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呈是真想给他拍好,无论从敬业的角度来说,还是因为《杏仁》的项目对潭淅勉很重要。又或者,他希望潭淅勉能留下来。
他只好又走回去,立在cuang边。cuang头的围栏上系绕着花,火红s的鸢尾,re烈又隐秘,潭淅勉躺在圆cuang的中间,仰视着看他,耳垂上的耳钉在闪,眼底被光打得很亮,姿态懒懒散散的,一副配合度很高,任人摆布的样子。
喻呈俯下身,发现因着cuang是圆形的缘故,要完全够到潭淅勉,得越过整个半径,站在cuang下实在是有些难度。他只得将整个上半身俯上去,膝盖跪在cuang沿上,这下潭淅勉完完全全在他身下了。
喻呈在cuang垫上放下相机,一只手将他的两肘往上移,另一只手向下去,因为觉得往下看很奇怪,所以就盲着探索,一开始好像掠过开过刃一样的腰侧,然后是被丝绒裤的质地模糊了触感的腿部,再往下到膝盖的部分,帮他往左边推开几寸。
“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痒,潭淅勉突然发出一声低而轻的喟叹。喻呈头发有点长,垂下来遮视线,好不容易寻到他的面孔,发现潭淅勉的喉结在滚,而他们突然离得很近。“原来喻老师喜欢这个姿势。”潭淅勉又露出那种招人喜欢的笑,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得清的音量说。
像在讲小话。
怕被人看到,隐蔽的,偷偷meme的,又像身体某处不好挠到的地方在痒,喻呈却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挠它。
心脏跳动的频率再次攀升。
又不是没见过潭淅勉在cuang上的样子,他想。把校服外T一扔,穿一件白短袖,和蓝s的校服裤,往cuang上一躺,膝盖以下挂在cuang沿上dang来dang去,脚跟在木质cuang板上磕出咚咚的响声,记忆里big概是白s的运动袜,偶尔是浅灰s。潭淅勉就算打过球,身上也不会难闻,是一种明朗的汗水的味道。
可不论怎么看,眼前的都不是那个少年,这个完全长成成年男人的潭淅勉,几乎算是赤l着上身,躺在他身下,他将他的手腕ya在头顶,膝盖隔在腿间。而面前相机待机的取景屏如实地映s出他们二人此时的姿态。
……
他确信此时的自己是狼狈的,至少在潭淅勉的眼里,他窘迫,缺乏自控力,但这一刻的潭淅勉让他说不出话来——
舒展的姿势,使得身形的轮廓愈发清晰,腰部不多的布料早就被牵扯得向上,麦s劲韧的腰l露着,让人想握,偏偏这人又有一双要笑不笑的眼,野xin难驯,充满了故事。
此刻的光影,和人,统统不可复制。喻呈想,他必须记录下来。
于是他直起身,捞起相机,几乎是在潭淅勉的身上,对准他的面孔,摁动快门。
把美的刹那记录下来本就让他肾上腺素飙升,而此时的美是潭淅勉,让这种快感无法言喻。
其实喻呈并不清楚极致的感官愉悦是什么样的。但他此刻模模糊糊觉得,如果把它定义为一种ton快淋漓的释放,那么现在的的确确就是一场颅内高chao。
而这种冲动让他在快乐的同时又充满惶惑。
因为这七年间,喻呈时常回首这段无疾而终的感q,他一直觉得自己对潭淅勉是年少时的单纯爱意,比如他想过接weng,想过被抚me,想过抱在一起睡觉,再别的更越界的好像没有,又或者在当初他的认知里,冗余的都不存在。
工作以后,容灿隐约猜到他的xin取向,也知道他高中时候喜欢过一个人,她问过他,他自己是1是0,他不清楚,再问潭淅勉,只知道他喜欢女孩,但要说喜欢什么样的,他也不清楚。
一脑门子糊涂官司,却闹得j飞狗跳。
容灿说,可能你那时候青cun期,正是萌动的时候,不是那个人也会是别的什么人。他怀疑过,也被说服过,但现在,他说不出来,他好像只对潭淅勉有这种yu望。
比如他对男人之间这件事知识贫乏,动作生涩,不知道谁上谁下,没想过谁上谁下,但就是现在这样,他就So不了。
荷尔蒙比青cun期要旺盛,多巴胺也比那时候要猛烈。身体每个QI官都成熟了,在等待手指的触探,等待一场盛big的采摘。
第5章 “哪一瓶是你的”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动弹不得。那里反应也太过明显。潭淅勉变成了虎,让他骑虎难下。
就在他为难要怎么下cuang才不会被看出来的时候,潭淅勉突然越过他的手臂,探出目光:“小柴,水杯。”
是要休息一下的意思。
原本紧绷的拍摄现场一下像卸了弹xin的皮筋,人流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噪音,灯光师移开目光,肖衍也直起身活动自己僵硬的脊背。
喻呈趁着这个时间从cuang上挪下来,可有些古怪的姿势还是被肖衍捕捉到了。
“喻老师,你没事吧?”
其实工作室不是所有摄影师都可以被叫“老师”的,比如容灿就被人叫“容灿姐”,而不会叫“容灿老师”。喻呈被叫“老师”完全是因为他之前拍过一些记录xin质的摄影作品,涉及战争、民生和动物保护,拿过奖、登过报,是有些光环在头上的。
为了让这光环不要就此陨落,喻呈正s道:“没事,就是腿跪久了有点cou筋。我去一下洗手间。”
路过潭淅勉的时候,他瞥见他嘴角还有未敛尽的笑意。
好烦。
八点十分,拍摄结束。
虽然一切都在意料之外,但好在九点不到确实能吃上饭。喻呈略感安we。
“辛苦啦各位。”艾琳走过来,“潭老师,你也辛苦了,你们刚回国,请你们去吃南京菜吧,南京big排档怎么样?”
潭淅勉正在卸妆,没有反对。
“要不换一家吧。”喻呈不无尴尬地说,“他是南京人。”
请南京人吃南京big排档,和请北京人吃全聚德的感觉是一样的,有点奇怪。
艾琳表q惊讶:“南京人?巧了,喻老师也是南京人呀……”
“我知道。”潭淅勉这回倒是big方承认,“我们是高中同学。”
喻呈通过镜子和他对视,目光相接,潭淅勉气定神闲。
“a这样,太巧了!”艾琳顿觉今晚接待的ya力小了一半,“那喻老师给推荐一家正宗的,等您收拾好,咱们就出发。”
潭淅勉应声站起来:“刚刚听化妆师说,您工作室这边有淋浴间,方不方便借地洗个澡?身上还挺粘的。”
“应该的,应该的。”
男女有别,艾琳不方便带,就先用目光找肖衍,看人在那收拾道具,挺忙的,然后又看向喻呈,老同学,也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