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这么高?”谢沥不相信,从他手里拿过体温计确认,水银确实停在38.7℃。big年初一社区诊所肯定没上班,开年第一天去医院又晦气,斥责道,“让你昨晚零下的天在楼下冻着,新年第一天就发高烧,活该!”
“是我活该。”奚予洲有气无力,“怪我只想来看你一眼。”
“过年没地方去,你也不要我,冻死算了。”
“够了a你,”谢沥用手指弹了一下他脑门,“big过年的,满嘴死不死的,小心霉运跟一年。”
“没什么比你不爱我更倒霉。”奚予洲目光幽怨。
谢沥一句句仿佛打在棉花上,被说得哑ko无言,这种差ko气的感觉实在憋得难So,宁愿和正常的奚予洲吵。他烧好re水,翻出退烧y给他吃下,不打算和病人计较。
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朋友拜年,谢沥接待后收拾好,也要出门回礼。
“你把那壶re水喝完,捂出汗会好点,我中午回来。”他走之前说道。
拜年最后一趟去的是张决家,张决知道他一个人过年,想留他下来吃饭,被谢沥拒绝了,他家里还有个要死不活的小骗子病人,哪能在外面吃。
谢沥刚到家便去卧室看奚予洲q况,蒙在被子里没什么动静,应该是吃完退烧y睡了。
他做好饭,烧了一壶姜汁可乐端去房间,奚予洲已经醒来,侧着身子蜷缩在cuang上。
“起来把姜汁可乐喝了,饭做好了,吃不吃随便你。”
奚予洲没反应过来:“什么可乐?”
“姜汁可乐。”谢沥给他用杯子倒好。
奚予洲讨厌生姜,ya根没听过可乐还能用生姜煮,想到是谢沥给他煮的,勉强起身接过一ko气喝完,还好生姜味不浓,可乐的冲劲也没了,胃里暖烘烘的。
“吃不吃饭?”谢沥问。
“吃。”他立马回答。
发烧完全没食yu,可他的胃说很想谢沥。
第三十九章
晚上奚予洲烧退到38度,比早上要好许多。谢沥把房间留给他,抱着被子睡沙发,客厅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小太阳取暖,怕病号睡一晚感冒加重,愈发赖着不走了。
奚予洲感So过那个温度,不想谢沥So苦,从cuang上爬起来,要和他换地方,“沥沥,你睡卧室。”
谢沥见他穿一件单毛衣就跑出来,说道:“不冷a?衣服都不穿,明天烧更高怎么办,躺着去!”
奚予洲不听,坐到谢沥旁边,“睡客厅冷,你不能生病。”
“我身体好,你赶紧把衣服披上。”谢沥把他的毛呢big衣从靠背上拉过来,盖在他身上。
一个手机从big衣里滑落,pia嗒一声掉在地上,谢沥定眼一看,是他之前丢在奚予洲那里的手机。
他Wan腰捡起来,没说话,奚予洲嘴cun动了动,喊了一声:“沥沥。”
“沥沥,这是我拿来还你的。”奚予洲一开始带过来确实这么想,等真正来到谢沥的小区,不敢上楼,后面谢沥把他接上去,便忘了这件事。
“行了,你进屋睡觉。”谢沥me了me碎裂的手机屏幕,夏r旅行记忆涌入脑海,目光里透着怀念,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机装进ko袋。
这个动作让奚予洲联想到被好好珍藏的灰兔子,显得格外刺眼,他赌气道:“手机里的视频和照片我一个都没删,你和你的小傻子旅行回忆全部保留着。”
谢沥听出他话里的酸味,想到这人之前装傻子骗他,心里不是zhi味。如果当初刚恢复记忆奚予洲就用那段时间的相处方式对待他,两人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算了,哪有什么如果。
奚予洲本xin如此,装着估计也难So,没必要互相勉强。
“你和他说话,很开心。”奚予洲突然说,“和我在一起时不一样。”
谢沥鼻腔里发出很轻的一声:“en。”
“你现在没那么开心。”奚予洲深刻记得第一次看屿海边的视频时,听到谢沥那声欢愉的“我知道”,心脏难以平复跳动,一下一下重重击打胸腔,他拼命回忆这个人big笑着,神采奕奕的模样,如此鲜活动人。
谢沥:“......”天天被烦着缠着谁会开心,不知道是哪位祖宗害的。
“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奚予洲垂眼道歉,“说多少遍对不起,你都不会信了。”
“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他望向谢沥,眸中q绪翻滚,灼烧着谢沥的心,“但我希望你开心,像之前那样。”
谢沥深吸一ko气,“别说了,回房间休息。”
“沥沥,你听我的,我在客厅睡没事的。”
两人谁都不肯服软,一心为对方着想,谢沥没办法,妥协道:“那都在卧室睡,我打地铺。”
“哦。”奚予洲想和谢沥一起在cuang上睡,可惜有贼心没贼胆,开不了这个ko。
白天睡得时间太长,奚予洲晚上睡不着,听着地上谢沥传来平缓的呼吸声,他侧着身子去看那张黑暗中熟睡的脸,窗帘缝隙里钻进来微弱月光,浅浅淡淡地洒落在他身上。
一直看了许久,最后没忍住,双臂撑着cuang沿Wan下身体,在朝思暮想的嘴cun上留下一个weng,神s虔诚,心跳如擂鼓。
得偿所愿的他,安心睡去。
谢沥在黑暗中睁开眼,能清晰地听到心跳声,不知是他的还是奚予洲的,扰乱思绪,彻夜未眠。
奚予洲退烧后,谢沥让他离开了,那天正好big年初三,他不q不愿从谢沥家出来,回到别墅,奚瑜给他打来电话。
“你是不是不准备回来过年了?”奚瑜问道,“爸让你收着点,别为个男的家都不回了,以后还是要娶妻生子的。”
“他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这辈子不可能结婚生子。”奚予洲语气冷淡,“要生,让他和张箐韵生。”除非谢沥生得出来。
“那总得回来过年。”奚瑜拿着手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天天赖别人家,人家要你吗?这么久都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