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搭理宋临景也不是办法,没准儿对方前两天就是单纯脑子搭错线,经过这周的冷却,现在已经成功的不治而愈了呢。
“没吓唬。”宋临景朝远远跟他打招呼的曲经理点点头,然后从不知道哪个角落又翻出了只小靠枕,熟练且自然地塞到了景程悬空的脖颈下面,“只是给安先生提了个醒。”
景程阴阳怪气道:“你最好是。”
宋临景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听不出q绪。
景程半眯着眼睛,侧过脸看向对方。
哪怕在这种地方,宋临景的脊背依然挺得直直的,正襟危坐得像在开股东big会,不像在凌晨的夜场。
但景程知道,这几乎已经可以算是对方最闲散的状态了。
宋临景仿佛永远学不会该如何松弛,像台被设置了恶毒程序的机械,以一种“停下来就会被销毁”的架势,r复一r地连轴转着。
光影打在宋临景的侧脸上,衬得他黑曜石般的瞳仁格外幽深。
big概是某种诡异的默契,两人今天衣着的材质几乎一样,只是款式不同。
缎面衬衫妥帖地拢在宋临景身上,轻薄的布料将他“蓬勃”的jro线条go勒出迷人的形状,甚至能朦胧看到,对方那条高中时常被景程调侃“xin/感”的脊柱线。
这几年倒是极少能欣赏到了。
宋临景似乎很早就有了与他“避嫌”的意识。
酒j熏得景程思绪格外跳脱,注意力几乎被这些胡思乱想牵引得七零八落。
卡座不断有人来敬酒,玩着玩着就以各种理由留下了,此时早已人满为患,挤得连个挪动的缝隙都让不出来。
听觉被音乐震得几近要失灵,昏暗氛围和闪烁的灯光,给一切有实体的轮廓都糅出另一个幻影,景程只觉得自己的触觉变得异常敏锐。
他甚至能感So到自己与宋临景jao叠着的裤脚,对方偏低的体温,以及由不小心磕碰到的鞋尖而向上缓慢蔓延的痒。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景程的目光,在与容希盈打过招呼后,宋临景竟忽然将头转向了景程。
“你这几天在躲我。”他问,“为什么?”
景程被对方的直截了当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稳稳心神,摆出一副满不在乎地模样,敷衍道:“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见你。”
宋临景眉头微蹙,但语气依然是温和的。
甚至温和得有些过了头,导致他接下来说的话都不像是质问,更近似于一种百依百顺的“哄”。
“不想见我,所以连我的消息也不回?”宋临景注视着景程,似乎是在观察着他每一处细小的反应,不想也不敢错过哪怕瞬间表q的变化一般。
景程被问得心烦意乱。
也许是因为他心里已经猜到了什么,所以更加不想和宋临景把这件事摊开到台面上来说。
如果一直不解决,那对方也许过几天就自行恢复正常了,可如果挑明了呢?
景程太了解自己的这位老友了。
只要是宋临景能明确说出ko的事q,就一定没有任何更改的余地,即便成功几率微乎其微,宋临景也会坚定不移地奉行下去。
直到把想要的人事物都牢牢攥进手里。
因为目睹过对方这几年,是如何将控制着他的那些桎梏逐步tun噬蚕食,所以景程从不会在这点上有半分轻视。
宋临景能得到一切。
也应该得到一切。
景程对此深信不疑。
但当这把达摩克里斯之剑有悬到他头顶的迹象时,景程承认他有点自乱阵脚。
“不想回,不想见你,需要原因么?我烦着呢。”脑子被酒j搅得泥泞,景程甚至有些后悔。
为什么不趁着前几天,把宋临景这些异样的成因思考明白。
想好该怎么应对,就也不至于被big半夜突然杀来的对方,轻而易举地拿捏住。
景程把宋临景朝他伸过来的手一推,直挺挺地站起身,又因起得太猛太急而左右摇晃了两下,待稳住身形后,他冷淡地朝对方瞥了一眼:“你要留在这玩?”
那双hanq的眼睛不好惹地眯着,眼尾微微上挑,被酒Ye浸透了的声音漾着慵懒的语调,字句的结尾也挑衅地扬着,像某种由自我保护机制塑造出的习惯。
宋临景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景程,依然是那副q绪极其稳定的不露声s:“Scene我也有入股,办活动来看看,很正常吧。”
“景程。”宋临景静静凝望着他藏着愠意的瞳仁,表q依然是平常那般的毫无波澜,可询问的koweng中却隐晦dang着几分景程读不懂的难过。
“你为什么生我的气?”宋临景认真地问道。
景程莫名有种眼前一花的感觉。
打从成年以后,两人就几乎没再如此直接地讨论过此类q绪上的问题。
奇怪又矫q。
宋临景不正常。
景程当下迟钝且麻木的big脑,此时已然被这句话充满。
一个星期的冷却并没有治愈宋临景。
景程甚至觉得他似乎“病”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