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霄阳为什么会如此狼狈,为什么会被篡位成功,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唉……据说是有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魔人,实力超群,早在暗里把控了魔界big权,借着极渊封印被冲开的机会冲入魔宫,夺了那位置来。有传言说,那魔人的实力,比起魔尊来只强不弱,还有小道消息……”道修向着程渺go了go手,示意他凑近些,“那实力超群的魔人,与当r撕裂虚空驾临虚怀宗的big能,是同一个人。”
程渺心中顿时冒出无数猜测,却都被一一推翻,惊疑不定,面上却仍是配合的露出满面愁容:“一个封霄阳便能搅的三界满城风雨,如今又多了个魔人,真是……”
道修叹了ko气,远远瞧见巡视的剑修拐进了一处小巷去,赶忙打住话头,向着程渺微微拱手:“这城中不安定,我今r便要出城,还望道友珍重。”
程渺与他拱手道别,望着虚怀宗上似乎与从前别无二致的灵光,念及方才道修的那一番话,眉头不由得皱紧。
这虚怀宗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与闻鹤才之间虽不像普通师徒般和睦,却也是对彼此都有着了解的。他那个冷极了也狠极了的师父,是万万不会在这样内忧外患的时候放松对虚怀宗的管制的。
除非是……
程渺几乎是瞬间便想到了最坏的可能,不由得倒吸一ko凉气。
闻鹤才的修为已在化神期停滞许久,对道之一字参悟极深,连自己对上他也不敢说有十成的信心获胜,究竟会是谁伤了他?
封霄阳那刻着虚怀宗铃铛的术法,又是从何处而来的?
若是按照时间来推算,虚怀宗上出现异相的r子,与封霄阳被他们捡到的r子,竟是极为相近。
以那r魔宫中封霄阳与另一人的对话来看,他二人分明是认识的,甚至称得上是熟识。
程渺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那能掀了封霄阳位子的魔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心底倒是起了另一个对他而言更加残酷的猜测。
或许又是封霄阳那些无聊的游戏——假装自己修为全失,借着被“篡位”的机会,隐瞒形迹,到虚怀宗上偷袭如今修真界中最强big的战力闻鹤才。
魔界如今有了他和那强盛魔人,只要将闻鹤才重伤,魔界的进Gon将无人可挡。
这样也能解释,为何他们捡到封霄阳时,他会伤成那副模样,还拿了刻有虚怀宗术法的铃铛。
——因为一切都是他的自导自演,只不过在最后一步出了差错,险些命丧黄泉。
可又该如何解释那r封霄阳喂他玉生胎、将炉鼎之体拱手相送,甚至要鱼死网破般拼命的疯狂?
程渺对封霄阳说的话,从前是信七分,现在顶多只信个半分,对于闻鹤才的话,也并没有全然相信过。又是刚得知这一连串的噩耗,十年以来坚守的信念在短短两月间几次倾覆,心绪不由得乱了起来,脸上也多了几分罕有的烦躁。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究竟该相信谁?
程渺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他如今经脉刚刚修复,丹田还在恢复中,实力堪堪回到金丹期,是连那些化神big能之间的事问上一嘴的权利都没有的。
可他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需要一个能够解决他身上所有谜团的理由,需要一个机会亲眼站到闻鹤才面前,亲耳听听当r的场面。
他在城中思索许久,终是下定决心,按着一条许久不用的暗道到了虚怀宗下一处隐蔽的山don处,以灵力催动其中的符咒。
不过短短半刻,半空中便有一道青s流光划过,那人远远望见他时面s极冷,直到落下地面、近距离看见程渺的面容时,脸上才慢慢浮现出了几分迟疑:“这位道友,你是……”
程渺望着那人熟悉的脸庞与眼下隐隐的青s,不易察觉的笑了下,抬手解除了掩饰的术法,温声道:“师叔认不出我了么?”
青莲仙尊虞清道、他的师叔,是程渺这孤寂冰冷的千年仙生里,唯一的些许温暖。
“师叔八年前说你那青莲峰为我一直留着门,如今我回来了。”
虞清道面上先是惊后是喜,最后竟是掉下泪来,向前几步将已经比他高出半头的程渺抱入怀中,哽咽道:“好……好……逸轩,你究竟是如何回来的a?你怎么会只有这些灵力,丹田还是碎的?是So了多少……”
他哭的连话都说不全,程渺听着也有些难过,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背,算作安抚:“师叔,旁的话先不要说了。我要上虚怀宗、找师……找乘风道人问一件事。”
虞清道勉强止住泪意,哑声问:“你要做什么?宗中的q况,你应当也知道了。”
“无可奉告。”程渺摇了摇头,“我只能告诉师叔,我要去求一个答案。”
“若是告知我,师叔还能多少帮上些忙……”虞清道看着程渺淡淡的脸s,有些烦躁的打住了话头,怅然道,“是了。你这孩子从来都是个不听劝的,罢了罢了,师叔也不再多说。”
他将眼角的泪水抹去,正s道:“不可。”
程渺微微皱眉:“为何?”
“宗中的q形远不像你所想的那样简单,师兄重伤的那r我并不在宗中,是回来才知道师兄伤重昏迷的消息。”虞清道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师兄前几r便醒了,说不许任何人入内,连对我都是传音往来,今r却放了一个毛头小子进去,两人密谈至今还未出来,我觉得不对。”
那个毛头小子,想来就是李致典了。
“总之你先别回宗中来,先在城中观察几r,等我的消……”他话未说尽,便有一只纸鹤自don外飞来,虞清道抓过纸鹤、展开一看,顿时勃然big怒:“反了天了!你这个徒弟还好端端的活在世上,他闻鹤才就又要收徒?虚怀宗掌门历来只收两个弟子,生不断缘、死不除籍,他八年前把你逐出宗门,今r又要收徒,是要把祖宗的脸打烂不是?!”
虞清道气的七窍生烟,说话也没了顾忌,正好让程渺抓住了关键。
只收两个弟子,再收一个便是要反了天?
可虚怀宗上,不是从来只有他一人么?
程渺心中疑虑越来越重,虞清道却没了那个耐心跟他解释,飞快的吩咐了他几句,便着急忙慌的上了法QI,咬牙切齿的化作一道流光,直冲虚怀峰而去。
程渺望着那道青s流光,掌心一转,一块雕有云纹的玉佩赫然出现在手中。
他在心中对自己的小师叔说了声抱歉,拿术法重新化出一张脸来,走上了入宗的路。
是非如何,还是要亲眼看见,才能评判。
正如虞清道所说,程渺从来都是个不听劝的,也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自己早已决定好的事。
他要站在闻鹤才面前,把这些年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问个明白。
作者有话说:
程仙尊终于强硬了一次(然后就被坑成了地主家的傻儿子,让我们为他点根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