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吧。”
这一刻,身体好像被另一个人控制住了,谢知归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背对着他坐在cuang沿边。
明匪玉先扯下带子放在一边,冰凉细长的手指在他的发丝间穿梭,有点痒痒的,只是不知道是明匪玉手指划过皮肤带来的,还是他吐在后脖上的气息带来的。
是不是,靠的有点近了?
不知为何,谢知归心跳快了,脖颈上青s血管由于紧张而凸起,清晰可见血Ye在里面流动。
然后他就听到明匪玉短促地笑了下:“别紧张,绑个头发而已。”
这样说反而让谢知归更加局促了。
正想说些话挽回点局面,就听明匪玉在身后说:“好了。”
这就好了?
谢知归立刻起身,走到镜子前,左右打量了一下,不得不承认,明匪玉绑的马尾确实比他Gan净利落多了,他每次都绑不全,不是这边落下一辔,就是那边散开一缕,乱的像个被人糟蹋过的小媳妇。
透过镜子,他和明匪玉的目光对视上,对方自信地挑挑眉,似乎在等待他的夸奖。
谢知归不自在地错开视线,心说等一出雾山铁定要找个理发店把这头麻烦的头发剪了,然后这辈子再不留长发了。
但该说的还是得说:“谢谢了。”
明匪玉:“不用这么客气。”
谢知归好奇多问了一嘴:“你经常帮他绑吗?”
明匪玉神q微变,抱臂靠在cuang头,沉默了几个吐息,往事似乎在他深沉的眼睛里重新浮现。
“不是经常。”
“而是从他头发变长起就都是我绑的。”
明匪玉柔和的目光又落到了谢知归的长发上,淡淡go起笑。
谢知归透过镜子看他。
他在想,明匪玉是不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于是试探问道:“他也不会绑?”
“会一点,但水平和你不相上下,就……一言难尽,你应该能懂。”
“……”谢知归感觉到被冒犯了。
随后他又听到明匪玉颇觉愉悦地哼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和他很像?”
谢知归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不解:“哪里像?”
明匪玉抬手在眼尾点了点:“眼睛这里。”
眼睛怎么了?
“他不高兴的时候,不会直说出来,但眼睛会往下面看,眼尾会焉下去,盯着自己的脚发呆,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我好像惹恼了一只脾气不好的猫,那猫只管埋头生闷气,不看我一眼,去拉他,还可能挠我一爪子,要花上老半天哄他消气看看我。”
听完,谢知归不动声s在镜子里迅速瞟了几下,默默在心里比对了一下。
像猫吗?
哪里有猫的特征了?
比来比去,他还是觉得自己一点不像猫。
明匪玉绝对是看错了。
“这么说他脾气还挺big的。”
“还好。”
明匪玉:“他刚来的时候脾气没那么big,都是后面惯出来的。”
谢知归瞄了他一眼,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谁惯的。
不过一想到明匪玉也有吃瘪的时候,心里平衡了点,毫无同q心地想:活该你。
“他经常冲你发火吗?”
一问完他就想把刚说出ko的话收回去,今天怎么和明匪玉说了这么多?
而且问的还都是些人家的私事,他有什么资格问?太没礼貌没分寸了。
谢知归感觉自己变得陌生了。
镜子里这个人还是他吗?
到底是怎么了?……
好在明匪玉并不介意,并且乐于和他讨论他那位小q人,絮絮叨叨讲些从回忆里扒拉出来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