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元握住他的手,神s严肃地说道:“我想了一下,还是不能轻视明匪玉那个疯子,我怕他会想方设法出来找你,我的内伤一时半会儿还痊愈不了,到时候恐怕没有百分百把握能保你周全,所以要把你藏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去。”
“……哦,这样。”
谢知归在心里暗道:可是,明匪玉已经找过来了。
他们还同cuang共枕的好几天,如果被谢清元知道了,恐怕她会当场发疯的吧,然后冲回家和明匪玉打个你死我活。
谢知归想想那场面就头疼,算了吧,还是先瞒着她。
“你发什么呆呢?”
谢清元狐疑地看着他,总感觉他有事瞒着自己,她掰过谢知归的脸,仔细观察了下,“你气s有点差a,你看看你这黑眼圈,昨晚复习到很晚吗?”
谢知归扯出假笑,“是熬夜了。”
“你脖子上这印子又是怎么回事?”
谢知归下意识想躲,但谢清元快他一步按住了他,接着掀开他的衣领,看到里面连片的惨状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
“你、你过敏了?还是感染了什么病毒?怎么脖子上全是这种伤ko?!”
谢知归朝后退了一点位置,慌张地把衣领收紧,没想到谢清元会这么轻易就发现了。
谢清元等不及他说话,赤脚跳下cuang,踩在冰凉地板上,急吼吼拉着他就要去找个医生看看。
“我没事!回来。”谢知归把她拽回来,推回cuang上躺着。
“怎么可能没事!”
“是跳蚤咬的。”谢知归胡乱编了个借ko。
谢清元持怀疑态度,“你房间会有跳蚤?!”
她这个弟弟不是有很重的洁癖来着吗?有一次她在外头徒手撕了一只妖物,又累又饿,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洗,满手鲜血就端起饭来吃,谢知归当时那个嫌弃无语的眼神,她至今还记得,而她用过的那个碗和筷子,再也没出现在他们家里,然后整个家都被他消了三遍毒。
反正跳蚤这种生物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他家里的,她宁可相信家里闹妖怪了。
谢知归在撒谎。
“你不会在家里藏了人吧?!”
谢知归心头一紧,不敢直视谢清元犀利的目光。
有的时候不得不佩服她的敏锐。
谢知归快编不下去了,简直如芒在背,起身走到窗前,佯装要打开窗户通风。
谢q元盯着他的后脖颈,疑心越来越重,“被我猜对了?”
“不是人,前几天捡了只流浪狗回家,还没来得及打驱虫针,被他身上的跳蚤咬的。”谢知归紧张到手心出汗。
“a?”谢清元狐疑道:“你会愿意捡脏兮兮的流浪狗回家?”
“那天下雪了,他躺在我们家楼下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怕他冻死,只能先把他捡回去了。”
早知道那是只会咬人的狗,他才不捡,让他冻着,谢知归心说。
“真的?”谢清元找不出他话里的漏don来,但就是觉得有哪里好像不对。
谢知归怕她继续问下去会说漏嘴,还是先撤为好,回身从cuang脚边拎起书包,和谢清元告辞,“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补觉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事打电话。”
谢清元还苦思冥想谢知归到底不对劲,等回过神,他人已经出去了。
“诶,你怎么就走了?”
走这么快Gan什么?
难道着急回去喂狗?
什么狗a,稀罕成这样?能克服洁癖抱回家。
谢清元支起下巴,再次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一只脏狗能上桌吃饭,我就不行?
那边,谢知归经谢清元提醒,紧赶慢赶回家,怕明匪玉等不及会跑出来找他。
明匪玉不熟悉人类社会的生存方式,又不搭理陌生人类,万一和人起了冲突,他担心那人会xin命不保,死无全尸。
他以最短的时间回到家,一进门发现家里静悄悄的,明匪玉没有像以前一样听到动静就立刻走过来抱住他,问他今天考的如何,累不累?
谢知归换好鞋进来,看了一圈,客厅里也不见他的身影。
谢知归又走去他的房间,开门的时候有点推不动,咔咔的,好像被什么抵住了,低头看到东西散了满地。
明匪玉在搞什么?
他把堵门的相册捡起来,推门进去就看到明匪玉侧躺在cuang上睡着了,枕在他的衣服上,呼吸匀长放松。
原来明匪玉完全放松的时候,身上凌厉的气质也没有那么让人发怵。
谢知归看着他如此松弛,再想到自己从昨晚到今晚的所有遭遇,心里头有点不suang:晚上不睡来折腾我,big白天居然能睡得这么香。
但他还是尽量放轻了脚步不去吵醒他,踮脚绕开地上那些东西,拖过被子轻轻给他盖上。
然后坐在cuang边,擦了擦那个相册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