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证件的时候,许幼用的力气big了点,cou屉滑落出来,散落了满地的烟盒纸片,还有一个在灯光下静静的自我亮闪闪的玻璃小鲸鱼。
看到这些东西,许幼简直觉得恍如隔世。
累的喘气的许幼终于停下了,他看着那一堆东西,垂着头无措的站着。
那些r子好像又回来了,许幼不自觉的坐在地上看了起来。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出门记得带伞 :)」
——en,我会带的。
「中午想吃可乐j翅好不好 :)」
——好。
「明天我请假一起去买衣服吧 :)」
——好a。
「好好吃饭!
不然打你屁股 :)」
——我会,好好吃饭的。
「知道你睡觉的时候像什么嘛好像可爱的小猪;)」
——是吗。
「半夜醒来看见你就在身边
忽然觉得安心 :)」
......许幼用指关节抹了抹眼角。
......
「对不起难So一定要告诉我」
......
“周翰,”许幼小声叫着,“周——翰——”,他终于忍不住哭起来,眼泪从眼眶里蹦出来,一连五六滴,不间断。这是周翰走之后他第一次哭。
xian'tton到自伤的时候他没有哭,引产的时候许幼也没有哭,知道喜欢的小狗死的时候他也没有哭,可是看到这些周翰曾在意过他的证明,想起他们那些r子,许幼觉得太疼了,疼到他几乎不能直起身子。
疼到他伪装的坚强不堪一击。
“老公,”许幼几乎是哭着低吼出来的这句话,“我好难So,我好难So......”
“我真的好难Soa,周翰,你在哪......”
“你到底在哪里......”
许幼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用袖子抹掉眼泪,他哭的发抖,可不想眼泪打湿烟盒,不想字迹被晕染开。
“老公......”许幼眼睛发直,手心里捏着那个小鲸鱼,“......你抱抱我,抱抱我a。”
“怎么办,我爱你,我好爱你......”
“怎么办a......”
爱是最好的盔甲,叫他勇敢,可转眼又变成最锋利的匕首,将他捅个对穿,叫他遍体鳞伤,再也不敢去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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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引产伤到身体底子的缘故,许幼这个冬天过得很艰难。他比往常更加的怕冷,咳嗽也变得厉害起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房东找到许幼,说这一带要改造拆迁,big概年后开始动工。因此许幼最晚年就得从这里后搬走。
彼时许幼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去焦急了,他只是淡淡的接So了这个事实。
在过年之前,许幼找到了长市另一端的这种地方,只是比这里更加脏乱差,甚至楼的旁边就是垃圾场。而且也不像这里是很多个房子成一片,而是几栋二层的楼房排成两排,木板做的big门直接对着big街。门前有个立起来的自来水龙头,一个下水道。
但是便宜许多。
许幼在一个没有下雪的r子搬到了这里。
因为身体不如从前,以前许幼就没有做过体力活,又何况是现在。他一家一家问过去,终于找了个给给幼儿园孩子做饭的厨师打下手的工作。
现在这个租屋的窗户外面就是无尽的蓝天,许幼傍晚非常喜欢看着天空发呆,然后等到点儿,吃一把挂面或者其他什么填饱肚子。
如果不是那句「好好吃饭」,他可能都不会好好Yang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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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随着时间改变,许幼换了好几次打工的地方,家具也不得不抛去许多,煤炉子留在那个租屋了,冬天怎么过来的许幼已经不能记得了。
只记得偶然间打电话给父母时,接的人是村长。
从村长那里他得知,父母已经病重,送到了医院。他哥哥早就跑的没影儿,钱款都是村里人一家出一点凑起来的。
作为孩子,不论如何,这份责任自然而然的落到了许幼的肩膀上。
只是他这些年也不富裕,没有攒下什么钱。
就在许幼觉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又一次看见了周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