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去死?为什么要用自己的死去报复江沉?而且江沉会在意吗?他big概只会当做死了条碍眼的狗。
是彻底解脱和报复江沉,还是苟延残喘的继续活着?
是阮曦然这几天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就如同两股力量在撕扯着他的神经,对死的懦弱和摆脱不掉的ton苦,让他几乎崩溃发狂。
阮曦然现在就如同置身于悬崖边,摇摇yu坠地行走在生死边缘,只要再稍稍冲动一点,他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彻底解脱。
从前他心高气傲,总觉得还有什么能比死更可怕,现在才恍然明白,寻死是最简单,可也是最懦弱的事q。
可他就是个懦夫a……
一天深夜阮曦然睁开毫无睡意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又侧头看向一旁熟睡的江沉,嘴角微微扬起一个略显嘲讽的弧度。
江沉,我玩不过你,那我认输总行了吧,我总有认输的权利吧。
阮曦然满心酸涩,心脏couton不止,这个江沉就是个无耻的混蛋,已经完全不是他记忆里那个青cunGan净的少年了……
在他终于狠下心,决定结束这烂泥一样的生命时,一阵微弱的胎动让他浑身一僵,心ko就像是被狠狠zuang了一下。
阮曦然微微瞪big的眼睛里渐渐升起了一团水汽,水光潋滟的,眼里还藏着一股无处宣泄的委屈,让他有种脆弱又惹人怜惜的柔弱美感。
他轻轻me着身前高隆的yung肚,只觉得心ko堵的难So,这个孩子是他刻意忽略,却又难以忽视的存在。
他不爱这个孩子,却不能否认,他并不想残忍地剥夺他来到这个世上的权利。
第一个孩子没了,这个孩子也要因为他的懦弱而失去吗?阮曦然的脸s变得有些难看。
胎动的力气很轻,怯生生的,像是生怕弄疼了生身之人,招来厌恶似的。
孩子在里面轻轻动着小手小脚,动作拘谨又克制,却无端让人察觉出几分讨好的意思。
阮曦然突然有些心疼,轻轻抚着肚子,用极轻的气音问,“你是想活下来的吧?”
很快肚皮被轻轻踢了一下,big概是孩子给的回应。
“可是没有人会喜欢你,就算出生了,也是个没人要的小东西……”阮曦然喃喃道,似乎是在跟肚子里的孩子商量。
他不要孩子,而江沉……
江沉应该也不会要吧,江沉那么恨他,跟他生下来的孽种,又怎么可能会喜欢?说不定还会把孩子丢进孤儿院。
似乎是听懂了阮曦然的话,胎儿在里面不安的缩成一团,颤抖着想要躲起来,动作有些big,将他的肚皮顶出了好几个明显的鼓包。
感So到孩子的动作,阮曦然心尖颤了颤,不管q不q愿,已经狠下的心肠因为这个孩子霎时软了下来。
他觉:得格外难堪,露出一个苦涩又自嘲的浅笑,他现在就跟个女人一样,怀了八个多月,就舍不得自己肚子里的这块ro了……
一旁的江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又或者他根本就没睡着,突然开ko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把孩子打掉?”
八个多月的孩子,现在生下来就能活了。
但要是真心不想要,孩子没出生前,还是可以做引产手术,将一个已经成型的婴儿血淋淋地剥离出来。
一想到那个画面,江沉眉头紧皱,一把揽住阮曦然的腰,沉声道,“阮曦然,你必须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阮曦然连看也没有看江沉一眼,默然闭上了眼睛,他和江沉之间是无法调和的矛盾,没什么可说的了。
“阮曦然,我的话你听到了吗?”
江沉俯身ya在阮曦然身上,黑沉沉的眼睛里藏着不敢被人窥见的慌乱,又刻意用冷漠和严厉来伪装自己。
良久,阮曦然不悦地睁开眼睛,略带嘲讽的开ko道,“江沉,我没有你那么狠。”
为了实验,江沉可以自私地祸害出来一条生命,却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可他狠不下心,只能忍着屈辱和委屈将孩子留下来……
论狠辣程度,阮曦然自认为,他比不上江沉的一星半点儿。
江沉脸上的神s忽明忽暗,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诚恳的祈求,“随你怎么说,将孩子好好生下来行吗?”
“我困了。”阮曦然说不出自甘下贱的同意的话,索xin直接选择逃避。
江沉轻叹了一ko,不敢再b他,“睡吧,不舒服了记得喊我。”
阮曦然没再理江沉,打定主意要默默忍So着所有的不适,权当做是自己给自己心软的惩罚,这是他该承So的。
他不需要江沉的怜悯,也不要他假惺惺的关心,明明那么恨他,却做出一副关心他的贴心模样,还真是委屈他了!
察觉出阮曦然q绪上的不对劲,江沉心里的不安更甚,他不敢掉以轻心,便特意请了长假,用几乎是监视的架势守着他。
阮曦然看着江沉,平静的眸子里藏着几分嘲弄,江沉是怕他即将成功的实验功亏一篑吗?
他不想让江沉称心如意,可他也不想他这种烂泥一样的人,变得更加残忍不堪,这个孩子就当他是良心未泯吧。
可江沉紧张兮兮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也太讽刺了,阮曦然便忍不住想捉弄他一下,找点能解气的乐子。
一天晚上,阮曦然在浴室里待了半个多小时都没出来,江沉有点着急,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闪过很多不好的猜测,心顿时就乱了。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江沉略带紧张的询问声传来,“你没事吧?”
入耳的只有哗啦啦的水声,没有人回答他。
这让江沉慌乱的心更加不安,在他big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先一步zuang开了浴室的门。
看到阮曦然的那一刻,江沉的心仿佛一瞬间就定住了,随后心跳就错了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