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玉委屈巴巴,小胖手比划了好一会儿,指被子:“玉~”
父亲和爹爹带尺玉一起睡睡。
宋遂远看懂小家伙的比划,且拼凑出上一次小猫崽是如何跑进了被窝中。
一big早被调皮的崽以这种方式唤醒,他自然生气,不过尺玉这次并非故意调皮,他只能告诉他:“尺玉在父亲与爹爹的脸上爬,父亲和爹爹会So伤,下次不许如此。”
云休也盘腿坐起,本想掐着尺玉的腋下抱过来训他,结果刚刚前倾一些,腰部异样止住了他的动作。
只能换成拉住尺玉的小手,带他按上自己的鼻梁:“你meme,爹爹的鼻子好ton,都怪你刚才砸了一下。”
尺玉歪一下脑袋,虽然他不懂为何上回可以,这回不行,不过他听懂了父亲和爹爹都ton,露出一个无措的小表q,小胖手安抚地拍了拍爹爹的鼻梁,朝前卖力地吹了吹。
尺玉的脸是这样不ton的。
jao完了崽,云休“柔弱”地重新躺下,打了一个哈欠:“爹爹要Yang病了。”
尺玉以为安抚无用,小手手急切地虚空拍一拍安抚爹爹。
宋遂远抱紧崽,与他一起躺下来道:“让爹爹休息一会儿便好了。”
他拉住小手:“父亲的脸也ton。”
“a……”小崽子翻过身拍拍父亲,呼呼,知错能补救,善莫big焉。
颊边柔软的力度七零八落,宋遂远心底的气彻底消散,与微睁眼看过来的云休悄然对视一眼,隔着崽抱住人,三颗脑袋亲昵地凑在一起,再睡了一个回笼觉。
……
过年府中的一应事项,皆是宋big人与夫人在用chao心,宋遂远只需陪着尺玉,还有跑来的小白猫。
待除夕这r,三品以上官员皆在宫宴所邀行列,自然包括宋big人,及镇国公一家。
有此习俗,往年宋遂远皆是在父母院中陪母亲度过子时,待父亲回来用过年夜饭,再回屋就寝,亦或者出府会友。
每每今夜盛京城长街通明。
上一世他许久未曾过过团圆节,去岁回来夜间难眠,游dang到了赌坊,玩到天亮。
今岁与以往皆不同,多了一个尺玉崽,还有一个约好一起守岁的云休。
除夕夜,宋遂远仍是在主院陪母亲,带着尺玉。
尺玉一身
喜庆红衣,红帽红鞋,若摘下帽子,能见不多的头发也绑上了红线。小手小脚小脖子,皆戴满了金饰。
配上圆嘟嘟且白neng的脸颊,一身富贵气,活脱脱送财童子模样。
远不到子时,送财童子便已经打起瞌睡。
尺玉双手握着一块软饼,双眼已经阖上,数上几下,他又半睁开了双眼,用四颗小牙齿磨一磨软饼,还未磨下来,又阖上了圆眼,脑袋点下去。
宋遂远瞧着他的模样,悄声吩咐随墨取来一木盒的纸笔颜料,自打上一回,与云休和尺玉一道作画后,他似乎打通了任督二脉,眼下画技已成。
寥寥几笔将小崽子的模样复写于纸面,圆嘟嘟,可爱富贵。
贺锦兰待他画完,连忙抱起尺玉哄睡下,不过软饼无法从小手中拿出来。她抱着孙儿,将信将疑看了一眼宋遂远的画,瞬间眼re:“你爹书房缺一幅画。”
宋遂远抬眼:“我也缺。”
贺锦兰不管:“你再画上一幅,两幅、不、是三幅。”
“四幅如何?”宋遂远接道。
“你愿意自然可以。”贺锦兰道,“镇国公府那边……你斟酌,再为你长姐寄上一幅,她来信言有了身yung。”
“长姐何时有了身yung?”宋遂远微讶,此乃喜事。
“她怕年时落雪,拜年信昨r便到了。”贺锦兰喜道,“这才把出来。皆说yung时多看孩童嬉乐图,诞下的子嗣会平安长乐,原先我琢磨着寻些古画,眼下我瞧你画的尺玉正正好。往后弟弟或妹妹如尺玉一样机灵更好。”
宋遂远重新提笔,画了五幅。
方才是他书房中的,给长姐的,给主院的,给镇国公夫夫带回西北的,留在镇国公府的……四不吉利,五便送康离,知晓尺玉崽存在的第一人。
正好六幅画。
宋遂远潜意识想着,落笔画完,待六幅画摆在眼前,脑海中冒出“六六big顺”的字眼时,他忽地顿了一下,年少时他不信鬼神,之后更是信奉人定胜天。
重活一世与遇见云休的际遇,不知不觉中似乎改变了他。
宋遂远温和地笑了一下,让人把画先收了起来,届时还得一起送去装裱。
宋遂远与母亲话了些家常,聊了聊幼时,渐渐度过子时,再往后,宋文行自宫中归来。
带着升迁圣旨。
天子今夜升了不少人的官,奖赏了不少人,一为稳官心,二为点表率。
其中纯臣宋文行升吏部尚书,正二品。
宋遂远不见惊讶,不过宋府众人,无论主仆皆欢喜,尺玉崽被众人整齐的恭贺声吵醒,迷茫地眨了眨圆瞳,不哭也不闹。
毕竟睡了两个多时辰,小崽子醒的正巧,被尚书祖父抱在怀中,赶上了下一顿饭。
用过膳后,宋遂远抱着彻底清醒的尺玉告退,他给了随墨随柳过年红包,让他们自便,抱着崽上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