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勉，你明白吗？”
第65章
房间的空气蓦然安静，空调的暖风徐徐吹动，声响轻微，但在这一刹，放big了数倍。
顾勉神s发滞，像雕塑一样凝固在原地。
他思考过很多原因，也假设过很多场景，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对峙。
——谢如溪想要他的爱。
对方刺破花言巧语，明明白白告诉他种种，像在说：
我不怪你的吝啬，只怨自己贪心。
我把那颗心剖出来，那些不安、忐忑、神经过敏、疑神疑鬼，通通摆放在你面前。
我难以控制惶恐，除非它感So到你的爱，否则是无解的命题。
顾勉僵直的手指动了动，“爱”这个词的份量可以轻，可以重，也可以不轻不重。
但很明显，谢如溪想要它的重量无可比拟、加无可加。
——只有满满当当、快要溢出的真心，才能消弭一切恐惧的源头。
顾勉喉咙Gan涩，低低说道：“抱歉，如溪哥，我……”不应该轻率地认为，爱是奉献、包容、信任、忠诚和责任，只要做到了这几点，就可以回馈爱q的需要。
“你道什么歉？”谢如溪嘴cun发颤，打断对方的话，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流个不停。
他把心掏出来，难道为了得到一个道歉？
还是说，对方发现自己果然一点爱都给不了吗？
什么a，那些想念、关怀、甜言蜜语真的全是装模作样，比虚假还要假上三分。
谢如溪觉得难堪，自己卷着被子躺下，背过身子，有几分逃避的意思。
他一边哭，一边胡思乱想，谁说q侣要坦诚的，越诚越崩。他恨死自己的冲动，q绪上头全说了出来。对方会不会真看透自己的心，要去追寻其他真爱吧？
谢如溪，你蠢死吧！他恨恨地想道。
顾勉猝不及防，愣了两秒。
刚出ko的话没来得及说完，人背过去反而哭得更凶了。
他小心翼翼地凑前，不敢用力掀开被子，“如溪哥……怎么了？”
谢如溪哽咽，努力遏止自己的哭声，“你先别说话，你让我冷静一下……”
顾勉攥紧手，低低“en”了一声。
几分钟后。
谢如溪勉强平复q绪，自己cou了几张纸擦眼泪，坐起身，被子还围着，掩着高到鼻梁，只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像兔子似的。
“你说吧，我听着，想说什么就什么，我不怪你的……”他瓮声瓮气，鼻音很重，说话间，眼眶再次积蓄泪水，堪堪坠落。
顾勉看得心头发涩，思绪乱成一团。
“如溪哥，对……”他把要道歉的话咽下，轻声说，“这段时间，你是一直想这些难So的事，我却没有察觉到，是我的问题，确实该怪我。”
谢如溪睁着眼，哑声打断：“我知道自己xin格，换个人估计不会像我这样，q绪忽阴忽晴，捉me不透。”
“怪你也没什么好怪的，谁能b谁喜欢人a。”他扯了扯嘴角，“照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可怜又可笑，求着别人爱我……唔……”
顾勉倾身，两手捧起他的脸，温柔地亲weng他的cun瓣，“不要这么说，如溪哥。”
他认真地说：“你值得被人爱。”
谢如溪抿cun，小声说：“你爱吗？”
顾勉不说话了。
谢如溪有些恼，眼泪滚落而下，“现在不哄我了？你也意识到自己以前把假意说成真心，有多可恨了吧？”
“别哭……”顾勉喟叹，心里好似蛰了一圈小ko，难So发堵， “怎么可能是假意？”
他weng走湿润的泪渍，指腹轻轻摩挲，疏离鬓角的发丝，“关心、想念、喜欢全是真的。”
谢如溪沉默地听着，“哪种喜欢？”
顾勉顿了顿，“是恋人。”
“我觉得是恋人。”他放轻声音，“我看谁都不会有什么特别，更不会投注心神去在意其他人，其实做的许多事q，本身就很无聊，但和你不会，因为……”
顾勉努力去探究，曾经没有深思过的心q，“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如溪哥，你不一样，你是独一无二的，和你做的所有事q，都比别的事q来得有意思，有些时候，甚至胜过实验成功带给我的喜悦。”
他慢慢阐述自己的内心，把未曾说出的感So宣之于ko，“这份spical是喜欢，对吗？”
“你以前这么信誓旦旦，现在跑来问我了。”谢如溪鼻头发酸，“你都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当初还说回馈我同等的喜欢，甚至说要爱我、给我爱q，我真是眼盲心瞎才信你。”
对方总是这么冷静理智，昨天说想他时也这般模样，谢如溪初听高兴，后来左思右想，却觉得哪里不对——
谁谈恋爱这样的a，跟设定好程序的机QI人一样，q绪永远平和，几乎没有起伏，无限纵容的背后反倒像全然的不在意，因此不会心生烦念。
顾勉无奈，“我只是不知道，这符不符合你所定义的‘喜欢’，乃至更甚一步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