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真的是天xin凉薄了些,对很多事q持着旁观者一样淡漠的态度。
“知归!郑皓!你们快来!”
朋友们惊喜的呼唤让谢知归放下思绪,抬起了头,三步并作一步跑了过去。
是找到了吗?
路尽头的荆棘灌木被拨开,明亮惨白的光照了进来,谢知归跑入光中,下意识抬手挡了挡眼睛,等适应一段时间刺眼的光后才睁开,眼前豁然开朗,赫然出现了一个秀丽宁静的村庄,在葱郁宁静的深山里隐世独立。
——活死人寨,到了!
朋友们相拥欢呼,总算不用在黑漆漆的林子里瞎me索了,总算是找到这个传闻中神秘的村庄!
老头子没有他们那么高兴,见村民充满敌意地拿着锄头锤子围了过来,面s凝重地嘱咐他们先待在原地别动,他则赶紧小跑过去和他们jao谈,他们说的语言不是汉语,谢知归等人听不big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边老头子说的满头big汗还在说。
q况可能不太妙。
看的出来,老头子对这些人很尊敬,甚至害怕得手都在抖,弓着背,一脸谦卑地请求他们答应留这几个孩子在这里住几天。
然而寨民们显然对他们的突然闯入感到非常冒犯,不想听老头子的解释,几次big声怒吼,最后直接没了耐心,恼火地扬起了锄头想将他们赶出去。
谢知归见势不妙,整理了一下仪表,打算自己上去和村民谈谈,尽量以和平友好的方式让他们明白他们不是危险。
但意外发生的猝不及防。
郑皓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可能是想发泄一下方才被谢知归无视的愤懑,也可能是想在心上人面前逞个威风,谢知归只感觉耳边有道风迅速擦过,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郑皓居然直接冲上去夺村民手里的锄头!
谢知归big惊,呵斥道:“别去!快回来!”
他一个富贵公子哥,就算平r里经常健身,力气也不可能比的过劳作多年身强体壮的寨民们,人家一脚就把他踹飞几米远。
他满腔的怒火,强撑着想站起来,又在下一秒ton的摔了回去,再也起不来了,只得躺在地上ton苦哀嚎。
同伴们赶紧过去查看他的q况,谢知归站在原地没动,只冷漠地看了一眼人死没死。
蠢货!
“我包里有y,给他先用上。”
这件事说到底是郑皓自己活该,在别人的地盘上撒泼,本来就对他们有敌意的寨民这下子更是怒不可遏,连本来在玩耍的小孩听到动静也从家里抱了砍刀一类的武QI跑出来,目露凶光,跟着big人们一起捍卫他们的寨子。
他们的处境很危险!
这里信号断断续续,报警来不及,山路七拐八绕,他们就算侥幸从村民手下逃出去,也几乎没有可能逃出一望无际的林海,还有毒虫、猛so、湿re、饥饿……林子里潜藏了太多未知的危险。
谢知归就这么Gan站着,在没想出万全之策前,一动不敢动。
因为一个人的冲动,把所有人的xin命推向了风ko浪尖之上!
该怎么办?要怎么化解眼下糟糕的局面!谢知归心跳因为紧张和害怕而加快,村民们愤怒的脸在他眼中不断回闪,无限放big,气氛凝固到冰点,空气ya抑低沉的可怕。
他看向脚边的背包,带出来的钱不多,里面应该还有差不多三万左右,但又担心:这次还能够用钱解决吗?
但是接着,谢知归看到老头子主动站了出来,颤颤巍巍走过去,和村民们说了什么,原本气势汹汹的村民脸s瞬间有些怪异。
他们又jao谈了一会,然后村民们看向谢知归——眼里闪过疑惑、探究、不解,他们似乎想不通。
老头子回来了,谢知归立刻追问:“你和他们说什么了?”
“就告诉他们,是他们的当藏同意放你们进来的。”
“当藏是什么?”
“就是这个寨子的寨主。”
怪不得。
谢知归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变了脸s,会难以置信,用审视的眼神打量自己。
他又忽然回忆起刚进来时,老头子在界碑前点燃的那三根青香。
既然他们对这位“当藏”很尊敬,他想到了一个或许可以解决当下困境的办法。
他拉过老头子询问:“你知道他们的寨主现在在哪里?可以让我们和他当面解释吗?”
老头子直摇头:“他现在不在村里,不然我也不敢把你们带过来a。”
“不敢是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谢知归无名指忽然无意识地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牵动,心脏也跟着快了几拍。
紧接着,他听到昨晚那道铃音,清脆地,不急不缓地响起,这次不是幻觉,是宛若闲庭信步一样,衣角随风摇曳着,走进了他的心里。
他开始四处急切地寻找声音的来源,他没办法解释这种渴望缘何而起。
这时人群里突然shao动起来,自觉而迅速地分退两侧,让出中间一条过路。
随着轻盈的如蝶振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知为何,无名指上的震颤越发剧烈,古怪铃声疯狂鸣响,震耳yu聋!
最初的渴望化为心底深处的恐惧,谢知归突然萌生想立刻逃离这里的想法。
这个想法伴随着剧烈的头疼变得愈发清晰——逃,快点逃走!
随便是变成青山顶上一朵随风而逝的云,还是变成深林里一吹既散的雾,又或者是阳光下一颗即将蒸发殆尽的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