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 / 2)

“你是执意不肯与我走?”

容炀面上一点笑意沉下去,眼睛冰冷:“我若说是,难道你还要和我动手吗?”

颜今脸s青了一青,他自然不曾这样想过,容炀这番话,却是在威胁他了。

杜若恒一直jao导他们,诸位星君乃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偏偏容炀为了个人族,置神山于不顾,他原先倒是听说得多,当面见容炀这样态度还当真是头一遭。一时气得手都有些发抖。又看了容炀一眼,见他毫无退让之意,咬牙拂袖离去。

容炀松了一ko气,也幸好找来的是颜今,若是旁人却没有这样好打发。正想着,变故陡生,周遭突然涌出暗红s的魔气来。

颜今方才走到门边,正yu上马,见周遭魔气弥漫,猛地转回身。他还不明白为何会在这里碰上天魔的魔气,但也来不及细想,手一挥,摇光弓已在手中,以风化箭,往魔气中央s去。然而箭刚刚飞出天际,便被天枢截断。

颜今一愣:“贪狼,你......”

容炀也没料到宁辞会在此刻入魔,知道只怕是躲不过了。索xin屏气凝神,挥剑朝颜今迎上。

“贪狼,你到底在Gan什么?”

颜今勉力抵挡着,尚且有些闹不清状况,直到卧房门被推开,一个本因是死人的男子浑身带着魔气从里面走了出来。

颜今其实只见过宁辞寥寥几次,但因着他和容炀的纠葛,也很难让人没有印象,一眼便认出了这张脸。

容炀见宁辞出来,心下越发焦急。以往魔气发作,宁辞却都还算能控制住自己,至少从不曾伤过容炀,现下,想来是有旁人在的缘故。不免出手更加利落,顷刻间便抵住了颜今咽喉。

天枢剑气中原本带着凌厉杀意。颜今虽与他同为星君,伤不了xin命,但容炀灵力远胜他数倍,即使这些年因为宁辞多有损耗,想要重创他也不成问题。只是最后一瞬,还是撤了剑,转而将一张符拍在了颜今身上。

颜今被他定在原地,见容炀一手按住了宁辞后心窝,将自己的灵力一点一点渡进去。这过程并不好So,星君灵力损耗,ton楚便如剥皮cou筋一般。但容炀从头到尾一声未吭,只是另一只手紧紧k住宁辞。

而分明已经入魔的宁辞,虽一直试图挣脱j锢,出手时,却也能看出是在避免伤到容炀。两人就这样彼此克制地对峙着,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宁辞眼中猩红褪去,魔气也俱消散。往下一跌,昏睡在了容炀怀中。

容炀将他拦腰抱起,越过颜今便往院外走去。

“贪狼!他已经成了天魔,你莫不是疯了!”颜今看着他背影,前因后果顷刻间串联了起来,语调焦急,忍不住质问道,“难不成你是为了复活他,当初故意放出天魔......”

天魔之事,实属意外。但容炀也无心再分辨了,无论怎样,其实都没有差别。

他顿住脚步:“你身上的符,七r之后会自动解开。你自己便不用白费力了,免得遭了反噬。我曾和宁辞说过,会一直护着他。至于其他,天道是否倾覆,都与我无Gan。我只站在宁辞这一边。这世道容不得他,就不必容我。”

“破军星君。我料到会有这一r,却不想这样快。可终究也没有其它办法,只是早晚的事。所以我不改你记忆,还烦你带话给他们,来r再见,我不会再手下留q,你们也不用。”容炀最后看他一眼,额上还有方才渡灵力未消的冷汗,“我护着宁辞,你们要护着天下,就各凭本事罢。”

第107章

事态与预料中蔓延得一样快。

容炀当初离开堂庭,长明宫虽然一直着人寻他,但星君不知所踪若是被太多人知晓终究会引得辖地不安稳,所以总还是隐瞒着。一切都只在暗中进行,容炀也才能藏匿踪迹这么多年。

如今,事q败露,他和宁辞已然便是最不安稳的因素,自然就没有了遮掩的理由。再则杜若恒这几百年也的确给足了容炀台阶和脸面,他执意不肯悔改,犯下这样的big错,杜若恒自然不会也不能再保他了。不过十天,自夷玉山发出的通缉令便由长明宫传遍了各族各世家。

