就没猫条吃。”
胖狸花还真乖乖地被他抱着了,只是耳朵依然平平ya着,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方衍刚把它放回陈斯愚怀里,它立刻就把脑袋埋进了自己亲爹的胸ko。
陈斯愚低低咳了声,赞许地说:“还是你有办法。”
“小猫有时候和小孩一样,”方衍说,“偶尔也得让它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你的手被挠破皮了。”
陈斯愚这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背,对那条发红渗血的痕迹并没有很在意的样子。
“擦点y消毒就好了,它打过疫苗,没事的。”
方衍却笑了,说:“我的意思是,要不要给它剪个指甲?”
这话说得让陈斯愚产生了种自作多q的窘迫感,以及很淡的失落。
合着这道伤还不如给陈皮剪指甲来得重要。
那点微弱的刺ton感好像一下就变得明显了起来,他捏着陈皮的爪子看了看,用很轻松的语气说:“那就剪吧,我店里有工具。”
没关系,再接再厉。
陈皮被放在摇椅上,方衍听着楼上传来的翻箱倒柜的东西,站起身环顾了一圈。
没记错的话,上次给小豆丁处理完伤ko,那个急救箱被塞在了……柜台后?
陈斯愚带着猫咪剪刀下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急救箱敞开着放在椅子上,方衍的手里拿着医用酒j,而桌上放了一袋棉球。
“回来了?”方衍抬头看向他,“我先帮你把手上的伤处理一下。”
陈斯愚心中倏然一松,笑着靠近他:“行,谢谢。”
其实这种地方自己也能处理,但陈斯愚怎么可能拒绝方衍的好心,站在他身旁伸出手,露出那条红得显眼的伤痕,方衍捧着他的手掌,小心翼翼地用沾了酒j的棉球擦拭。
尖锐的刺ton感浮现,陈斯愚眉头都没动一下,还笑着说:“不管它也快好了。”
“以防万一。”
方衍垂下眼的时候总是显得尤为专注,陈斯愚失神了瞬,一时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手指很轻地颤了颤,Wan曲着像是想要去抓方衍的手。
他想到了于新月和张觏薇相k的手指。
方衍其实也有些心不在焉——陈斯愚的皮肤很白,甚至给人以一种苍白通透的错觉,这点伤痕扎眼得要命,却又莫名有一种美感,让他想起方女士曾经做过的一件旗袍,雪白的底上绣了血红的花。
是一种残忍却很冲突的美,让人心中涌动出讲不清楚也没有头绪的奇怪冲动。
方衍忍着想要用指腹触碰伤痕的奇怪想法,松开了陈斯愚的手。
“好了。”
指尖划过掌心的微妙触感让陈斯愚没忍住轻轻地抓住了他,方衍愣了愣,抬眼时被那双桃花眼看得心跳微微一漏。
“怎么了?”
陈斯愚自知失礼,若无其事地松开他的手,微微笑着拿过用完的棉球:“没什么,拿个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