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2)

一开始,他还能在一些不得不参加的宴会上,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林霁的下落,可随着景程上big学后开始逐渐脱离宋家,慢慢也就失去了获得对方音讯的途径,景程只记得对方似乎读了研,读了博,读了第二第三第四个学位,谈了恋爱,订了婚,订了第二第三第四次婚。

想到这,景程不由自主地将视线偏移到对方的左手无名指上,果然,一颗做工j巧且款式一点也不低调的钻戒正明晃晃地在那闪烁着。

而林霁显然也感So到了景程的目光,坦然地将手往前伸了伸,又晃了晃:“我结婚啦,羡慕吧?”

景程被噎了一下,实在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得出的结论,但还是捧场地敷衍道:“羡慕羡慕。”

“羡慕你也结呀,还有几个月就二十七岁了,异xin恋这个年纪好多孩子都有了。”林霁语气平常地打趣道。

“有时候我真分不清你是认真的还是在讲笑话。”景程Wan了Wan嘴角,笑容有些无奈,“我跟谁结——”

还没等景程把话说完,林霁突兀地出声打断了他:“宋临景a。”

猝不及防地从对方ko中听到这个名字,尤其前面坠着的还是这样一个似乎对自己遥不可及的问题,景程忍不住瞪圆了眼睛看向林霁。

欣赏着景程的错愕,林霁倒是露出了几分毫不作伪的讶异:“你俩不会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吧?”

“倒也不是……”景程联想了一下他们最近的所作所为,只觉得这层“窗户纸”早就被以某种不可言说的方式捅了个稀巴烂了。

“哎,不对a。”注意力被岔开了的景程半天想察觉出奇怪,他皱着眉,盯着林霁,没什么好气儿道,“林哥,你才是余q未了的那个吧?不然怎么对我的事这么熟悉?”

林霁却态度不屑地嗤了一声:“谁家好朋友隔三差五打Kua洋电话连麦睡觉a?全世界就你俩不知道你们‘眉来眼去’得多明显,哦不——”

“姓宋的清楚着呢,看你依赖他都Yang成改不掉的习惯了,人家心里指不定怎么偷着乐呢。”说到这,林霁的语气不仅隐约透出一丝咬牙切齿来,他斜了景程一眼,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似的,“从头到尾,当局者迷的傻b就你一个。”

你才傻b……

景程很想反驳回去,但最近也朦朦胧胧发现对方说的这些似乎确实是事实的他,还真没什么理直气壮的底气。

所以他嘴cun张了又合,支吾了半天,才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破罐子破摔般地岔着话题:“合着你回国就是为了挤兑我加炫耀一下你内big钻戒?”

“太没品了吧哥哥!”

林霁看着景程被结结实实钳制住后的无能狂怒,很满意地欣赏了几秒,才终于慢悠悠地再次开ko道:“不是a。”

景程斜了他一眼:“那你到底来Gan嘛的a?”

林霁神秘兮兮地笑了笑,翻了翻ko袋,掏出了个做工j巧的檀木盒子,递到了景程面前:“当年赌气,跑路前从你那偷的。”

“前段时间打扫旧房子阁楼翻出来的,我爱人听说了这个不太光彩的故事之后,劝我回来当面跟你聊聊天、道个歉,顺便……物归原主。”

“我哪有什么稀罕玩意儿,还值得您亲自偷?”时间过去太久,景程实在有点想不起来在对方离开后自己缺了什么东西,只当是不太重要的物件,随手便把木匣掀开了。

可在看清其中躺着的是什么后,景程却直接怔在了原地,表q中漾出的难以置信连藏都没来得及藏。

那是一枚的羊脂玉牌,但显然早已不似景程当初将它天天挂在身上时那般无暇润泽,上面横亘着一条裂痕,虽不至于碎裂,但很影响美感。

一条陌生又熟悉的、独一无二的裂痕。

那是已经被他遗忘多年了的、宋临景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第74章

景程一直以为这东西是某次喝醉酒弄丢了,但没特意去找过的原因,是宋临景觉得没必要。

“挡了灾的平安无事牌不放在身边比较好,没了就没了吧,喜欢的话,我明天让人送几块好料子给你选,重新做个一样的。”

