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没什么。”
狄亚看了他一眼,big概是把这件事记住了,不过并没有纠缠下去,而是接着自己的话题继续:“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件事,之前晕过去的时候,我还以为这就是我的结局了。”
罗衡的脸s微微变了一下。
“以前不管发生多big的事,我都没有什么遗憾。”狄亚想了想,缓缓道,“我一个人走了很远的路,认识了很多人,不想冒险跟人结伴,所以更冒险的一个人行动,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这样也很好。”
罗衡凝视着他,忽然问:“你没事,对吗?”
“我当然没事。”狄亚笑起来,“不过暂时还不能跳,背上的伤big概要Yang一段时间。”
罗衡急促地打断他:“我知道,那么big的伤,怎么也要Yang几个月,没伤到筋骨就算你命big了。所以……你真的没事,对吗?”
尽管狄亚一直都知道罗衡的眼睛很亮,可这一刻,罗衡的眼睛像是浸在凉夜的水中,剔透而柔润。
“Gan嘛问了又问?”
狄亚觉得有点好笑,又带着点不自觉的怜爱,伸手去me罗衡的脸颊,略有些不解地反问道。
“因为你听起来就像是在说遗言。”罗衡皱了下眉头,他莫名感到深夜的寒冷,“电视剧里都差不多是这么演的,如果一个人快死了,他就会说出所有的事。”
“为什么?”狄亚思索了一下,“为什么要说出来?”
罗衡叹了ko气:“毕竟死了之后就没有人能给线索了,或者是……感q渲染,如果死前什么都没有说的话,难免让人觉得遗憾。”
狄亚完全明白了:“确实,我晕过去前也是这么想的,如果那就是我的结局,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很多话。”
“这会儿听起来就没那么像遗言了。”
罗衡轻轻松了ko气,坐得放松一些,神s也显得轻佻不少,没刚刚那么正经:“这么说来,跟我在一起,你总算明白……en……爱是什么东西了?”
他对表白这种行为实际上并没有多么害羞,可提到“爱”的时候,却总会生出点tuntun吐吐的迟疑跟窘迫,在这点上,狄亚倒是比他平静多了。
“en,跟你在一起后,我就明白了。”狄亚相当平静地回答他,“其实后来想想,我的Yang父对我倒也算不上坏。真奇怪,我跟着他生活的时候,总觉得对他一点也不了解;分开这么多年后,反倒开始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罗衡单手撑着脸,问:“那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只是个很早就该死了的人。”狄亚淡淡道,“很不幸地活下来,于是打算找点事让自己继续活下去,所以他挑了两件最麻烦的事,Yang一个孩子跟感兴趣的人上cuang,做得都不算好。”
罗衡庆幸自己没有喝水。
“倒是……很……”罗衡挑挑拣拣着自己开始退化的词汇量,努力找出一个没那么难听的形容,“很洒脱的人生态度……”
狄亚看出他的委婉,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必要,但也并没有反驳。
其实从狄亚的形容里,罗衡已经big概能go勒出这位不太值得尊敬的长辈big致的模样,要说坏也坏不到哪里去,要说好,这世道也确实容不得他变得多好。
不管是什么样的世道,什么样的时代,总会有贺奕这样试图改变世界的人,也会有齐海生那样满怀爱意的人,同样有莱兰这种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所以选择立刻行动的人。
然而除去这些向上的力量,更多的则是浑浑噩噩,不知所措,茫然地生活在这片big地上的人,被苦难与卑劣拖着下坠。
即便是罗衡的世界,仍然有许多ton苦不幸的事q发生,更何况是这个底s就更为危险的时代。
“有时候,我觉得你跟他很像。”
en……en?
罗衡这下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他呆滞了一会儿,犹豫地看着狄亚,缓缓问道:“你觉得我跟他很像?”
“你们ton苦的样子很相似,有很多不愿意告诉别人的事。”狄亚淡淡道,“不过这一点又很不像,你不恨别人。”
罗衡总算找回自己的舌头:“所以……你在路上经常对我说那些话,问我为什么不放松q绪的那些……”
“是a。”狄亚道,“我见过很多跟我Yang父一样发狂的人,可是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什么都不表现的样子更吓人。”
罗衡单手抱着胳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又问:“那时候你就爱我了吗?”
这次的爱,他倒是说得Gan脆利落,没半点不好意思。
少见的,狄亚的脸微微泛红,他躲闪开眼神,犹豫而han糊地回答:“big……big概吧,不过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好奇而已。”
“所以,你很讨厌你Yang父那样发狂的人。”罗衡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手臂,忍着笑意说,“可是你却担心我不发狂?”
狄亚没有说话了。
罗衡给自己倒了杯水,也没再多说什么,他望着窗外的夜空:“所以你觉得自己要死之前,就是想跟我说这件事?”
“是a。”狄亚说,“你不是很好奇吗?明明是你跟我说想知道我的过去的。”
罗衡笑了下:“en,确实让人很惊喜,特别是你绕了一big圈告诉我,你到底有多爱我,以后可以多说一点。不过关于我跟你Yang父到底有多像这点就没有必要多说了,听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狄亚困惑地歪歪头:“en?你要是讨厌他,我倒是不奇怪,可是为什么是吓人?”
看着狄亚清澈的双眼,罗衡说不出来什么解释,网络上的黄s废料文化有时候容易让人把正常的话想歪,狄亚实在没有必要理解这个。
“没什么。”罗衡心虚地移开眼睛,“睡觉吧,睡了三天还睡得着吗?”
狄亚本来“en”了一声,不知怎么,又改了ko:“我可以看着你。”
“守夜就守夜。”罗衡哭笑不得,“Gan嘛要看着我。”
“反正以后也会看的。”
“……”
罗衡一时无言,他无奈地看了狄亚两眼,不过这一天下来的确有些累了,因此温顺地躺进被窝里,任由对方帮自己盖上被子。
月光融融,水一样地化在狄亚身上,将他照得仿佛发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