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淅勉也觉得无所谓,随ko问:“你怎么不玩了?”
喻呈心说,潭淅勉不包庇他,再玩肯定就要输,他又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唱歌。
“我其实也不是来玩的。”喻呈说,他看着潭淅勉,有点眼巴巴的,“我……”
又来了,又是这种眼神。
在他说他还喜欢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后来在知宁小馆吃饭,他自曝xin取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潭淅勉自认在秦淮河边上跟喻呈达成了某种共识,当时喻呈问他,对他有没有兴趣,是不是他说的那种可以上cuang的兴趣,他觉得喻呈是在说,这样的关系他也可以接So,可以试试,别谈爱不爱,喜欢不喜欢,他自己可能也觉得到不了这步。但今天一看,又觉得喻呈这人好像还是没点透,想跟一个人上cuang之前,谁会用这种眼神看人,听人讲话。
Gan嘛要搞得这么沉重呢,真没意思。
“别这么愁眉苦脸的。”潭淅勉把话头截住了,倾身揽他的颈项,喻呈被他搂得晃了一下,脖颈直发烫。
“喻老师,开心一点嘛。”
“你看,big家出来玩,你说你不懂。不懂也没事,就是为了高兴,你高高兴兴地说你不懂,和你垮着一张脸说不懂,那就很不一样。”
喻呈听懂了,还是看着他:“所以我这人是不是挺没意思的。”
潭淅勉怔了下:“这不能怪你a,要怪得怪你家老头。”
老头说的是喻呈他爸喻翰景,也就潭淅勉敢这么喊。
“老头不让你玩,你也不会玩,也不知道怎么让自己高兴。”潭淅勉说。
“那怎样才会高兴?”喻呈真心实意地问。
“老头不让做的事,都让人高兴。”潭淅勉又笑。
老头一直希望他学理,他偏偏选了文,快活;老头要他考个博士去big学jao书,他没听,跑去玩摄影,高兴;老头让他别脑袋发昏,搞什么tx恋,他没听,跟潭淅勉又表了一次白,畅快。好像是这么回事,他不让做的,我做了,真他妈高兴。喻呈想。
“你还可以睡一觉,喝点酒。”
是哪种睡觉,喻呈不太明白,但他可以确定的是:“酒辣得狠,我真喝不惯。”
刚刚包厢里的好像是威士忌和啤酒,赵逾磊可以一ko气喝一瓶,但他真的喝不出好来。
“那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喻呈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big概不喜欢太辣的,想有点甜,但又别太甜。”
“矫q。”潭淅勉笑着揶揄,伸手端起那碟草莓,“胜负yu上来了,你尝尝我这个。”
“Gan嘛?”
“等会,我给你调一款。”
然后他就转到吧台里侧去,一边卷衬衣袖子一边找调酒师要了点东西,再往后只能看出肩膀和big臂的动作,chao作台被高一截的吧台隔板挡住了,看不出在做什么。
“你在美国真的有念书吗?”
喻呈看他动作熟稔,调酒、摇骰子,好像光学怎么玩了。
“还是念了点的吧。”潭淅勉埋头做事,顺便big言不惭,“是有门课程叫微积分对吧?不过big二就签公司了,我在图书馆的时间确实不多。”
喻呈知道如果他爸潭安林还在的话肯定不会同意他big二就去混什么模特圈,绝对是要他好好念完书的。事实上,潭淅勉如果是风筝,那么潭安林估计是他在地面上唯一的线,是他的不切实际里最实际的一部分。后来这部分没了,潭淅勉想做什么,也就没人会拦了。
看到喻呈略感遗憾的表q,潭淅勉又笑了:”你不觉得会玩比会学习要难吗?“
“有多少人不开心,也供不起自己开心。我这样,算很幸运的吧。”
这话又好奇怪。
简直是歪理Xiee说。喻呈知道,如果喻翰景听到一定会拍案而起。
但又似乎很对,喻呈觉得学习很容易,让自己开心却好难。学习是有步骤的,预习复习做笔记,写作业,背诵然后考试,考完好不好就都结束了,这只是一个阶段。而让自己开心,就没那么容易,今天开心了,明天还能不能开心,潭淅勉不在,自己还能不能开心。他可以定义自己是一个好学生,却无法宣称自己是一个开心的人。
咔哒。
他听到点火的声音,像刚刚在包厢里他给潭淅勉点烟。
抬眼的时候,看到潭淅勉端上来一个四孔酒杯架,每个位置里盛着一颗艳红的草莓,绿s的蒂上冒着蓝s的火焰,还有跳闪的火星,像仙女ban。
喻呈的眼睛亮了一下:“这是什么?”
“好像叫什么……草莓甜心。”潭淅勉用纸巾擦着手,“你要不要许愿,浸过生命之水的,big概只能烧十秒哦。”
又不是自己生r,喻呈觉得有点尴尬,但是潭淅勉又催促:“快点快点。”
喻呈就把眼睛闭上了。潭淅勉手掌支在吧台上,看着他,一秒,两秒,三秒,再睁眼,火焰熄灭了。
喻呈突然觉得刚刚不闭眼就好了,这样能多看几秒很漂亮的火焰。反正许的愿望也不会实现。
果然潭淅勉也没有好奇他许的是什么,只是说:“把草莓蒂揭开a。”
喻呈低头去看,原来每个草莓的前端都被截下来当成盖子,中间被做成镂空的小碗,碗沿沾裹糖粉,碗里盛了四种不同的酒。
“龙舌兰,金酒,伏特加,和百利甜。”潭淅勉眨了眨眼,“你这么挑,总有一款会喜欢吧。”
喻呈看着那一排红s,爱心一样。
不要这样吧。简直要完蛋了。
他只是说自己不知道要怎么开心,潭淅勉就jao他怎么开心,甜的,辣的,亮的,发光的,让人忘乎所以的,世间上好的。都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