宋临景原话是这么说的。

可能是他们之间隔着的几千公里,使宋临景的语气听起来实在不re络,本就冷冽的声线被细弱电流影响,从听筒中漫出时,字里行间的无所谓和不在乎让景程颇为不满。

景程总觉得,这是宋临景给他的第一件礼物,总该有些spical的地位,投注在这块玉牌上的珍惜爱护也理所当然的就更多些。

所以当它因意外ce祸而磕出条几乎没有修复可能的裂纹后,景程唉声叹气地失落了好几天。

不过当宋临景知道这事后,态度却有点奇怪,不想自己修,也不想自己继续戴,甚至话里话外都暗示景程该扔掉或找个地方埋起来,然后再由他重新送一枚才最好。

景程对此实在理解不了,甚至有点赌气。

“不要,我就继续戴,用习惯了的东西,我才不要换。”

宋临景天高皇帝远管不了太多,景程就又美zhizhi地坠着它晃悠了好些天,结果就是,某次宿醉醒来,突然发现脖子上空落落的。

这倒是趁了宋临景的意,而对方也的确找人做了个一模一样的,不过景程却只是放了起来,闹别扭般看都不看一眼,从此也还真就没往脖子上挂过什么别的东西。

这一点上,景程还真算得上说到做到,他太渴求于在自己混沌的内在世界中寻求些恒定的安稳了,所以一旦完成了苛刻别扭的挑拣过程,彻底习惯了什么人事物,就会不可避免地产生强烈的依赖——不想更换,不想失去,难以被动摇一丝一毫。

如果认定的东西因不可抗力无法继续拥有,那景程Gan脆在之后的生活里,都会刻意回避掉所有与之近似的。

熟悉他的朋友总开玩笑,打趣他这种奇怪的过度反应,是“一朝被蛇咬八十年怕井绳”。

景程对此不置可否。

他其实比谁都清楚自己这样应对“变化”的方式,投s出的是他对于“失去”的恐惧,而对“失去”这件事抗拒、逃避、走极端的态度,也与他这么多年在景兮身上的执着近似。

但景程不想也不会去改变,毕竟他已经习惯了这T不健康的模式,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现在自我构建出的这一T准则是逻辑自洽的。

“对不起,景程,我不该偷走它。”林霁将玉牌连着盒子一起塞到景程手里,微微抬起头,认真地注视着景程的眼睛,诚恳说道,“我当年,en……蛮不甘心的,说实话,被你拒绝只占一小部分原因,虽然我从小到big顺风顺水惯了,但也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控制不住q绪。”

“你是喜欢过我的,即使你可能理解不了‘喜欢’意味着什么,但赤诚的亲昵不会骗人,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眷恋不会骗人。”林霁语气温和却笃定,字里行间不han任何残存的q意,更像是过来人以自身经验向仍在迷茫中徘徊的后来者进行剖白,像某种带着些许怜悯的引导,“不过喜欢的确是不稳定的感q,人一辈子会喜欢上无数的人。”

“有的短暂,瞬时的欣赏却不会有任何举动,有的平凡,big家聊天、jao心、牵手、拥抱、接weng、上cuang,然后在感觉消散后各奔东西永不回头,有的特别,那两个人就会在一起很久,直到不可抗力出现,人与人之间总会有合不来的地方,无非是能做出让步的一方迁就另一方,时间久了,各种jishu失去效用了,如果喜欢仍然停留在浅薄的层面,那也就到了分开的时刻。”

“但有些喜欢是独一无二的。”林霁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神s不自觉地又柔了几分,“它会蔓延成爱。”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从不提这些字眼,觉得它们虚假、庸俗、没有意义,我失落过,但本质是接So你的看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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