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焦躁地踱步,怒火中烧,他残忍地笑着:“你既求死,那我满足你。”
他想起什么,蹲下身,一把抓住影三的头b迫他抬头,道:“一个怕黑的废物,就应该死在你最怕的恐惧里。”
“南倾。”
林逸一脚踢开影三,吩咐道:“送点好东西进来,给他玩玩。”
暗室big门被合上的一瞬间,影三在一片无尽的漆黑中惊恐地睁big了眼睛。
接着,他就听到了几声不似人声的嚎鸣。
陆展清披着一身寒意,赶到暗室时,一名护卫将他拦了下来。
“少阁主,阁主有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去。”
陆展清心急如焚,寒声道:“让开!”
“阁主说了,你不能——”
一枚薄刃穿透了他的颈边,那名护卫捂着脖子,轰然倒下。
收回薄刃的指间染着血,陆展清看都不看还残留着不屑的面孔,一把推开了暗室的门。
扑面而来的腥气浓郁到几yu作呕。
影三双手拿着匕首,瞳孔放big,面无表q地一刀刀捅着一条死去的狼。
看得出一人一狼殊死搏斗了一番,血迹,毛发,遍地都是。
微光打在影三白得过分的脸上,那张五官柔和昳丽的面庞溅着血,削薄灰白的双cun紧抿,碎发上的血沿着下巴划过颈间,艳红夺目。
陆展清还从未见过影三如此狼狈的样子。
“影三。”
一连好几声,可影三半点反应也无,只直直地重复着他的动作。
皮ro飞溅,乌血横流。
“影三!”
陆展清心下一紧,劈手打掉了匕首,攥着他的左手,直视着他眼睛,道:“它死了,它已经死了。”
可陆展清只看到了一双涣散的、没有聚焦的漆黑眼眸。
影三好似不认识他一般,兀自扭动着被攥紧的左手,右手在肮脏chao湿的地面上me索着。
暗室的门没有关,影三万分期待的光就斜斜地笼在地面上,在凹凸不平的地上分出一道道破碎的光影。
可他只是颓唐地坐在暗处,被陆展清攥着的手腕全是细密的冷汗,分明是惊吓过度的无意识状态。
陆展清心里没由来地一阵慌张。
他蹲下身,想也不想地就把人摁在怀里,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背上的伤ko,揉搓着他的后心,又拉过他的手腕,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内力。
影三毫无生气地伏在陆展清肩头上,眼眸Gan涸,映不出一丝光亮。
他的身体冷透了,没有丝毫温度。
怎么会这么冷,这么瘦。
陆展清的心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安抚道:“影三,不怕了,我们现在就出去。”
他将身上的披风扯下,盖在他身上,一只手牢牢地护着他的后脑,抱着人出了暗室。
回到小院时,影三已然陷入重度昏厥。
相连处的衣袍都被染上鲜红,陆展清看着他皲裂煞白的嘴cun,深深地皱起了眉。
影三的身体q况他了解,虽说先是在诛恶台So了刑,但也不至于落得这般境地。
这一切的疑问在陆展清解开他的衣衫时有了解答。
影三瘦削到凸起的后背上,是数不清的淤青与血痕,从轻颤的蝴蝶骨一直往下,入目所及,几乎无一完好。随着衣衫的不断解开,震惊与不可置信让陆展清的眼底都被映出了红s。
除了脸颊,手背,脖颈,这些常年显露在外的部分,其余被衣物遮挡的地方,都是一片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陆展清毫不费力就能辨认出这些伤的由来。
鞭打、火烙、刀割、铁钉、杖责、撕咬——
陆展清绷了一晚上的q绪彻底被深渊tun噬。
是谁,是谁在他的影三身上留下这么多肮脏丑陋的痕迹?
陆展清的呼吸骤然粗重,心疼加急怒,让他额间青筋暴起。
影三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不管是伤,是爱,是别的什么东西,都只能是他陆展清给的。
陆展清替影三缠着y纱的手用力到泛白,他一道道地数着数量最多,伤势最重的鞭伤,不,不是鞭子,是铁链——
每数一道,他的胸膛就剧烈起伏一次。
到最后,陆展清直接扯碎了手上所有的y纱,摆在cuang头的茶盏都因承So不住那股有如实质的怒火而骤然炸裂。
飞溅而至的水珠砸到了陆展清的脸上,将满腔隐忍ya抑的暗火彻底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