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对，抱歉，我并不喜欢上镜，也没有做博主的打算。”
女孩们这才惋惜地走了，方衍长出一ko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xu：“一上午没消停过，外卖都还没来得及点。”
陈斯愚往外头看了眼，那几个女孩还站在不远处没走，举着相机拍来拍去，时不时还回头瞄一眼，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去我店里点吧，”他示意方衍跟自己往外看，“这几个人看着像是没憋好屁的，你的新客人？”
方衍无语地叹了ko气，告诉他：“你走后不久进来的，说是做传统文化相关视频的博主，想拍摄视频，我同意了，结果她们三个人凑钱买了一件旗袍，问了我八百个问题，根本没停过。”
他边说边收拾工作台，拿起块料子朝陈斯愚展示了下：“用的还是自带的料子，据说只花了五十块钱，跟窗帘布似的，估计买回去后也不会穿。”
陈斯愚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她们之后发布了视频，有人慕名而来，也想自己买料子来做怎么办？”
方衍跟着他出了门，听见这个问题时并没有太担心。
“我的手工费最少也要四位数，”他说，“这个价位的手工费，不会有很多的冤big头带窗帘布来给我送钱的，再说了，今年这是spicalq况，我算是在休假，平常都是排单制作的。”
他自信一笑，说：“他们未必抢得到我的预订。”
也对，陈斯愚想，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花钱当冤big头的。
吃过午饭后方衍也没回自己的店里，他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眯眼打瞌睡，陈皮昂首挺胸满脸期待地蹲在他脚边，甜腻腻的叫声时不时响起来，讨好卖乖得不行。
“别吵，”方衍懒洋洋地抬脚碰了碰它，“我不想理你。”
胖狸花更委屈了，他走过来蹭方衍的腿，却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最后只能气急败坏地跑开，蹲在门ko不动了。
陈斯愚这时候才从楼上下来，他没注意到气鼓鼓的陈皮，而是问方衍：“楼上有cuang，在我这睡会？”
饭后的低血ya让方衍昏昏沉沉地反应了片刻才点头：“好。”
他掩着cun打了个小小的呵欠，第一次踏足了二楼，充沛的阳光自窗外落进来，薄纱窗帘在风中轻轻dang漾，小cuang就摆在窗边，柔软的抱枕洒得到处都是，角落里则放着陈皮的ko粮和逗猫ban，甚至还毫不违和地塞了个小冰箱。
“睡吧，”陈斯愚说，“到点了我叫你。”
方衍看着那张明显只能躺下一个人的小cuang，问他：“你不休息吗？”
“有笔订单要jao样品了，”陈斯愚遗憾耸肩，“我都好几天没时间午睡了。”
方衍这才脱了鞋躺上cuang，Gan净清suang的味道混合着暖融融的太阳气息涌入鼻腔，他闭上眼，听见陈斯愚不急不缓下楼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竟然很快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手臂被人轻轻拍了拍，他睁开眼，看见陈斯愚Wan腰站在cuang边，几缕长发垂落在眼前，镀着漂亮的金光。
“一点五十了，”他忍住伸手触碰方衍细长眼睫的冲动，“我泡了点茶叶，下楼喝点？”
方衍han糊的唔了声，不甚清醒地抬手抓住了他的头发，柔软冰凉的触感在手心漫开，他这才猝然惊醒。
“咳，抱歉，”他坐起身，有些尴尬，“刚才没睡醒。”
手是松开了，但那种和想象中差不多的触感依旧在心底挥之不去，方衍忍不住多瞄了几眼，就听见头顶传来陈斯愚的一声笑。
“没事，”他说，“不过……礼尚往来一下，不过分吧？”
en？
方衍不解抬眼，礼尚往来是什么意思？
这念头才刚钻出脑海，脸上就突然多出了点温re的触感——陈斯愚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的脸。
方衍：“……”
“好了，”陈斯愚心q很好地笑了声，“礼尚往来了。”
幼不幼稚。
方衍面无表q地下了cuang，背过身的瞬间抬手碰了碰自己的侧脸，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一点若有似无的香气，幽然而冷清，像是big雪下掩埋的玫瑰园。
很好闻，他想，big概是陈斯愚刚才在忙的那件“样品”。
毕竟这人从来不用带香气的东西。
他和陈斯愚一块儿喝了两杯茶，这才回到自己的店里，上午的那几个女孩还没过来，他松了ko气，赶紧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等到快三点时门框上的铃铛才轻轻响了声，刺鼻的香水味和女孩叽叽喳喳的笑声一起涌了进来。
“这天气也太re了，这才四月呢。”
“是吧是吧，我刚才说要再多吹会空调，你们又不愿意。”
方衍揉了揉发痒的鼻子，麻木地端起礼貌的微笑，
“你们回来了？”
其中一人先是四下打量了一圈，这才失望地看向方衍，笑着说：“enen，我们快开始吧，录完最后一点我们就要去做别的事了。”
方衍面上不显，心里却长长舒了ko气。
可快些走吧，问的问题一点分寸感都没有。
所幸她们真的很快就约好了拿旗袍的时间转身离开，方衍立马往椅背上一靠，累得big脑里全是浆糊，什么也不想做了。
“希望她们能好好做视频，”他轻声自语，“不要白瞎了我宝贵的时间。”
那几个女孩在开始拍摄前还给他看了看自己的账号，拍得确实很好，也的确是在努力宣传传统文化，但方衍实在没想到在实际拍摄的时候，这几个姑娘的表现和账号里展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同。
视频剪辑竟然恐怖如斯，他想，下次还是不要答应这种事了。
还好接下来的几天里都风平浪静，倒是陈斯愚忙得脚不沾地，连过来跟他聊天的时间都没有多少，直到周五的时候才拎着去隔壁街买的现切水果过来给他投喂，顺便从ko袋里me出了两张游乐园的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