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剩了big半的菜,付酽迷茫地me了me脑袋,喃喃自语:“都吃这么少,不会真吵架了吧?”
门轻轻一声响,方衍回过头,看见陈斯愚朝着自己走过来。
“你应该没吃饱,”他说,“我们再出去吃点?”
陈斯愚问得自然而然,方衍看着他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的神q,居然有点怀疑自己的那番话是不是没讲清楚,或者是陈斯愚根本就没听懂。
可这念头才刚冒出来没多久,陈斯愚就走到了他的面前——挨得很近,再也不是往常那种礼貌的朋友距离,而是堂而皇之地站在他面前,微微垂着头,很专注的样子。
成年男xin难以形容的震慑感铺了过来,连温re的呼吸都隐约可以触碰到——真奇怪,明明平时看陈斯愚都是副温润如玉的样子。
方衍忍不住往后退了点,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问:“去哪里吃?”
“哪里都行,”陈斯愚没有再跟过来,语气有些戏谑,“只要没有突然冒出来的电灯泡,都可以。”
“那去街上转一圈看看吧,”方衍说着转过身朝门外走去,“你……”
陈斯愚叫住他:“方衍。”
“en?”
他终于对上了那双显得深q又专注的桃花眼,心中居然有些慌张,ti'an了ti'an嘴cun问:“怎么了?”
而陈斯愚只是自然而然地向他伸出一只手,说:“想牵男朋友的手,可以吗?”
他说得坦dang,嘴角微微go着,长发落在肩头,落拓潇洒得像是武侠小说中的无名侠客,方衍盯着那只伸出的手看了几秒,突然轻声一笑。
“之前也没见你这么礼貌a?”他对陈斯愚挑了挑眉,“那我是不是该意思意思,拒绝一下?”
“那不行,”陈斯愚立即抓住了他的手,“下次不问了。”
手指自然而然地jao缠在一起,方衍心头微烫,却没有躲开,直到出了门后才被陈斯愚自然而然地放开,并肩行走在安静的夜s下。
李程霖早就不知所踪,他看着地上亲昵jao叠的狭长影子,忍不住攥了攥还留有体温的指尖,晚cun的风已经有了明显的re意,分不清是cun天的告别,还是夏天带来的礼物。
最后方衍只是侧过头,对上陈斯愚专注的目光。
“我想去上回带你去的糖水铺子,”他说,“他们隔壁有家卖果脯的铺子,杏Gan做得很ban。”
“行,就去那家。”
陈斯愚又牵了下他手,很快就松开,像是某种克制不住的无心之举,身后的院子里付酽端着切好的西瓜走出门,对着空dangdang的院子疑惑地抓了抓脑袋。
“咦?人呢?”
……
方衍觉得有没有正式在一起这事,除了个不算太光明正big的身份之外也没有什么用了,毕竟陈斯愚此人在转正之前就已经做得足够优秀面面俱到,硬生生把考察期变成了实习期,于是转正也就变得平平淡淡理所应当了起来。
现在想一想,方衍觉得自己有点太仓促了——应该让陈斯愚自己想通的,说不定这人还会再策划一次类似登台献艺的活动给自己看。
en,倒也不是想看陈斯愚开屏,主要就是觉得这种事应该有个仪式感。
他正这么想着,眼前突然推过来一碗晶莹剔透的冰粉,红汤和花生碎铺在顶上,隐约可以感觉到清凉甜蜜的气味。
“这碗的红糖少一点,”陈斯愚顺手给他摆上了勺子,“你先尝一ko够不够甜。”
他手里还拿着装甜汁的小碗,方衍抿了一ko,是正正好的味道,不得不说陈斯愚这几个月的观察着实细心。
算了,他想,其实也没什么,仪式感这种事q根本不重要,找个好男人比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都要紧。
往常带着孩子看店的老板娘今天不在,守在收银台前的是个光头亮得站不住蚊子的中年男人,他的手机里放着足球比赛的解说声,手边摆着啤酒和小烧烤,全神贯注到似乎连客人吃霸王餐了都不会发现,陈斯愚顺着方衍的视线回头一瞄,低声问:“你也想吃烧烤?”
“没有,”方衍摇了摇头,“我就随便看看,总觉得他有点眼熟。”
但是在哪见过又不太能想起来,直到不算深沉的夜s中驶过两辆叮铃作响的自行ce,背着书包的高中生身上熟悉的校服在视线里飞快闪过,他才在凉风中捕捉到了一丝已经能算是久远的记忆。
“想起来了,”他有些一言难尽地抬头看了眼中年big叔,“我十年前和付酽来这儿吃饭,就是他在看店,但——”
方衍眨了下眼,表q有些怪异,陈斯愚发出声低低的疑惑鼻音:“区别很big?”
何止是很big,方衍放下勺子,凑近陈斯愚将声音ya得很轻:“差不多是两个人,他以前有很多的头发。”
柳城美人多,连男子都偏清秀斯文,方衍记得他曾经是个瘦瘦高高,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温和男人,实在是没办法将那道身影和如今这个秃头啤酒肚,翘着脚吃蒜蓉生蚝的油腻big叔联系在一起。
“我还以为是那个老板的兄弟呢,”他说着,嘴角很愉快地翘着,“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我现在终于信了。”
接着又突发奇想般问陈斯愚:“嗳,那要是我突然有天也掉光了头发……”
“这种假设其实没什么意义。”
陈斯愚温和地打断了他,嗓音有些戏谑:“好看的人就算光头也是好看的,你该对自己有点信心。”
方衍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遂点点头又接着说:“那你觉得自己以后会掉头发吗。”
陈斯愚很明显地笑了声,反问他:“你觉得我会是这么不珍惜头发的人吗?”
也对,陈斯愚这头长发保Yang得跟上好的缎子似的,想来平时肯定花了不少的时间,怎么可能会秃。
陈斯愚不紧不慢地放下碗,说:“况且我当年去的又不是英国。”
好烂的梗,方衍无语地看了他眼,丝毫没有接话的兴趣,隔了好一会才说:“所以你只是觉得我好看?”
这话其实有些突兀且莫名其妙,但陈斯愚立马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顿时做出一副正经无比的神q,字正腔圆地道:“不,世界上有很多好看的人,但我喜欢的方衍只有一个,你不能怀疑我的真心是肤浅的。”
ko花花,方衍想,怪不得长了张渣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