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挺不错的,”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但如果私奔的话,方女士一定会翻遍全世界把我们找出来,然后打断我的腿,所以还是第二个吧。”
“只要你在天亮前离开就好了。”
……
不过事q倒也没有像电视剧这般进行下去,方女士一件件地检查过来,眉头越挑越高。
“最近做的这两件还不错,”她点点手下墨绿的布料,“之前这些是怎么回事?瓶颈期了?”
方衍点点头,han糊道:“所以才跑回柳城的嘛。”
方女士的眼神明显是不相信的样子,但她没再说什么,反而话题一转,问方衍:“最近练字了吗?”
方衍顿时心里一凉,张了张ko:
“a?”
“a什么a,”方女士看他这样子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现在写一张给我看看。”
完了,big难临头了。
方衍闭了闭眼,磨磨蹭蹭地me出纸笔,又进房间翻出了墨条和砚台,铺在桌上斟酌着落下第一笔,没过多久就被方女士喊了停。
“一手烂字,”她嫌弃地看着自己儿子,“你这点工作量能有多忙?”
方衍放下笔乖乖挨骂,方女士抖了抖手里的宣纸,往桌上一甩。
“去,今天把这一沓都练完。”
“哦。”
方衍没敢反抗,收拾好东西就准备挪到一边的桌子上去,方女士嫌弃地啧了声,命令道:“去你男朋友那儿待着,别碍我的眼,那么big个人了,还天天找妈妈,丢不丢人?”
方衍没说话,默默收拾完东西出了门,陈皮一看见他进来就翘着尾巴喵喵叫,陈斯愚抬起头,看见他怀里的的东西时不由笑出声。
“怎么了这是?来我这儿避难吗?”
“哪里是避难,”方衍郁闷地说,“我是被赶出来的,方女士说我的字太丑,必须好好练字。”
陈斯愚见过他的字——颇有风骨,端正得好似方衍本人,已经能称得上十分不错了。
“看来方女士对你有很高的期待。”
他说着,给方衍整理出一块Gan净的桌面,陈皮好奇地跳上来,用爪子拨弄宣纸的一角。
“这个不能动,”方衍提起它的爪子,“要是抓破了,等回家后漂亮姨姨就会把你抓去厨房做成糖醋猫ro。”
陈皮顺势闻了闻他的手,然后打了个喷嚏,对方衍手上的墨味表达了自己的不满,陈斯愚将它抱到地上,拍了拍它的屁股。
“去吧,自己玩。”
陈皮这才甩甩尾巴走开,陈斯愚替他收拾完东西就也去忙了,再抬头时就看见方衍专心致志地执着笔,迎着窗外的光在摹一旁的碑文,他无声地凑到边上,问方衍:“这是在写什么?”
“《多宝塔碑》,颜真卿的,”方衍嫌弃偏头,“你挡住我的光了。”
陈斯愚让开了点,看着他这副无心打理自己的敷衍样却起了点坏心思,低声问:“那如果不在纸上写,写在别的地方是不是更能练字?”
方衍正好写得有些无聊——有陈斯愚站在一边他实在是静不下心来,于是放下笔抬眼看他,问:
“可以试试,你想我写在哪?墙上?”
陈斯愚环顾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钉着木架子的那面墙上,树根和花瓣在酒j里静静沉淀,他指着雪白的墙,说:“就写在那吧,不过我也不知道能写什么。”
方衍想了想,将砚台塞到陈斯愚手里。
“那你帮我拿一下。”
他斟酌着提笔,一笔一划写得慎重而小心,陈斯愚等他收笔时抬头一看,赫然是一阙词:
清夜无尘。月s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虽抱文章,开ko谁亲。且陶陶、乐尽天真。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行香子,”方衍告诉他,“和你的店名挺相衬的。”
陈斯愚自诩没有什么语文细胞,因此只能看出方衍这手字写得极好,他端详了会,突然觉得手臂上一凉,低头看时才发现是方衍的笔不小心划到了身上。
“抱歉。”
方衍说着,却有些手痒——陈斯愚的皮肤太白,流畅的jro线条和若隐若现的血管全都恰到好处,黑墨落在皮肤上竟然还比在宣纸上要好看几分,他没忍住,就这那笔墨痕写了个字。
陈斯愚也由着他,还细细端详着道:“很好看。”
“那再写两个?”
方衍说完就跃跃yu试地提笔,陈斯愚顺从地伸出手,让墨痕爬满了整只小臂,方衍放下笔后仔细看了会,脸上莫名有点re。
好……s气。
陈斯愚握了握手掌,笑着道:“是不是还差个章?”
方衍还真有章,找出来往他手臂上一盖,陈斯愚手掌一收,牵着他的手指前后摩挲了两下,他就没忍住捂住了眼。
“快洗掉,”他讷讷地说,“我看不得这个。”
陈斯愚看着他红透的耳根,挑着眉顿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