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虞砚放在膝盖上的手掌不自觉紧握成拳。老爷子先礼后兵,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可以想见,自己和温朝从头到尾都没能瞒过他分毫,他没办法接着撒谎。

一方面,他碍于和温朝签的那份协议,拿不准要不要承认自己只是和温朝演戏,但另一方面,他又明白了老爷子的良苦用心,如果承认了,不就说明老人家的心愿实际上并没有实现吗?他不想让面前的长辈失望。

老爷子也不恼火,循循善yo:“我看得出来,你和其他人不一样,知道你是好孩子,不会撒谎,也没有坏心思。既然跟着小朝叫我一声爷爷了,你是不是也该对爷爷坦诚一点?”

“爷爷……”虞砚咬了咬cun,心里纠结得要命,他支吾了一下,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没办法违逆自己的内心在老人家面前撒谎说些虚q假意的话,斟酌着承诺道:“我会替您照顾好他的,如果他需要的话。”

老爷子一愣,笑了起来,但他笑声没能维持太久就因呼吸不畅而咳嗽起来,虞砚连忙起身扶着他顺了顺气,被老爷子伸出指头戳了戳额头:“你也和他一样狡猾了。”

虞砚知道自己这是耍小聪明地避开正面回答长辈的问题,没躲,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心里也对老爷子不知不觉生出几分亲近。

“算了,你们俩的事我不管了,随便你们自己折腾吧,我要是还有一ko气,就给你俩兜底。”老爷子呼吸缓缓平稳,摆了摆手,“你去把他叫进来,我有点话要叮嘱他。”

“好,”虞砚多塞了个枕头在他颈下,扶着他重新靠回cuang头,不放心地多看了一眼,“您别太j动,注意身体a。”

老爷子不说话,做了个手势催他出去。

温朝候在房间外,看虞砚拉开门出来,抬头问他:“爷爷说什么了?”

“爷爷让你进去,说有话要单独叮嘱你。”

虞砚本以为爷孙俩会谈很久,在过道找了条长椅坐着等,但没想到温朝进病房了十分钟就发了条短信过来叫他进去。

走到门ko时轻轻推开门还能听到两个人的谈话声,虞砚以为两个人还没聊完,于是尽可能放轻了自己的动作。

“既然你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婚宴名单也已经定了下来,那我就不多费ko舌了,”老爷子看着温朝,“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几天,小朝,刚刚你答应我的那件事,一定要做到。”

“我会的。”温朝说完,转头朝站在门ko的虞砚招了招手,虞砚顺从地走到温朝面前,见温朝从外T兜里取出一只小盒子,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对男士对戒。

温朝拉过虞砚的左手,取出其中一枚,缓缓地T上虞砚的中指,big小刚刚好。碰到那一点银s的凉意,虞砚条件反s地想缩回,但他知道温朝这是要让老爷子安心,于是硬生生地忍着没有动,不用温朝提醒,他取出另一枚戒指,给温朝也戴上了。

“小砚,”老爷子脸上露出一抹欣we的笑容,又叫住虞砚,“来。”

老爷子反手在枕边me索一阵,me出一支老式石英手表,拉过虞砚的手腕,将手表放在了他掌心,一字一句地嘱咐他:“爷爷只认你这一个孙婿,以后要是So欺负了,或者小朝对你不好,爷爷给你撑腰,可以来和爷爷告状。”

虞砚眨了眨眼,转脸去看温朝,温朝微笑着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收下,虞砚才转回脸,乖巧地和老爷子道谢,也再次郑重承诺:“爷爷您放心,我肯定照顾好他。”

温朝微怔,侧脸看着红了耳根的虞砚,低眉Wan出一梢清浅笑意,倾身给老爷子掖了掖被子:“爷爷,我们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去吧,去吧。”老人摆摆手,目送两人离开,虞砚推着温朝走出房间时,总觉得鼻腔里有些酸酸的,牵扯着他心里也有一丝不舍,但老爷子明显j力不济,很累了,他们也不该再继续打扰。

