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温纯在晚宴吃完饭就提前回来了,不知道温阑的出现,下楼时正zuang见虞砚从客房出来,有些意外:“你一个人回来的?我哥呢?”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虞砚更郁闷了:“在会场里和人叙旧。”

“发生什么了?”温纯感到莫名,“你们仪式举办完,我吃完饭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呀。”

虞砚勉强朝温纯笑了下:“没什么,时间不早了,你做完题早点休息。”

温纯:“……现在才十点。”

少女皱起眉,将信将疑地盯着虞砚多看了几眼,忽地飞快地回身跑回卧室,听动静似乎是在给温朝打电话——至于虞砚在楼下也能知道,是因为她并没有关上门,反倒是往外走到了卧室门ko,刻意提高了音量:“哥,你的don房花烛夜,你就把嫂子独自一人丢在家里?”

“等下,你那边是谁的声音?”

“我不听,别把电话给他,我不要和他说话!”

“我从来没认过他这个堂哥,少让他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讨厌他。你是不是又被他下蛊了?你要是再不回来你就失去我这个妹妹了!”

“en,那就好,你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虞砚有一阵没一阵地听着,被少女直白的质问给逗得忍不住翘了下cun角,跌至谷底的心q莫名其妙地平复了些,但他很羡慕温纯。

温纯不放心地又再三强调了几句,挂断电话走出卧室往外看,发现楼下客厅没人,虞砚应该是回客卧了。尽管初次见面时她不喜欢虞砚,但相处久了还是知道虞砚人不错,现在和温阑作对比,她毫不犹豫地选择让虞砚陪在温朝身边。

经过一番简短的利弊权衡,温纯觉得自己哥哥今天晚上这一出,多少还是过分了,她鼓了鼓腮帮子,好心地给虞砚发了消息权作安we。

【嫂子,我哥说他快回来了,你别生气了 OvO】

虞砚看着消息,低叹一ko气,深感无力——他和温朝之间的关系哪像温纯想的那样简单,但他不yu解释,只是简短地回了个“en”字。

他本来没抱多少希望,按他观察到的,温朝对温阑的关切程度,温纯这样耍脾气的话恐怕不会被他放在心上。但他一面劝服了自己不要再抱任何期望、一面洗漱完忍不住抱着吉他盘腿坐在窗台上,时不时地往外看。

庭院里的照常只开了植物灯和路灯,幽幽地在秋夜里映亮落了枯叶的圆石汀步。

虞砚的心又随着落叶缓缓飘落下去。

远处忽然亮起的光将他从沉浸的思绪中拉回,他被ce灯光刺得眯了眯眼,认出来是温朝常坐的ce,big概是小周又折返回去接他了,透过ce前窗,他隐约能看到后座里坐着两个人,心里又是一沉。

ce停的位置从他的视角望过去看不到,不能确定温朝下ce是不是和温阑一起回了某间平时上了锁、但这几天又取了锁的房间。

于是虞砚小心地将吉他放在一旁,倾身将窗户推开,意图藉此听到寂静的夜里由风带来的一些声音讯息。但宅子的隔音做得实在太好,除了树林被风吹动的簌簌声响,他没能听到其他声音。

虞砚不由自主地me出手机看时间,十点四十。

屏幕上的数字每增加一,他的脸s就难看一分。直到他反复按亮屏幕,到了十一点二十,看得眼睛发酸,才终于放弃,颓然地将手机扔到一旁。

手机落在铺着绒毯的窗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紧随着却听屋外响起不轻不重的、节奏规律的敲门声,除了温朝也不会有别人了。

虞砚心里一慌,不经big脑地关了房间的灯,咬了咬牙,没有应声,佯作自己已经睡着了。

他屏息等了几秒,门外果然没有再敲,虞砚松了ko气,但心里又腾起一阵迷惘。

门把手被按动的细微声响在黑暗的房间里被放big,虞砚睁big眼,猛地抬头望过去,看着门被从外极轻地推开,漏入门外走廊的一线光亮。

温朝坐在轮椅上,走廊的灯光落在他身上,能看出他换了睡衣,不再是晚上那T华贵而繁重的礼服。

他自己控制着轮椅放轻动静进了屋里,细心地反手关上了门。

虞砚连忙从窗台上跳下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管怎样都显得他很在意温朝,最终还是选择侧着身子在cuang边坐下了。

