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容希盈拖着长音感慨了一声,她倒是看出了景程的纠结,只不过……
“这可难办了,那人就是冲你来的,而且……”容希盈微微一顿,带着一抹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容,朝两人面前指了指,“他回来了。”
“景先生,好久不见。”陌生的声音温润,带着几分轻盈的少年气,问候的话语虽然简洁,但字里行间dang着的兴奋却连藏都藏不住,“你还记得我么?”
景程闻言连忙坐直看了过去,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清秀的身影朝他们走了过来,待对方靠得足够近,景程才搜寻出细碎的有关这个模糊轮廓的记忆——
这是之前给子晨做抢救的那个医学生,后来约自己看电影被吓跑了的那位,叫什么来着,温……
“不记得也没关系,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温羽忱。”温羽忱笑得乖巧,行为却似乎比起上次的羞涩,big胆了不少,不仅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景程空出来的另一边,甚至膝盖还若有似无地触碰着景程的腿侧,像是某种显而易见的暗示。
“我元旦之后几乎每天都来,但每次他们都说你有事出了远门还没回来……”温羽忱亮晶晶的瞳仁里漾出几丝黯然,像是有些懊恼,又像是有些遗憾,“抱歉,我,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那天被你拒绝之后,回去犹豫了好多天才终于做出决定。”
想了半天才终于想起来自己当时跟对方瞎说了些什么的景程,心里顿时警铃big作,连忙开ko阻拦对方把后面的话补全:“那天就是开个玩笑,你别说了,我——”
“让他说完。”
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景程的阻拦。
辨别出来源后的景程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甚至脊背都挺直了几分,他像只偷偷做坏事遭人抓了现行的猫,被捏着后脖颈拎了起来,连挣扎都忘了挣扎。
姗姗来迟的宋临景穿着景程的缎面衬衫,领kok子罕见地敞着,露出一小片被景程留下深深浅浅红痕的j肤,甚至隐约还能在锁骨边上瞥见几处浅淡的齿痕。
“不用在意我,你们继续。”宋临景冷冷清清的声线中蕴着几分微不可闻的愠意,语气却非要拗出足够big度的柔和。
他将手轻轻搭在沙发上,微Wan着腰,贴着景程的肩膀,距离极近却又不直接触碰上去,景程甚至能听到他食指缓慢敲击着靠背的声音,感So到对方没完全吹Gan的发丝间漾出的阵阵chao气。
景程的喉结不j颤了颤,下意识地往身后抚去,想要攥住宋临景的手腕,可却被早有预判的对方不露声s地躲开了。
容希盈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显然是从这点细微的互动中品出了些许的奇怪,可惜的是,那位温姓小朋友并没有这个敏感的观察能力。
也不知道是缺乏经验来判断这种程度的互动算不算暧昧,还是现场光线实在昏暗到看不清两人表q上的微妙变化,温羽忱原本还有点紧张地停顿了片刻,可在宋临景不咸不淡的“鼓励”和刚喝的那几杯烈酒的加持下,倒还真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些坦dang直白的魄力。
“好的,谢谢你。”温羽忱眨了眨眼,无比真诚地朝这位后来的“脾气很好”的先生道了谢,然后便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回了景程的身上,中气十足地说道:“景先生,我觉得我对你一见钟q了,虽然你对我可能没有太big的兴趣,但不管怎样,我还是不想就那么草率的放弃,我不想错过和你熟悉起来的机会,所以……”
他抿着嘴cun,红着耳尖,像只向主人讨要着奖励的小狗般盯着景程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道:“是约会还是约P,只要你愿意,我都做好接So的准备了,景先生。”
“能和我试试么?”
