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文淮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立刻喊道:“快通知所有官兵侍卫去截住那些商船,快!”
绝对不能让这些商船再运花灯进京, 那哪里是什么商船,分明就是移动的火y库!
义父竟然动作如此之快,正好赶在中元节这一天,用所有人都不会怀疑的方式, 把炸ybig摇big摆地送进了京城!
毛豆也反应过来,登时对着崔晏跪下,“请殿下下令。”
他如今是崔晏的亲侍, 哪怕崔晏如今记忆全失, 没有太子的命令, 他不可私自调动侍卫。
一时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崔晏,他抿了抿cun,从腰间解下太子令牌, 说道:“去吧, 带着侍卫和官兵缉拿所有商船。”
崔晏并不是分不清形势的人,听文淮之话里的意思,这些火y做的花灯现在已经遍布京城, 说不定今晚这些反贼就要开始行动。
虽然他乐得看父皇从皇位上被人打下来, 但他还是更希望那个把父皇打下来的人是自己。
温连欣we地看向他,说道:“殿下长big了。”
崔晏瞥他一眼, 把手心里的雪s花灯扔还给温连, 不甘示弱地回敬一句, “自己拿着吧,送人礼物送个炸y, 你什么时候长big?”
温连:“……”
臭小子,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嘴也这么欠。
温连把雪s花灯拆开一个小ko,里面果然也装满了炸y。
他叹息了声,说道:“看来康安王从玛拉Gan买的所谓的武QI就是火y,我就说,纠集数万士兵也不可能胜得过京城十五万j军,原来他们是要玩阴的。”
闻言,文淮之眉头拧得更紧,“当务之急还是先保护城中百姓安全,咱们还有没有其他人手,咱们得去派人通知百姓们今夜不要点灯。”
温连犹豫了阵,还是抬眼看向他,道:“我府上倒还有些人,但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应该把这事要禀报给圣上,由圣上再做决定。”
再拖下去,定会酿成big祸。
听到他的话,文淮之怔了半晌,无力地靠在廊柱边,脑海里尽是过去与义父相处的一幕幕。
义父jao他学医,jao他读书,jao他人心诡测,世事道理。
没有义父,何来今r的文淮之。
可若义父决意要反呢?
他该怎么做,眼睁睁看着义父的头颅被快刀斩下,还是随义父一同起兵造反……
温连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些不忍再开ko,悄然坐到崔晏旁边,用只二人可听到的声音偷偷问他,“当好人其实也没什么好的,还是当坏蛋舒服,遇到这种事只用看戏就成。”
崔晏:“……你是说我看戏吗?”
闻言,温连Gan咳了声,故作随意道:“我可没说你是坏蛋。”
崔晏默了默,掀起眼看向文淮之,半晌,低声道:“如果是我,我早已经想清楚了。”
温连讶异地问,“你想清楚什么了?”
“要是我,就借康安王的兵,假装配合,待康安王把皇帝杀掉,以剿灭反贼的名义再带皇帝的旧党杀康安王,最后自己当皇帝。”崔晏摆弄着自己手心的红木香珠,温柔恬静的外表,安静地说出杀伤力极big的话来。
好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温连呆了呆,不j真的开始怀疑崔晏的big脑构造。
他试探着低声问:“你一直都这样么?”
崔晏:“什么?”
温连:“你的心眼,从五岁就这么多吗?”
崔晏:“……”
怪不得当时私塾的jao书先生总夸崔晏,这这这……这哪是正常人a?
可当时的崔晏还跟他小鸟依人似的贴贴抱抱,黏人极了,和现在这副真实的嘴脸完全不同。
温连倏然想到崔晏还是个小萝卜丁的时候,好像问过他一句话。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当时温连的回答是……
“因为你是个好孩子。”
思及此处,温连霎时怔愣,望向面前的崔晏,心底微微涌上些许酸涩。
是因为他喜欢好孩子,所以才装成好孩子吗?
许久,温连伸出手,在他乱糟糟的发顶捋顺那些凌乱的发丝,崔晏下意识躲开他的手,不知出于怎样的心理,温连俯下身子,轻声跟他说:“对不起a。”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觉得崔晏变得陌生了,可现在想想,其实只是他从前一直在强行改变崔晏罢了。
他一直是这样的xin格,像吐着信子的毒蛇,时刻威胁着要靠近他的所有人,如果不是这些毒,他怎么活过这密不透风的深宫?
崔晏奇怪地看他一眼,指向文淮之道:“你不妨先管一管那个人,形势这么紧迫,他还在犹豫呢。”
听到他的话,温连看向文淮之,文淮之自然也听到了崔晏的话,他神s沉重,闭了闭眼,似是已经做好了决断。
“我相信义父,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文淮之睁开眼,眸光坚定地望向温连,说道,“我也相信自己的判断,如果今r我贸然给义父定罪,恐怕多年之后入土之时我都不得安息。”
他亲生父母当年就是因为一桩冤假错案导致全家惨死,文淮之宁肯担下一切罪名,也绝不能在没查清此事之前给义父的行为盖棺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