他听着黑暗里温朝挪动轮椅的声响,清晰地听到对方zuang到什么东西的钝响和忍ton的闷哼,心里一揪,想起身去扶,忍了下来。他转念一想,温朝从回来到现在,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这中间的时间不是在和温阑聊天能Gan什么?

温朝缓慢地来到虞砚面前,他坐在轮椅上,直起身时要比坐在cuang上的虞砚高一点。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室内的昏暗,看向虞砚,声音放得格外轻柔,像是怕碰碎了谁:“关了灯还没睡,是在等我吗?”

虞砚呼吸起伏片刻,沉默了一会儿,硬邦邦地否认道:“没。”

温朝没接着问,两人的视线在窗外洒入微弱的月光中jao汇在一起。温朝刚洗完澡,身上的沐浴露香气格外清晰,晕染着chao湿的水汽,湿润的发尾温顺地贴在他的鬓角,在月光下愈发衬得他格外的白。

“刚刚回主卧洗澡换了身衣服,发现你这边的灯还亮着。”他不经意般解释了一句,虞砚眨了下眼,沉寂蒙灰的心忽而活络起来,等着他的下文。温朝腿脚不方便,洗澡要比普通人费许多时间,按时间算,今天还算是快的,不像是和温阑促膝长谈后才回来。

温朝余光瞥见虞砚放在窗台上的吉他,声音和他此时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一样软和,带着点请求的意思:“我晚上睡不好,你可以为我唱首歌听吗?”

这几个月的相处,虞砚立马听出来温朝话里的求和意味,他ti'an了ti'an发Gan的嘴cun,脑子天人jao战片刻,不发一言地站起身,Wan腰将温朝从轮椅里抱起来小心地放到cuang上。

从搬进来开始,温朝一次也没进过他的房间,他作为占了雀巢的鸠,这个客卧里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他的风格,盈满他自己熟悉的气息。而今晚的温朝,不仅主动过来,就连身上那股浅淡的沐浴露香气里也融入了他的味道。

虞砚喉结上下一动,不自然地别开了视线,觉得自己杵在cuang边显得露怯,于是也上了cuang,规规矩矩地平躺在温朝身旁的位置。

客卧的cuang不比主卧的big,能比较宽松地容纳两个big男人睡,但也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格外近。

“你为什么不在自己房间睡?”虞砚偏开头望着阳台,只暗幸黑暗可以完美地遮掩他发红的耳廓。

温朝撑起身体,话中带着不明显的笑意:“今天是don房夜,我的温太太不肯在主卧睡,我只好跟着他过来了。”

虞砚只觉得耳朵愈发re得厉害,轻咳一声岔开了话题:“你要听什么歌?”

“都可以。”

虞砚又ti'an了ti'ancun,随ko哼了几句歌,声音清朗,富有磁xin,格外动人。可他的心思全然无法集中在歌上,心猿意马之际,忽然感觉到一只手从颊边探了过来,他一惊,本能地转过脸看过去。

温朝支起上半身,手指虚虚地拢在虞砚脑后,几乎是用气音问他:“还生气吗?”

面前的人简直温柔体贴得和下午冷漠放狠话的不是同一个人,虞砚一时间有些失语——他不想这么轻易地妥协,却又难以抗拒这样的温朝。

温朝没有解释,的手指顺着后脑缓缓扶上虞砚的侧脸,捧在他颊边,两人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虞砚心跳得厉害,早先所有的自我劝告与放弃都在轰然瓦解的边缘摇摇yu坠,他恨自己的不坚定,也恨自己的意志力太差。哪怕温朝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和他说,只是施舍一样地对他好一点,他就像摇尾乞怜的小狗一样,招招手就又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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