“怎么这么配合?”温朝取下脸上的ko罩,被虞砚推着往外走时后背放松了一点向后靠着,“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虞砚ti'an了ti'an发Gan的嘴cun,眼神往外胡乱飘,不自然地开ko回答:“也、也没什么,我是看到老人家想起来我自己的爷爷。”

想了想,他又补充说:“……也没有很讨厌你。”

温朝挑了挑眉,没忍住,cun角微微翘起:“哦,真难得。”

虞砚不搭理他揶揄的话,推着他从电梯回到地下停ce场,抱着温朝上ce。

ce里温度适宜,轿ce平稳行驶时节奏规律的细微声响悄无声息地go出丝丝缕缕的困意,再加之昨天晚上没睡好,虞砚靠着ce窗,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温朝偶然瞥见,示意后排的保镖递过来一张薄毯,给虞砚搭在了身上。

迷迷糊糊之际,虞砚做了一个混乱而荒唐的梦,梦里他似乎回到了晚宴那天的深夜,四周万籁俱寂,温朝的手指Gan燥而温暖,指腹有着薄薄的一层茧,挠在后背是会让他头皮酥麻的触感,柔软而湿润的嘴cun与灵巧熟稔的挑弄动作让他只能随之缴械投降。可是他抬头时,温朝分明是盛满yu念的眼睛里却冷静而理智得清亮寒冽,只一眼,就仿佛坠入冰窖,落入万劫不复。

虞砚猛地睁开眼,胸ko剧烈起伏着,后背被冷汗浸湿了big片。他下意识往身边看,发现温朝也正用手撑着额角闭眼小憩着,而ce辆已经缓缓驶入big门,不出片刻就要到了。

他还没能完全从梦境中脱离出来,怔怔地看着温朝的脸,那张j致俊逸的脸上没有表q时显得格外冷漠,深不见底的黑s眼瞳里透不进一丝的光亮,沉而寂然。

不等虞砚看清楚,那些过分冷淡的q绪便悉数褪去,温朝抬眸迎上他的视线,声音懒怠:“周二上午你是不是没有课?”

似乎温朝之前在包房里weng在自己cun角时也是这样慵懒而暧昧的目光,刚刚的梦里比这还要缱绻,虞砚不敢再想下去,慌乱地别开视线,“是。”

温朝注意到他莫名的反应,不甚在意:“正好,我周二能空出时间来,跟我一起去把结婚证领了。”

旖旎隐秘的q思被惊破,他倏地抬头看向温朝,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艰难地张了张嘴向他再次确认:“什么?!”

“我说,”温朝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周二去民政局领证,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周四更~

第38章

虞砚被“结婚”这个重磅炸弹惊得惊慌失措,逃也似地躲回了客房开始自我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但始作俑者还没有自知之明,晚餐时还专门叫人来问他为什么不去楼下吃饭。

“和温总说,我不饿,让他不用担心我。”虞砚礼貌地婉拒了阿姨要把餐点送上来的提议,向她道了谢。

从周六到周r,虞砚都有意躲在自己住的客房没有出去,周r下午忙不迭地躲回了碧澜郡——他周一有课,温朝也默许他周r晚上回去。

似乎这几天温朝很忙,并没有注意到他,虞砚忐忑不安之余有一点没来由的期待,但他这三天没有收到来自温朝的任何一点info。明明是他自己想要躲避的,但现在逃避成功了,他又反而感到失落,虞砚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复无常。

那句叫虞砚寝食难安、听起来像是温朝一时兴起的“周二结婚”,终于还是在周一下午落实了。

四点四十五,虞砚拿着课本从jao室出来,左脚刚迈出jao学楼,就收到了洛瑄给他发的消息。

[温总派了司机过来接您回去,五点就在校外停ce场等着,您别忘啦。]

他还没完全做好面对温朝的心理准备,满心犹豫不决地磨蹭着离校来到停ce场,找到那辆他已经眼熟的ce,屏住一ko气拉开ce门却发现ce里没别人,松了ko气的同时,胸ko里又好像遗失了点什么,感觉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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