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周维轻把西服的最后一颗纽k系上,扫了一眼窗外:“廖昭应该在里面了,说是陈德培他们位子在我们隔壁桌。”

半晌没得到回应,周维轻转头看了一眼喻衡:“怎么了?”

“没什么。”喻衡把目光移开。

他几乎没见过周维轻穿正装。印象里对方很少出席这样的场合,十来个人的团聚是他接So的极限。

他突然意识到周维轻也是年纪不小的人了。不知道为什么,过去这十年,周维轻在他心里一直是那个在路灯下赤|l的少年,但今天突然看到眼角细微的纹路,看着一丝不苟的领结,好像时间的流动在这一刻才尽数体现。

下ce的时候陈然的微信弹出来——尽量跟她委婉一些jao流吧,她q绪比较j烈。

喻衡回了个“好”。

喻衡从没到过这样的场合,有些不适应。虽然前几次跟周维轻待一起时也会So到不少瞩目,但这次毕竟规模不同——来往的人都带着一副打量的目光在场间穿梭,他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这样的s线。

周维轻突然将手搭在他肩膀,ya低声音说:“走右边吧,不然路上我们会碰见三个打招呼的人。”

喻衡没有说话,任由周维轻揽着他走。

不愧是因为过度装潢被长期讨论的酒店,宴会厅里从摆件到吊灯都是金黄一片,席间不少人还穿着亮片礼服,喻衡被晃得快瞎了。

周维轻终于带他到位置上坐下,他一眼就看见了旁边的熟人,正咧着嘴跟他们打招呼:“维轻,喻老师,好久不见。”

“李总好。”喻衡勉强点了点头。

周维轻还没坐下,后面一个白头发老头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趁周维轻背搭话的间隙,李建国突然凑到喻衡耳边问:“你俩是不是最近吵架了?”

喻衡一愣。他三天前的确经历了跟周维轻的第一次争吵,但显然李建国问的应该不是这回事:“不算吧,怎么了?”

“没事儿,”李建国又坐了回去,“就是觉得维轻最近状态不对,老是心不在焉。”

“我...”喻衡不知该说什么。

“我劝一句,你别介意,”李建国说,“维轻也挺不容易的,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你拥有的越多,你要应付的就越多,你面临的机遇和yo惑也越多,他还能对你上心,已经很难得了。”

但我不想要这样的难得。

喻衡在心里说。

我只想要普通而平凡的感q。

还没答话周维轻便回来了,看了他们一眼,问道:“在聊什么?”

“没什么,”李建国收得很快,笑着说,“说你男朋友越长越年轻呢。”

周维轻点点头,把喻衡面前的高脚杯和矮脚杯同时撤掉,拿给了Service生:“倒杯白水吧。”

喻衡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他侧过身子,幅度很小地环视了一圈,ya着嗓子问:“怎么没看到...”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便看见宴会厅门ko,苗苗正挽着一个男人的手。她今天是j心打扮过的,棕褐s的长卷发,贴身的白s丝质礼服,比上次喻衡见她时还要美艳动人。

她穿了双很高的鞋子,走路似乎有些费力,但脸上的笑一直没淡过。旁边的陈德培戴着金丝眼镜,穿着格纹西装,但能看出上了岁数,他似乎也没顾及苗苗艰难的步伐,径直big步向前走去。

“真能当他爹a。”喻衡感慨了一句。

周维轻俯下身子,轻轻用手扳过喻衡的下颌,让他的目光朝向右前方的角落。

这个姿势看起来像是周维轻搂抱着他,有点过于亲昵,但喻衡来不及计较这些,就听到周维轻在他头上说:“老行当了。上次吃饭的时候,陈德培带的还是你眼前这位。”

角落那桌坐着一位卷毛男生,孤零零的,眼神一直向那边打望而去。

喻衡咋舌,突然间联想到什么:“当年你半夜让我去接你,不会是...”

周维轻顿了顿,承认道:“是。”

然后补充得很快:“但什么都没发生。”

喻衡皱了皱眉:“谁问你这个了。”

晚上八点,晚会的流程准时开始。几位西装革履的人上台致辞,播放了一段展望未来的视频。

喻衡抿了ko水,脑中不停计划着。目前是见到苗苗了,可是要如何跟她搭话是个问题。原本想着趁陈德培跟人周旋时伺机而动,但今天苗苗与他寸步不离,像一株软绵绵的植物贴着对方。

台上开了杯香槟,仪式正式结束,下面的人已经动筷很久。吃了big概半个钟头,喻衡忍不下去,低声说:“我去趟卫生间。”

他顺着指示牌向前走,却发现一个更糟糕的结果——这里的卫生间男女是分道的,一个朝左一个朝右,也没办法趁苗苗去盥洗室时拦截住她。

正当他犹豫不决想给陈然打电话时,周维轻的来电倏然ca了进来。

“怎么了?”喻衡接通。

“你在哪?”周维轻言简意赅,“他们俩消失了。”

喻衡刚快步走到宴会厅门ko,周维轻不知从那个角落突然窜出来,拉住喻衡的手:“跟我来。”

喻衡觉得周维轻今天肢体动作尤其多,但每次都似乎事出有因,也顾不得他疑虑。

他被周维轻带着走过这条过道,尽头是一扇玻璃门,背后是花园露台。

还没走近,喻衡就听到一声尖叫,隔着门看见一道红s浮现。

喻衡心里一紧,顾不上其他便推开玻璃门,发现里面有三个人——陈德培、苗苗还有那个卷毛,陈德培衣领上滴着水,像是红酒。

喻衡呼吸缓了缓,把那句“幸好”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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