景程陷入了一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沉默。
他实在不知道该做出个怎么样的反馈才算恰当。
他其实是有“自己一直这样浪dang下去早晚会有报应找上门”的自觉的,只不过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直接、这么不留余地且让人措手不及。
温羽忱安静等待回答,景程疲惫语塞没话说,容希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专心瞧re闹,一时间,这个角落里沉默得空气都有些阻滞。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带着讥讽的冷笑从头顶传来。
景程不j打了个哆嗦,直觉告诉他事态走向可能不big妙。
“回答他a。”宋临景言简意赅,可微扬着的音调里轻蔑的态度想藏都藏不住。
下一秒,一枚带着柑橘清香的weng落到了景程的头顶,在容希盈讶异地吸气声中,宋临景居高临下地朝温羽忱睨了一眼,语气淡淡地再次开ko道:“景程。”
“他说,他也想和你试试。”宋临景轻飘飘地抚上景程的下巴,稍使了些力道,不容拒绝地让对方抬起头看向他,微微眯起的眼睛里蕴着一丝寒意,他的指尖顺着景程的脖颈缓慢下移,直到滑落到对方的肩窝处,才停了下来。
像是威胁,像是宣誓主权,又像是q侣间再寻常不过的调/q逗弄,宋临景拢着手掌,捏了景程两下,停顿了几秒后,他注视着温羽忱,字与字之间漫出了些许危险的气息:“你觉得怎么样,想不想考虑一下?”
“en?”
第68章
景程头一次对自己的倒霉程度有了如此具象的认知。
谁能想到将近一个月前随ko调侃的话,会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报应到自己身上。
容希盈目不转睛地在几人之间打量,不仅没有要来帮忙解围的意思,看起来甚至似乎还想偷偷掏手机出来录上一段。
温羽忱眼睛都瞪圆了,神s里惊讶掺着失落,绷紧的cun角连弧度都透出委屈,明明跟景程连认识都算不上,却莫名露出被抛弃了般的可怜表q。
宋临景更是个戏多的,亲完发顶觉得还不太够,但再低头换个地方重新宣誓主权,那刚才那通行云流水的b显然就算白装了。
于是短暂思索了半秒后,宋临景选择用他那张big多数时候都跟温和搭不上半点儿关系的脸,绽出半个嘲讽与警告并存的笑容,故作不经意般地将景程微敞的领ko扯得更开,“毫不见外”地替对方展示着自己刚吮上去的几处weng痕,待确定big家都瞧清楚后,他才继续将手缓缓上移,轻飘飘地搭在了景程的喉结下方,若有似无地挠了两下。
景程对宋临景这种行为没什么好评价的,他甚至希望对方Gan脆用点力,直接掐死自己算了。
活不了一点儿。
几人就以这么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僵持着,任由周遭一波接一波的喧闹将氛围衬托得愈发微妙。
突然,不远处一声阴阳怪气的“哟,这不景哥么?你还知道出来a?”打破了这个角落奇怪的平衡。
景程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立马将注意移了过去。
只见面s憔悴的小曲经理站在不远处,皮笑ro不笑地看着景程,一副打算兴师问罪的没好气儿。
谢谢,谢谢,谢谢仇将恩报的小曲,关键时刻谁都靠不住,狐朋狗友只会恨不得欣赏他们原地扯头花,只有领工资的年度好员工是真的关心老板死活。
景程从未觉得曲值那张仿佛镌刻着“老妈子”标签的脸这么英俊过,对方扬着的句尾听起来都格外友善,没有扭曲,没有讽刺,只有救人于水火的big义凛然。
深So感动的景程一边在心里为曲值鼓掌,一边努力不露声s地想着该如何把话题自然地岔开。
他yu盖弥彰似的清了清嗓子,刚要以“曲经理晚上好,什么?哪桌和哪桌打起来了一定要我出面主持公道?哎呀,这真是太糟糕了,那各位先坐,我去去就回”为主题,打招呼、佯装惊讶、起身开溜并再也不回来地逃之夭夭,可连半个完整的音节都还没憋出喉ko,就被对方的下一句话打断了。
“算了算了,你不靠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跟你计较。”曲经理十分宽宏big量地摆摆手,兀自高尚地将景程原谅了个彻底,他换上一副喜气洋洋并带着点神秘兮兮的笑容,侧了侧身子,“看,我把谁找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