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纳闷呢,而且不只是这一次,我好几次big半夜困得要死准备走的时候,都zuang到他刚到实验室。”麦克挠了挠头,“真是奇怪a,big白天的时候人不在,偏偏挑big半夜的时候过来,为什么要把作息弄得这么颠倒呢?”
秦灿沉默良久,突然问道:“你还记得你凌晨zuang见他的那几天有没有下雨吗?”
这个问题乍一听有点莫名其妙,麦克想了想,随即摇着头说:“没什么印象了,不过这里可是nun敦a,下雨可不是个少见的事q。”
见秦灿没说话,麦克又说:“不过不瞒你说,我们组里好多人都对他特别好奇,听说他当时推了好几个big牛团队接So了乔纳森的邀请,是因为乔纳森答应了他好几个离谱的要求,比如实验计划和上下班时间完全由他个人决定,不用帮乔纳森带PhD,也没有强制参加组会以及上下班打卡的要求,仔细想想还真挺suang的。”
秦灿没说话。因为这点他比麦克要清楚太多,谢以津一般小型组会j本都不参加,至于团建更是从未露过面。
“人家能够和老板谈各种条件,我这天天被老板骂出花。”电梯门开,麦克苦着脸走出了电梯,“不多说了,我先继续拍图了。”
秦灿缓过神来,勉强冲麦克点了点头:“快去吧。”
电梯门缓缓关上,红s的楼层数字继续变化起来。
其实只是一个很短暂的小小ca曲,秦灿却开始心神不宁,不自觉地琢磨起了麦克的话。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谢以津白天不来,而选择晚上或者凌晨的时候才到实验室,是因为……因为nun敦的雨呢?
你不会真的开始相信他的那些胡言乱语了吧?
反应过来后,秦灿骤然睁big双眼:你认真的吗秦灿?你竟然真的开始思考“下雨就发烧”这种荒谬现象真实存在的可能xin吗?
出了电梯走向仓库,他深吸了一ko气,强制自己集中j神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将订好的y剂和材料都找好了。
秦灿又发了会儿呆,掏出手机,想检查一下试剂的数量对不对,却被一屏幕的消息弹窗给吓了一跳。
“群聊【虫虫big家庭】有四十三条未读消息。”
这群名是郝七月起的,因为他们的实验用的是线虫模型。群成员是实验室里的四个中国人,郝氏兄妹,秦灿,还有一个最近正在美国开会的女博后。
一点进去,果不其然看到郝七月正在big叫。
【七月七爱恋】:“有人现在能来茶水间吗?SOS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有没有人现在能来救救我!!!”
【5weeks】:“我估计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和乔纳森聊完。能不能消停点?从早到晚都在big吵big闹。”
【七月七爱恋】:“消停?来来来我的亲哥哥你看看这是谁来了,你告诉我此刻的我该如何冷静?”
【七月七爱恋】:“【图片】”
秦灿一开始还觉得这丫头一惊一乍莫名其妙,点开图片看了一眼,瞬间就明白她为什么会发疯了。
群里的郝五周也跟着沉默了。
【5weeks】:“……我开完会马上回来。”
【七月七爱恋】:“呜呜哇a呜呜呜他开始和我进行对话了!!快点快点我要坚持不住了快点有没有人能救救我??”
【5weeks】:“你要不说你有实验要做,先躲一躲他?”
【七月七爱恋】:“可是我刚re好我的午饭,我一ko不吃直接跑是不是太明显了?”
不怪郝七月发疯,照片显示此时她在茶水间里和另一个中国男人独处,这人叫刘勃,是他们实验室之前的博士生,和秦灿平级。
之所以是“之前”,是因为这人后来转到隔壁组了。他们总共相处了半年不到,但这人在每个人心中都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象。
用郝七月的话说就是:“他是我科研路上的再生父亲。”
但这里的“父亲”并不是指这人带来了任何的关爱与温暖,而是取了字面意思,因为这人的爹味实在太浓。
刘勃和秦灿同为博一,却比秦灿big了两岁,所以他一直对秦灿有着一种微妙的嫉妒心理。
他羡慕秦灿比他年轻却能拿全奖,总是暗戳戳地和别人说“混血待遇就是好a”,却不知道秦灿当初其实选的是中国籍。
同时他格外地在意秦灿的课题进度,总是会偷偷翻秦灿记实验记录的本子,害怕秦灿先自己一步出成果。好在秦灿big部分重要数据都在电脑里加了密,又是同事不好闹得太僵,平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当时郝氏兄妹两个本科生刚进实验室实习做毕业设计,在一开始,他们并不是一起被秦灿带着的。
乔纳森安排秦灿带郝五周,刘勃带着郝七月,然后郝七月就倒了霉了。
刘勃这人自私且极其敏感,他只对自己的实验上心,而且不愿把自己在做的课题进度与经验分享给别人,更不想浪费j力带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本科生。
可是秦灿已经答应带了郝五周,刘勃的自尊心作祟,就没有拒绝去带郝七月,因为他不想让别人认为自己在能力和j力上不如秦灿。
所以他便给郝七月安排了一堆洗烧杯caQiang头的杂活来打发她,美其名曰“女孩子先锻炼一下”。
实验室的这些工作本就有雇专门的技术员来做,刘勃却故意jao给郝七月去做,而且这一洗还不是一两天,而是整整一个月。
于是整整一个月,郝七月自己的科研课题没有任何进展,别人在做实验,她在洗烧杯,别人在整理数据,她在吭哧吭哧地拎着垃圾袋上楼下楼。
郝七月提出想要了解一些实验时,刘勃便掏出他的经典话术:“小姑娘心浮气躁沉不住气,一点苦都吃不得a,哪个新人不是从Gan杂活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还时不时地来上一句:“得亏我提前考验了你一下,不然可是真不放心把重要的实验jao给你做a。”
总之他用前辈的头衔长期对郝七月指手画脚,不仅让她Gan一堆杂活,还经常让她跑腿带饭并且从不给钱。
郝七月问什么时候能做一些核心的实验,答案永远都是“再等等吧”。
当时的郝七月被折磨得苦不堪言,毕设课题拖得毫无进展,原本乐呵呵的小姑娘愣是被他整得快要抑郁。
直到某天她躲在楼道里偷偷meme抹眼泪,被秦灿给看到了。
被秦灿询问的时候她还在嘴硬:“我不是生刘师兄的气,我就是,就是有点儿心疼我的饭钱呜呜呜呜呜……”
秦灿简直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