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蓁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是故意的?我怎么觉得你摔得有点假呀?如果不是小沈给我挡了,这杯红酒满打满算都得浇在我头上——赵斌,你是故意想让我出丑么?我们没有有仇到这个程度吧?”
同时认识云蓁和赵斌的人都知道,他俩从进公司开始就不对盘。
赵斌泼的是个不认识的新人,还能解释是一时踉跄不小心;可若是原本的目标是云蓁,那就……显得格外有意了。哪怕他没那样的心思。
“发生什么了?”
身形挺拔、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拨开人群而来。
是小楚总的秘书长严青。
沈殊被这严肃的中年人看得脸都快烧起来了,手足无措,只能傻傻地站在云蓁旁边,听他半添油加醋半真心地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先请这位先生去换一T衣服吧。”
严青思索片刻,挥了挥手,示意跟来的下属领着沈殊往卫生间去。
*
糟糕的是:即便还没穿上,光是拿在手里,沈殊就能感觉到备用西服实在太宽big了——他长个子的年纪总饿肚子,即便后来身高还算到位,j群却没跟上,瘦得背上的蝴蝶骨清晰可见,做不了恰当的衣架子。
“……有没有别针什么的。”沈殊喃喃自语。
小时候,他总把自己的衣服修修补补或是拆了重缝,拿去给妹妹做新衣服,对针线活算得上很熟悉了。只要有几个big小合适的钉子和别针,他就能将衣服适当改裁成能穿的样子。
身上被泼满了红酒的白西服还没来得及换下。流动风的吹拂下,红酒已经有些Gan了,隔着薄薄的衬衫贴在他白皙光滑的小腹上,黏黏的很不舒服。头发和脸上沾上的红酒,他方才已经擦去了big半,至少恢复到了能看的水平,但多少还是狼狈。
“没有别针。”卫生间门ko传来平静的应答声,“但还有一T西服,你要不要试一试?”
“哦,好。”沈殊把衣服叠整齐放回原来的袋子里,走到门ko,伸手去开门,“麻烦你了……”
“不麻烦。”他在门缝里和略带笑意的楚征对上视线,对方自然地推开门往里走,开ko问他:“那件是不是太big了?”
微妙的、不适感。
在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搭上他湿漉漉的衣服时达到巅峰。
即便是tx,沈殊依然觉得这样的动作有些别扭:“我自己来就好了。”
楚征居然在服侍(他不是很想用这个不太尊重人的词来形容,但实在找不到更合适替代词)他换衣服!
“沈哥没必要不好意思,我还小在孤儿院的时候,你不也总帮我收拾残局么?”
楚征解下他的外T,温re的手搭上他衬衫的衣k。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沈殊能清晰地感So到他灼re的指尖从自己的皮ro上突兀掠过。
“是我的错,”楚征慢条斯理,眼神却很晦暗,“让沈哥你在我的接风宴上遇到这种晦气的事。”
“……和你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只是意外而已,那个人也不是故意的。”
他亲眼看见赵斌被地毯绊倒。
楚征进一步靠近他,将两手撑在他身体两侧的平台上。
直到这一刻,沈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困在洗手台和高big的男人之间了。
他闻到楚征身上古龙香水的味道。
楚征俯下身,慢慢解开沈殊的衬衫k子。他cou出几张湿纸巾,ya在沈殊平坦的小腹上,就着Gan涸的红酒痕细细擦拭起来。
摩擦、湿润。
异物感迅速涌现,沈殊像被鹰隼恐吓了的野兔那样,止不住开始颤抖。
“Gan了。”楚征轻声说。
沈殊的背虚虚地靠着镜子,一阵刺骨的凉顺着脊椎炸开。他清醒地意识到这距离有多危险——连带着想起楚征曾经是个多么危险可怕的孩子。
于是立刻抬起手,抵在了楚征的胸膛上,朝前推开:“我自己来就好了……!”
楚征朝后退了一步,直接把整包湿纸巾都轻轻放在沈殊的掌心:“好。”
……?
沈殊cou出纸巾擦拭皮肤上的酒渍,脑袋却开始神游。
以前的楚征,xin格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楚征……
一旦发生什么不如他愿的事,就会歇斯底里地吵闹哭喊,j烈地反抗讥讽,软磨硬泡。直到big家妥协,他得到他想要的。
是个漂亮又恶毒的坏孩子。
“抱歉,沈哥。”楚征忽然说,“我是不是冒犯到你了?太久没见,我有点……太j动了。”
他顿了顿:“沈哥知道的,我从小就特别喜欢你。我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和你重逢。我以为……我们的关系还像以前一样好。但我忘记沈哥已经有快十年没见过我了,或许已经把我忘得差不多了……是我逾越了。”
他苦笑了一下,蹙着眉,微微抬眼,衬得那张英俊的脸愈发楚楚可怜了。
每当他露出这样的神q,沈殊总会心软。
他以前是怎么安抚伤心的楚征的呢?
沈殊伸出手,轻轻me了me楚征的面颊:“我没有忘记你,小征。”
——这是一个尘封多年、几近生锈的称呼。从沈殊的ko中脱出的瞬间,他竟然觉得有些生涩和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