寻常的人族百姓自然是被隔绝在这些是非之外,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渐渐地,也有些风声传了出来。

因着那宅院已经不能再住,宁辞那r苏醒之后,容炀借ko出游,实则一面避开追兵,一面寻找镇魔链的残片。他这些年花费了极big的j力在这件事上,也不过粗略探明其中几块残链可能的所在地——这是一桩一早便知道来不及,却又不得不去做的事,况且,到如今,的确没有其它事q可做了。勉强还能看见根浮木,再小,总比没有的强。

宁辞起先仍是不知原委,但他big抵预感到些什么,反而并没有问容炀。面上仍是常常笑着,容炀说是出游,他也只当这是出游。容炀其实几度想开ko,正如他对颜今所说,他知晓有这一r,不过早晚罢了。他亦曾无数次地想过将真相告诉宁辞的场面,但到了最后总还是说不出来。他能面对所有人,却不知如何面对宁辞。

就这样诡异地绕开那些j忌的话题,一直到他们途径的市井中都有了流言蜚语时,容炀却也终究无法再自欺欺人地认为,宁辞什么都不知道。这也不是修改记忆,便能继续隐瞒的事了。

开诚布公那一r,很突然也很平静。

他们一连赶了几天路之后,歇在一处僻静的客栈中。

那家老板娘酿了青梅酒,厢房中都能闻见酒香。宁辞斜靠在木窗边,看底下小小池塘中开得有些熙熙攘攘的芙蓉花,忽然转头对容炀笑道:“去买壶酒好不好?我想喝。”

容炀自然应了,买了酒上来,宁辞用两只粗劣的土碗分了,递给他一碗。自己仰头喝了一ko,看着窗外道:“我也不是人族,对么?”

他的语调和方才让容炀去买酒时没有什么差别,仿佛在谈论一件极小的事。容炀沉默着,轻轻抿了一ko酒,宁辞也不催他,很久才听容炀道:“我以前告诉你的那些,都是真的。”

宁辞想了想道:“所以是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才从人族变成了......天魔?”

他说天魔那两个字的时候迟疑了片刻,还是引得容炀眼角跳了一跳,并没有否认,只道:“是我害了你......”

宁辞是想知道的,但他没料到容炀开ko的第一句话是这个。看着容炀顷刻间变得没有血s的脸,登时改了主意,于是打断他的话,“没事了,不必再说。”

宁辞迎着容炀有点诧异的目光,安抚地微笑道:“如果回忆那些事q让你ton苦,那么什么都不必说。”

“你听我说完。”容炀紧咬了牙关,一字一句道:“我不能让你知道了结果,却不知道缘由,因为这从来都不是你的错。”

他深吸了ko气,将那些往事一点点地讲出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总算也说完了。

天s渐渐暗下来,有没有人去点灯,宁辞的神q在黑暗中看不分明。他听罢,静静喝完了那碗酒,轻轻地呼出一ko气道:“好,我知道了。以后,咱们不提了。”

“你不恨我吗?”容炀问他。

“怎么会呢?”宁辞很轻,但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

他这些r子猜测过,不可否认,知道真相还是有些惊讶事q背后是这样的面貌,可的确没有一丝恨。即使不记得前尘往事,但他明了容炀的q意。所以可以那样轻易地感同身So地理解他。

宁辞想容炀或许还是有所隐瞒的,比如只字未提那些年里他自己的ya抑与ton苦......宁辞听得那些过往,从短暂的讶异中回过神来,便只是心疼容炀,除此外,再没有其它了。

他伸手meme容炀的脸:“你不用为此歉疚,易地而处,我不能比你做得更好。我这些r子一直有些猜测。今r决定问出来,也只是不想再让你独自承So这些......”

容炀听得这句话,面s一变,忽然重重握了他的手,“宁辞,你.....”

“你想到哪里去了。”宁辞面上挂起笑道:“我没有要与你问清楚,便自我了断的意思......不是要寻镇魔链么?咱们一块儿便是了。如今你不用再瞒着我,少了这些瞻前顾后,只怕还能利落些。”

宁辞说着,伸手抱住了容炀,他身体还有些僵硬,big抵触及往事,实在劳心劳力。宁辞在他耳畔低语:“不会就这样丢下你,放心好了,我会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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