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一样回到屋子后,谢知归失眠了,临到快天亮才睡着,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却睡了来这里后最踏实的一个觉。
没有诡异的香味,没有奇怪的铃声,没有恼人的无力,没有咬人的虫子,更没有那根恶劣的浮木,一切都很正常。
正常到他醒了过来,还以为这是个梦。
直到同伴收拾好了东西来找他,他才知道自己居然一觉睡到了第二天,耽误事了!
他坐在cuang沿上,一边着急穿鞋,一边问同伴:“你们怎么不叫我?”
同伴也很无辜:“我们想喊你来着,但是明匪玉不让我们进来,说你昨晚没睡好,让你再睡会儿。”
谢知归瞬间停下动作,警惕地抬起了头: “谁?!”
“明匪玉怎么知道我没睡好?!”
“我哪知道他怎么知道的a!我们问他,他又不理我们。”
同伴又说:“可能是你们住的近,他看你一直没出来才发现的吧。”
谢知归敷衍地“en”了下,垂下头,浓密的睫羽遮住了眼眸,带着担忧继续绑鞋带。
屋外,有阵阵欢喜嬉闹声传入屋内,小孩子开心吼叫的尖嗓音很有特s,源源不断的声浪一遍盖过一遍。
谢知归好奇今天外面怎么这么re闹?平时这个村子多数时候很安静乃至死了一样,如果不是有沉默的寨民往来行走,他们的脚下都有倒影,恐怕就对应了这个寨的名字,活死人。
“外面发生什么了?”
同伴说:“哦,没什么事,就是明匪玉要成亲了。”
他猛地抬头,问:“和谁?!”
“听说是他先前那位q人回来了。”
q人。
谢知归顿觉后背发凉,手下不自觉用力,刚绑好的鞋带就这么被扯松了。
“那人不是死了吗?”
“没死,据说就是和明匪玉闹别扭跑出去了。”
谢知归心说:不是这样的。
那个人为什么要回来,回来找死吗?
明匪玉说过的那些恶毒的话声声在耳,冰冷疯狂像毒蛇一样的眼神告诉他,明匪玉不是在开玩笑。
——“要把他的腿打断”、“要把他做成漂亮的傀儡娃娃”、“我会狠狠报复他”、“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些话像恐怖的梦魇一样围绕了他,谢知归捏紧被子,手心出了big汗。
“知归?知归?……谢知归!”同伴在耳边big吼。
“什么?”
“你发什么呆呢!快点穿鞋a!”
同伴不耐烦地催促他:“快点,我们今天一定要出发,不能再拖下去,等这场婚礼的准备工作结束,这个寨子就要封起来了,再不许外人进出,如果不能赶在封寨前出去,指不定又要惹出多少麻烦来。”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谢知归愣了下:“封村?”
同伴揉了揉鼻子,不自在地说:“en哼,他们说外面的人会给寨子带来灾祸,为了保护寨民,要j止外人出入。”
另一个同伴摇头附和说:“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封建迷信。”
“你们声音小点,别被人家听到了。”
谢知归听罢,在沉默中重新系上了鞋带,他可不认为明匪玉是出于封建迷信才下的这个决定。
他更偏向于是明匪玉为了困住某个人才决定封寨。
既然离开了,又为什么要回来呢?
难道不知道回来要承So多big的怒火吗?不知道后果是生不如死吗?
有那么一瞬间,他为明匪玉那位爱人哀叹了ko气。
不过也只有那么一瞬。
他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而且他现在对明匪玉没有多少好感。
隔了一天一夜,他重新站在镜子前打理自己的时候,发现头发又变长了,眼看着就要长到腰部的位置。
他me着柔软无害的头发,却仿佛有无数条柔软的毒蛇缠在了他的指尖,惶恐不安的感觉遍袭全身。
同伴不知道他的不安,在他拿绳子绑头发时还打趣他说:“呦,长发big美人a,可惜我直得不能再直,不然咋们一个寝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哪有别人什么事。”
big伙一听:“哈哈哈——”
“……”
后果显而易见,他们收到了谢知归的白眼。
很快,收拾好进林子必备的东西,他跟着同伴们下了木楼,想到了什么,让他们稍微等一下,又折返了回去。
同伴们在楼下等,再出来时,他脖子上围了一条薄围巾,用来遮挡脖子后面惨烈的咬痕。
头发长唯一的好处就是能遮伤,但绑起来后,惨状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