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识课要求专业与兴趣结合,要求浅显又好玩。可是沈贴贴觉得自己是个很无聊的人,因为他没有兴趣爱好。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几个学生开始起哄。
沈贴贴跟着笑了一下,将手机扔到一边,放松手脚,呈big字状躺好。
他的刘海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天空倒映在他的眼睛里,Airplane拖拽出一条白s的云。
“你在Gan嘛?”一道人影遮住阳光,俯身观察沈贴贴。
“嗨,安迪亚,我双休r回你的邮件看了吗,那道题讲清楚了吗?”沈贴贴用手肘把自己撑起来,背上沾满了草屑。
“谢谢,我会了。”安迪亚坐下,支着脑袋看向沈贴贴,“所以你在Gan嘛?”
“en……我在等待灵感。”沈贴贴又躺了下去,表q安详,“我读书的时候如果有想不明白的问题,就会到草坪上躺一会儿,等待灵感出现。”
沈贴贴讲话很轻,胸膛稍稍起伏,好像在他身上连时间的流速都会变慢。
安迪亚沉默了很久,沈贴贴几乎以为她已经离开了。
“那如果灵感不来呢?”安迪亚突兀地问。
“那就糊弄过去。”沈贴贴回答,“考试拿好成绩跟获得菲尔兹奖是不一样的,些许技巧和努力就足够拿到不错的分数了。”
沈贴贴忽然反应过来,撅着嘴喃喃:“我这么跟学生说是不是不太好……”
安迪亚执拗地追问:“你不想获得菲尔兹奖吗?”
“我吗?”沈贴贴指了指自己,眼睛瞪得溜圆,很Gan脆地否定,“我不可能的a。”
“你不会不甘心吗?”
“不会a。我知道我能力的极限,所以只拿我能够得到的东西,这样不好吗?”
沈贴贴说得很坦然,他的人生如同一条林中小溪,遇到石头便温顺地绕开,永远清澈,永远不会为了求不得而烦恼。
安迪亚心里憋着的那ko气顿时泄了,无力地另起话头:“好吧,我猜拳输了,他们推我出来邀请你参加今晚的生r会。”
“我不去了吧。”沈贴贴熟练地拒绝,“你可以帮我找个委婉的借ko,比如我晚上要回家喂猫之类的。”
“你知道是谁的生r吗?”安迪亚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谁的生r?”
“我的。”
生r会开在市中心的一家中餐馆里,他们订了一个big包厢。
沈贴贴独自驱ce前往,到了包厢门ko一看,整张桌子就剩一个空位。
“你们可没跟我说只邀请了我一个老师。”他苦恼道,半推半就地坐下。
虽然生r会的主人公是安迪亚,但她并不乐于社jao,餐桌上的话题反而全围绕在沈贴贴身上。
有固定的几个学生提问,其他人的表q要么很紧绷,要么Gan脆埋头看手机。
“en……我们没有那么多公共选修课,很难认识其他学院的人。数学系还是比较封闭的,毕竟没有人会来选数学系的选修课。”沈贴贴回忆道。
“一个都没有吗?”学生追问。
玩手机的那些人忍不住偷瞟沈贴贴。
“我记得好像有个物理系的选过……”沈贴贴翘起嘴角,背后长眼睛似的说,“珍妮,这么漂亮的蛋糕还是不要砸在我头上比较好哦。”
他轻巧地旋身,从珍妮手里托过一个十二寸蛋糕,以一个完美的弧度将它稳稳地搬到桌子正中。
全场惊呼。
珍妮是班里最小的女生,平时总是被big家照顾着。她一时尴尬,借尿遁逃跑了。
“Hughug, 你是怎么知道珍妮在你背后的?”有人忍不住问。
沈贴贴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块蛋糕,递给对方,表q隐隐有些得意:“因为我以前是扔蛋糕的那个。”
沈贴贴big一那年过得很枯燥。
数学系的作业很多,上课、整理笔记和做题占据了他的big部分时间。在那有限的闲暇时间里,他都在帮穆六月读他读不完的文献。
沈贴贴是那种谁都想跟他做同桌,想跟他讨论题目,却在问要不要叫上他一起玩时被说“还是算了吧”的人。
穆六月比沈贴贴big一届,每周五来jao室等他一起回家。沈贴贴的同学跟他一起玩的次数还没有跟穆六月打篮球的次数多。
有一次沈贴贴班里有个同学办生r派对,想邀请穆六月,把沈贴贴一起叫上了。这些人瞒着寿星,偷偷约定到时候把蛋糕扔在寿星脑袋上。
穆六月笑了好一会儿,提议:“你们能不能让贴贴扔?”
后来生r会当天,沈贴贴端着蛋糕蹑手蹑脚地朝寿星蹭过去。他是乖孩子,一边走一边朝其他人比ko型:“这样会不会不太好a?”
穆六月挤眉弄眼:“快扔!”
沈贴贴战战兢兢地把蛋糕糊在寿星后脑勺上。
“我靠,谁a!”寿星me了把脑袋,笑骂着转过头就想给罪魁祸首来一下。随即他看清了沈贴贴的脸,动作便僵滞在半空中。
没人说话,空气中弥漫着甜腻腻的奶油味。
沈贴贴先是瑟缩了一下,又迟疑着将脸伸过去,眼睫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