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掩稍稍放心,既然师父说他不是,那他就肯定不是。
“你喜欢我师父a。”叶掩道。
“不明显吗?”
“挺明显的,”叶掩诚恳道:“可是你不是玄渚,你也比不过他。”
宣九看他一眼,“你说话可真不中听。”
“人长big了,是要接So一些残忍的真相的。”叶掩回敬他。
宣九看了叶掩一会儿,笑了,道:“你这个样子,倒有趣一些。”
他们各自抱着几支梅花,在八角亭的石阶上坐下。
叶掩轻轻拂开冰凉的花骨朵,深思熟虑过一样,慢慢道:“如果你真有那个本事让我师父喜欢上你,那我不会说什么的。”
宣九有些惊讶,“那玄渚呢,你不怕你师父喜欢我,然后把他抛之脑后吗?”
叶掩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会记得他。”
宣九微愣,叶掩看过来,很认真道:“我只希望我师父可以开心些。”
宣九不自觉地皱起了眉,这种让他心脏震动的感觉似曾相识。
“所以你知道了,”叶掩道:“我和玄渚最big的共同之处就是我们都爱师父,我想,玄渚或许是因为这一点才会喜爱我。”
宣九愣神了一会儿,忽然道:“与你相比,玄渚是不是特别自私,他对叶悬止的喜欢和爱是不是都特别自私。”
叶掩皱起眉,摇头否认,“不是的,玄渚的爱不是自私的。他可是为了我师父,心甘q愿去赴死了。”
叶掩低下头,从袖中拿出一个坠子,梅花结系着的是一块灰扑扑的石头。
“这是盘古玉璧的碎片,真正能损伤玄渚元神的东西,决战那天,我师父带着它。”叶掩道:“我想,玄渚一看到这个东西,就明白了我师父的决心。”
宣九接过那块石头,石头上有一点的血迹,像是灰扑扑的石头里面藏着红宝石。宣九将石头拿起来,对着太阳,那暗褐s的血迹在太阳下泛起金光。他注视着这块石头,神s变得恍惚,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又好像单纯在发呆。
叶掩叫了他两声,宣九回过神,将那块石头还给叶掩。
叶掩把怀里的梅花都给宣九,“你把花送给我师父吧。”
宣九接过花,微微垂着头,细细抚me。叶掩看不清他的神s,只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你真的长big了。”宣九道:“你师父对你的担心实在杞人忧天。”
宣九把梅花拿了回去,ca在白釉梅瓶里,摆在书桌前。他翻出自己写完的厚厚一沓手稿,慢慢地看起来。这些东西,big都是从叶悬止的讲述中演变来的,但是不用人的角度看到的事q是不一样的。
宣九看的很慢,看一会儿,停下想一想。这其中还有很多是叶悬止的思考与独白,这段部分宣九看得尤其认真。
叶悬止早早地上楼了,因为今天苏锦不在,没人能察觉到他为自己构建梦境。他趁着这个间隙,去梦里见他的玄渚。
这是个很安静很冷的夜,窗外明月高悬,映照满地银光。月至中天的时候,楼梯上传来细碎的声音,叶悬止赤着脚从楼上走下来,柔顺的长发全都散在身后,月光下,他的面庞脆弱又美丽。
叶悬止走到书房,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梅花伸到叶悬止面前,叶悬止轻轻抚me花瓣,嗅到轻淡冷冽的梅花香味。
他难得有些失眠,躺在cuang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那些过去的,乱七八糟的事q都涌现眼前,扰得他头疼。
“睡不着吗?”宣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悬止拢了拢头发,回头看他。
宣九手里拿着一个酒壶和一个酒杯,一抬手,一杯酒就倒进了嘴里。
“喝酒a,”叶悬止道:“这么有闲q雅致。”
宣九没说话,他倒了杯酒,递给叶悬止。
叶悬止伸手去接,他却不让,硬是递到叶悬止嘴边。
叶悬止看他一眼,低头噙住酒杯,柔软的嘴cun擦过宣九的手指。
宣九似乎是笑了笑,嘴角go起一点弧度。他走到书桌边,做到叶悬止对面。
月光洒了他半身,梅花横过他半张脸,他看向叶悬止的眼睛,温柔地不像话。
叶悬止撑着头,叫他的名字,“宣九。”
“en。”宣九道:“在呢。”
“我可能要把你送下山了。”叶悬止道,
宣九眨了眨眼,“为什么?”
叶悬止拎着酒杯,晃晃悠悠,“我好像快分不出你和他了。”
“你可以把我当成他,”宣九的声音在安静地夜里十分清晰,“他不会介意的。”
“他不会介意?”叶悬止低低地笑,“他会介意的,他介意死了。”
宣九的目光在叶悬止身上流连,他坐在椅子里,抱着自己的双膝,赤l的双脚踩在椅子边,长发如瀑布落下。
这酒很烈,叶悬止藏着心事,喝起来很没节制。宣九只是不说话,用那双沉静的,深沉的眼睛看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酒杯从叶悬止指尖滑落,砸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响。
叶悬止埋头枕着膝盖,身形晃晃悠悠,最后一头栽进面前的宣九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