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淅勉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人已经在厨房找到餐具,全在餐桌上摆好了,敞开的饭盒里有米饭,土豆烧牛ro,还有豆角,条件有限,卖相不算很好,但对于很久没有吃到中餐的人来说,已经算很好的一顿。
最要命的是,昨天那束没接的摩洛哥玫瑰,有一枝随饭盒一起来,现在摆在餐具边,当装饰。
打算一天一枝,变着法的要送他。
潭淅勉只能装作看不出这点心机,问:“你吃过了?”
“en。”喻呈眼神定定的,有点期待,有什么话yu言又止。
等潭淅勉吃了一ko牛ro,他没忍住,还是问了:“你晚上做什么?”
“你是想问我平常晚上做什么,还是今天晚上做什么?”
喻呈想了一下:“都想知道。”
“平常晚上看书上网,在酒吧听项目执导吹牛。”潭淅勉说,“这里蛮奇怪的,看起来很闭塞,但是地下酒吧里有男xin脱衣舞表演。”
“好看吗?”好学生没看过。
潭淅勉挺微妙地笑了一下:“不好看。我喜欢脱衣服的时候会害羞的那种。”
喻呈的脸又红了:“那你今晚……想不想……”
也没有不想,但是。
潭淅勉放下筷子,比昨天还认真些:“我觉得你应该回家。”
他知道这时候说这话挺让人泄气的,看到喻呈张了张嘴,以为这人要抱怨,又要说些你爱不爱我这样的话,结果他说:“潭淅勉,我们玩个游戏吧。”
潭淅勉半笑不笑地看着他。
“这个游戏叫‘不许说’,我规定好一个字,你今天一天和我说任何话,都不可以带这个字。”喻呈说,“所以今天不准说‘回’,回去、回家、回国,这些词都不可以。”
潭淅勉没什么表q,轻轻松松破了他的把戏:“那我觉得你不应该留在这里。”
喻呈哑然了一会,也有点发脾气:“喻翰景都管不了的人,你在这里管?”
他发脾气了才有点好玩,潭淅勉提着眉尾看着他笑:“我也不想管a,但你一根筋,不管不行。”
“等你走了我就走。”
“还有一个月。Gan嘛要浪费时间?”
“不浪费a。喜欢一个人和他待在一起怎么能叫浪费。何况也许你今天不答应,明天就答应了。”喻呈认真地说,“所以我要每天问你一遍,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
话说的挺孩子气,但到底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他也管不起。潭淅勉无奈,垂手me了把狗脑袋,靠进椅背里去,神s淡淡:“那随便你。”
与他的表q截然不同的是,喻呈撑着下巴,眼神直接而re切:“那你今天喜不喜欢我?”
怎么跟给了koro就跟着他回家的栩小姐一样a。
潭淅勉的视线落在他泛红的耳根上,再移动到凸起的喉结,突然想如果也在这重重捋一把,能不能叫他闭嘴。
“……你知道我没想谈恋爱。”
“可我问的是喜不喜欢。”
这倒是个好问题。把喜欢和谈恋爱分开的话,他喜不喜欢。
喜欢只是一种感觉,不需要问结果。是感q里最好的一个阶段。这样一说,好像也是程珏说的“没有明天”的那种感觉。
如果在这样一个语境里,袁颂big概很难说自己没爱过姜chao。潭淅勉却没想过自己也会遇到同样的为难。
他只好讲:“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可能还差一点。”
喻呈一下坐直身体:“差哪一点?”
“我也不知道。”潭淅勉无奈地看着他,灯光下这人的眼睛里有光,好像一块被他简单一句话就充满电的电池,有一点可爱,“也许能补上,也许一直补不上。这是我的问题,跟你没关系。”
随便你。
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潭淅勉以为这人新鲜不过几r,他又要工作,常常找不见他,总是要走的。
可喻呈当真每r送来一枝玫瑰,如果他不在,就连同食盒放在门ko的台阶上。
有时候收到食盒还温着,显然是知道自己收工的时间,潭淅勉感觉敌人已经从内部瓦解,big概率是小柴已被策反。
有一天潭淅勉回家,正好碰上喻呈送橙子来,门里的栩小姐听到喻呈的脚步声用爪子焦急刨门,刨得踢踏响,一人一狗隔着门板演苦q戏似的,给潭淅勉看无语了。
领着人进门,喻呈放下橙子,小心翼翼地问:“要不你给我把钥匙,我白天可以带栩小姐出去遛遛Wan。”
这算盘珠子打得都崩到脸上了,潭淅勉提眉:“给你我不放心a。”
“不放心什么?”
“怕你半夜跑到我cuang上来。”潭淅勉躺在沙发上,顺手拿了一个橙子来吃,剥开皮ro的时候,zhi生酸甜的汁水,“喻老师,你看没看过聊斋,里面就有写妖j化成漂亮的人形,骗人开门睡觉,吸人j气。”
“像你这样漂亮的男人,我可不会上当。”
喻呈脸有点红:“那你有没有还看过一个,屠夫看到妖j钻到他的被子里来,喜出望外,把妖j弄得下不了cuang,妖j实在So不了,只好化作一缕妖风逃走的故事。”
说他是屠夫a。这就有意思了,潭淅勉想,你要说这人呆板吧,有时候说话又挺有q趣的,一个长得怪英气的男人红着脸跟你说调q话,很容易让人有反应。
潭淅勉笑起来,咬着半截橙瓣,逗着狗玩,栩小姐一凑上来他就把脸撇开。
“我就当你是夸我好了。”他hanhan混混地讲,再想转头的时候,发现眼前是距离很近的喻呈,他下意识用手掌撑了一下喻呈的脸:“你这人怎么跟狗抢吃的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