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要问姑姑什么问题呀，可不可以也采访我？我会带你去看花房的。”
“小勇让开，我给姐姐拿了小甜点。”
“欸欸欸，别挤我！”
……
好吵。
“我和小征去楼上叫姑姑，你们不要欺负姐姐a。”沈殊一面说，一面拉着楚征的袖子往楼道走。
靠近楼梯ko的时候，楚征的脚步忽然停下了。沈殊拽了拽，没拽动。一回头，正巧对上了楚征那双暗chao汹涌的眼睛。
“……小征？”
“沈哥会和那个女的结婚吗？”
这是什么无厘头的问题a！
怎么直接跳过看对眼和恋爱过程，直接一步到位结婚了？小征的脑回路真的是……
沈殊无奈。
但他不得不承认，楚征的确很敏锐。他什么还没说呢，只是一个照面，楚征就察觉到他心里的小九九了。
……好吧，他承认，他确实对王茜有那么一丢丢的悸动，但很快就被他自己归类为青cun期迟来的荷尔蒙躁动了。
他现在的q况，既要忙着升学，家里面又有生病的家人需要照顾，是腾不出一点儿空去谈可有可无的恋爱的。
更何况，喜欢美丽可爱的事物，不是人之常q么？
赏花不代表要采撷。
“不会。”沈殊叹了ko气，伸手拍了下楚征的脑袋，“……你这小脑袋里一天两天都在想什么呢。”
楚征不说话。
“怎么了，不开心a。”沈殊习惯xin地俯身，去看楚征的眼睛，“刚刚是不是在和小勇吵架，怎么了？”
楚征抿着嘴。
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说：“没什么。”
他伸手，搭在沈殊的面颊上，追问道：“那，沈哥将来会和谁结婚吗？”
“看缘分吧……说不定我三十岁的时候都没结婚呢？遇上合适的，也可能big学毕业就……”
沈殊知道，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但还是有些憧憬。
毕竟，他家里虽然算不上小康富庶，但父母是真心相爱，互相扶持、共渡难关的，以至于他从小就对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和睦家庭怀抱期待。
“如果，”楚征环抱着沈殊的脖颈，声音软绵绵的，“如果沈哥到三十岁都没有结婚……”
“en？”
“可不可以和我结婚？”
沈殊失笑：“小征，咱们国家的法律是不允许男生和男生结婚的。”
“但是，国外是可以的吧？”楚征侧过头，眼睛里带上些许朦胧的水汽，看起来楚楚可怜，“沈哥说过的，会一直对我好，发誓永远不会抛下我。”
“可老师说，只有结婚才能永远在一起。”
不知道小勇和楚征说了些什么，好像刺j到他了。
沈殊有点迷茫。
楚征原先应对外界刺j的方式是：以冷冰冰的坚硬姿态，拒绝一切试图靠近他的人。
自从那个雪夜他从深山里把楚征找回来之后，楚征就变成仅对他一人黏人的模样了，措辞也变得愈发幼稚——虽然他本来就是个孩子，这个结论是相较于他小big人时期的反应得出的。
楚征很依赖他，把他当作关系最亲密的哥哥。
虽然表达方式有些……
过分狂re。
王玲玲最近在看心理学的书，跟他说起过一些内容，好像是什么退行。
说人容易在确立了亲密关系的人面前表现出心理上的退行，像小孩一样撒泼打滚，本质是一种缺乏安全感、需要获得肯定和关爱的体现。
是他最近来得太少，楚征感到不安了吗？
沈殊比谁都清楚，被父母抛弃造成的创伤会一辈子如影随形。即便楚征将来成为优秀的big人，也终生无法摆脱它。
“沈哥……”楚征抓着他的衣角，小心翼翼，神q易碎，“不可以吗？”
“沈哥讨厌我吗？”
“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沈哥长big了，就会像爸爸妈妈一样不要我了吗？”
语气愈发尖锐。
他低着头，沈殊看不见他脸上愈发狰狞的神q：“我肯定很讨人厌吧，又不合群，又喜欢打架，给沈哥添了很多麻烦，沈哥不喜欢我也是理所应当的。我就是没人需要的残次品，垃圾，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