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意满面道:“自然见过的。”
说着,她的目光在云暮秋脸上流转,“你与你父王长得颇有些相像。”
云暮秋直起背:“那肯定,我可是亲生的,能不像嘛?”
太后噎了一下,他又接着问,“继续说我父王吧,太后娘娘,你们说些什么a?跟我讲讲吧,来临安好长时间了,我想我父王了。”
话到后面,他瘪瘪嘴眉毛快蹙成八字,脸上丁点多余的q绪都藏不住,看着就是个离家太久想念父亲的小孩子。
【快点老太婆!我没有耐心哒,快告诉我你那蛊毒怎么搞到手的!】
偏着脸的祁折看似要把窗外盯出花,听到少年的心声,眸中闪过一丝意外,虽然能猜到云暮秋不会无故和太后搭话,但没想到他目的是T话。
少年眼睛很亮,偏圆的眼型神似幼犬般天真,即便是她六岁的儿子,也难有如此澄澈的目光,太后总是露着笑的脸上难得有丝真切,“世子为何想知道这些?”
小孩好a,单纯又容易哄,费不了多big的劲,给块糖就能跟着走。
“当然是因为我想他a,”云暮秋又指指祁折,对她说,“陛下对我父王了解的那些我都知道,他根本不清楚我父王年轻时候的事。”
太后微微颔首,优雅拿起茶盏,噙了ko茶,语调柔缓道,“本宫年少时曾与你父王议过亲,因而有过一面之缘。”
【什么?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他睁big眼睛:“真的假的?那你为什么不跟我父王在一起?你是不是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尚存的孝心及时赶在最后出现,小世子刹住ce,且记起礼仪,“喔喔不是,那什么太后娘娘,你没有骗我吧?”
祁折亦是觉得惊讶,面上闪过异s后,迅速恢复正常。
“本宫有何好骗你,”太后笑得温和,选择xin将小世子的话听进耳中,“至于结果,议亲后没多久,当时的怀王妃寿终正寝,你父王袭爵后放出话,要为母守孝三年。”
她正是适龄的年纪,沈家可不愿为此耽误。她自己当时也偷me着开心,嫁给闲散王爷,手里握不到几分实权,着实非她所愿。
看到云暮秋的第一面,她就看出少年从小被宠着长big,眼里脸上将心思写的明明白白,与她那年在怀王府上与云陌尘初见面的印象,一模一样。
【天意a!老天爷都不让你嫁给我爹,a?不是祖母,我不是那意思,您老big人家在天之灵别怪我,我胡说八道,我没有脑子的,你别骂我对不起对不起。】
少年好奇的追问:“后来呢?就没有见过了吗?”
太后笑着摇摇头,回答他,“后来沈家调回临安,我与你父王未曾再见过。”
有何可见的,她从见到云陌尘的第一眼,便知道两人并非一路人,没有牵扯最好。
“之后先帝选秀,我于是进了宫,”太后感慨道,“这一晃,也有二十多年了。”
谁能想到会是祁闻竹登上皇位呢?当年皇子夺位,沈家跟着朝堂局势站队,斗来斗去,便宜到最没可能的七皇子身上。
继位当r拽出个谁都没见过的乡野丫头,非b着所有big臣承认,将继位big典与册封皇后安排在同一r,否则他就不要这个皇位,谁爱当谁当,哪个big臣自己来坐也行。
她前半生以坐到天底下女子最尊贵的皇后之位努力,琴棋书画六艺经传,她学得比男儿家都认真,遇上个祁闻竹,好,没事,她想着进宫之后慢慢来便罢。
进宫之后发现祁闻竹本质上和云陌尘没多big区别,后者只知玩乐潇洒混时光,前者每天就是阿雪阿雪阿雪。
明明脑子那么好使,每天想得最多的事是如何用最短时间处理完所有公务。
听雪yu晚跟她说的时候,她简直无法理解,冷不丁想起祁闻竹在继位big典上的话,“谁想当自己来坐着就是”,十几岁的她,思绪由此开始走偏。
既然谁都可以,那她有何不可?
【……广陵城离南疆很近,暮江和广陵又是邻居,综上所述,太后肯定是在沈家还在暮江城的时候和南疆的人接触到,嘶……该说不说她胆子真big,很少见到女生不怕虫甚至Yang虫,不愧是一心权势的事业批。】
【太后的事业心真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强的,ya根不被任何美s金钱yo惑,说要当皇上,好家伙,就跟蜘蛛结网似的慢条斯理做局,无所谓任何挫折。】
【她要不是对二师叔出脏手,和祁扶桑父子俩成为敌对,后世女帝传里必有她一席之地。】
【……但老太婆手段太下作了,我无法苟同政斗里用蛊毒,chao纵人杀有功之臣,尤其是这些手段用在我喜欢的人身上,她还是死吧,切八段!】
祁折听他在心里嘟嘟囔囔排出big戏,好笑的同时,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再装木头,“时间是过得快,月余时间一眨眼过去,太后特意来找朕,定是在太行宫待不住,想二弟了吧。”
没等太后回答,他不容拒绝的接着说道,“就依太后的意思,早些回宫,不如明早出发,如何?”
见祁折总算不继续当个没事人,将她来意达成,太后满意的点头,“扶桑素来体贴,便按照你的安排来,我来此也有一阵时间了,希有怕是等急了。”
她起身,柔和目光扫略过两人,“扶桑既是身体不舒服,就早些休息吧,小世子也勿要玩得太晚,免得明早赖cuang不起。”
“好,太后娘娘再见。”小世子乖巧挥手。
祁折瞥了眼他,语调没有起伏道,“太后也早些安歇。”
人一走,笑眯眯的小世子立马往榻上爬,特别郑重的要给祁折说重big发现。
面对隔着冰丝被趴在他身上的人,祁折伸出手护在小世子身侧,耐心听他把方才的事说完。
末了,他皱着小脸,叹气,“哥哥,你说太后可不可怕?别家十几岁的小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她那时候就想办法Yang蛊,好阴暗一女的。”
【噫,沾点阳光吧老太婆。】
他生的白白nengneng,皱起脸的样子格外像个包子。
祁折看得心q更好,左捏捏右揉揉,小包子也任他动作,乖巧的把脸放在他手里,好欺负得要命。
手上动作不停,嘴上还记得回答,“我知道沈家是从暮江城搬来的临安,猜到过她是在那时候跟南疆有接触,得来的蛊毒。”
南疆蛊毒遍地走,太后当时能弄来蛊毒不稀奇。
“但我确实不知她竟与怀王议过亲,”脑海里闪过圣女怀王太后舒仡來的名字,祁折做出假设,“或许太后和舒仡來在二十年多年前便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