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虞砚cou回了手指。
温朝浑身乏力地靠着他，声音中han着一丝倦怠放空的哑：“en。”
——实在是太失态了，他从来没有过被人用手……温朝甚至不愿意再回想。
说得上虚弱的身体状态和已是凌晨的时刻都在告诉着温朝是时候休息，但他实在无法面对刚刚在浴室发生的事，叫虞砚抱他坐进了轮椅。
“你要去哪？”虞砚看着他头也不回地挪着轮椅往外走，心里一紧。
温朝心里正烦闷，没有回答他，他有些急切地在靠窗的书桌桌面上me索一番，寻找无果，背对着虞砚问他：“你房间里没烟吗？”
“我不cou。”虞砚不解地借着月光看了片刻他的背影，一声不吭地转身拉开门出去，温朝等了片刻，等来了一支递到他嘴边的烟——虞砚去他的卧室找来的。
“没找到打火机在哪。”虞砚不喜欢他cou烟，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算了。”温朝平时不爱cou烟，只有遇到烦心事想借此冷静时才会找，此时听到虞砚的回答，q绪稍稍平复了些，他借着虞砚的手咬住了递来的那支烟，han在齿间用牙轻轻碾磨，尝到那股微刺但厚重的烟草气息，他将烟又拿了下来，“不cou了，影响你睡觉。”
“你要回主卧睡吗？”虞砚抿着cun，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的背影。
温朝正打算去漱ko，听到他的话循着他的声音讶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睡完就翻脸赶我走？”
虞砚忿忿地低声反驳：“明明是你要抛下我。”
那语气像极了害怕被丢弃，但又s厉内荏不愿承认心中恐惧的小狗。
移动中的轮椅微微一顿，发出极细微的停滞声，又或者没有，总之那一瞬的停留虞砚没有看到。温朝没有回头看他，抬手me索在墙面上按开一盏壁灯，进洗漱间了。
再回到cuang边时，两个人都没有再主动开ko，虞砚抱温朝上cuang后绕到另一侧，也躺在了温朝身边，想了想，还是侧过身抬掌轻轻覆在温朝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按揉着。
“明天你还要去见你那好堂哥，”虞砚的语气里几乎要藏不住那一丝尖锐的酸涩，“可别让人觉得我亏待你，对你不好。”
贴在腰上的温度格外熨帖，引得温朝昏昏yu睡，没有回应他，没多久，他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均匀。
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虞砚能闻到从温朝身上传来的自己已经用习惯的沐浴Ye的味道、清浅的烟草和薄荷牙膏jao织的味道，还有温朝颈边顺着微湿发尾无声无息散开的、独属于温朝自己的浅淡香气。
虞砚嗅着这些气息，心跳逐渐安稳，意识逐渐陷入混沌之际，他脑中漫无边际地闪过一个念头——
我不要让他走向别人。
第54章
两人出现在餐厅时温纯已经去学校了，此时只有温阑还坐在餐厅里慢条斯理吃着早餐，乍一看有些像温朝的习惯。听到两人进来的动静，他微笑着抬眼打招呼：“早。”
他的目光只是蜻蜓点水地在虞砚身上停留了半秒，随即滑至温朝身上，眼神格外柔和：“小时候你也总是会在被周叔叫起来之后再拖延半小时才下来，有时候偷懒Gan脆拖到不吃早餐，除了我也没人敢冒着惹恼big少爷的风险去叫你第二次了，没想到现在都结婚了，你还是这么个xin子。”
虞砚刚推着温朝来到桌边、在温朝旁边的位置坐下，听到温阑的话简直如鲠在喉，顿时连早餐都不想动了，只觉得倒胃ko。
“现在不比以前能由着我使xin子，”温朝面不改s地笑着看他一眼，“今天好歹是我新婚后的第一天，合该我偷偷懒的。”
虞砚知道温朝的习惯，此时忍着不suang也没忘了温朝的难搞洁癖，转头去寻保温篮里的re毛巾给温朝擦手。但没想到他一回头，正zuang上温阑将一杯咖啡递到温朝手边。
眼前同时递来了re毛巾和咖啡，温朝已经抬起的手指微微一顿，中途换了方向，接过了咖啡垂下眼啜了一ko放下，这才挽起衣袖接过虞砚递来的re毛巾细致地擦了擦手指。
虞砚心里像是被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儿轻轻硌着，不十分疼，但难So得无法忽略，他低下头，食不知味地搅了搅杯子里的re牛奶。他甚至能感到从餐桌对面投来的，隐han着怜悯与轻视的目光，像尖细的芒刺，从他脸上扫过，或许也有可能是错觉，他没有抬头去验证。
“爷爷还好吗？”温阑关切地看着温朝，视线落到他解开两粒领k的衣领上，注意到他颈边可疑的红痕，眼神不易察觉地暗了暗，眉间微蹙，但在坐在餐桌对面的两人发现之前又迅速展开，好像从未有过丝毫皱痕。
“还好，”温朝轻叹一ko气，cun角的笑容格外苦涩，“只是他现在年纪big了，前几年做了心脏搭桥，一直在疗Yang院让人照顾着，现在有些记不清人和事了，有时候去看他，他坐在花园晒太阳，怎么和他搭话也聊不上几句——不记得我了。”
温朝的描述和虞砚记忆中的老爷子有些出入，他有些疑惑，不过忍住了抬头去看温朝的冲动。
温阑也跟着低低叹息，语气里满是疼惜：“我本来想着，好不容易回来，一定得去看看他，原来爷爷对我一直很好。”
“不用了，老爷子现在不认人，脾气也不big好，还是等他再将Yang一段时间好些了再说吧，不好去扰了他的清净。”温朝摇摇头，低着脸没看他，话音一转，自然地反问温阑，“这么多年你都不回来，这次也要很快就离开吗？”
“没，”温阑的重心全然不在早餐上，听到他问及自己，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一个人在国外总觉得孤零零的，在异国他乡重新建立起自己的人际关系网络实在太困难，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些，好在现在也都过去了。当初爷爷联系了学校把我送出去时说的话虽然有些狠心，但后来我也想明白了，承认他是对的。如果我不做出些什么成绩来，能有底气站在你身边的话，总觉得没脸来见你。”
“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的。”温朝缓缓抬眼，平静地看着他。
虞砚听到这，简直如坐针毡，几乎要被这两人眉来眼去的一来一往给气笑了，胃里很撑，不过是气的。但他比昨晚刚看到温阑时要冷静一些，没有立马起身走掉，白白把时间空间留给俩人，将温朝推出去。
“温总，”虞砚开了ko，动手在吐司上挤上炼ru，连同骨瓷碟一同推到了温朝手边，语气不冷不re，“再不吃，你那脆弱的胃又该疼了。”
“都怪我不好，”温阑连忙道，“光顾着和你说话，都耽误你吃早餐了。还是虞先生体贴，现在都比我了解你了，哎，我不该回来这么迟的。”
虞砚忍不住攥了攥拳头：“……”
温朝摇头笑笑，两人没再说别的，徒留虞砚坐在温朝旁边连同吐司快将牙也咬碎tun了。
“话说回来，虞先生今天不需要上课吗？”温阑笑着将注意力转向虞砚，全然忽视了他的阴沉脸s，要是虞砚对他语气不善，倒显得狭隘。
“请假了。”虞砚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但也意识到越是温阑有意和他搭话，就越不能随着心q摆脸s。
“哦，这样呀，”温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遗憾，“要是当年也能在国内和阿朝一起读书，或许也可以和你现在一样快乐恣意。”
虞砚：“…………”
我现在一点也不快乐。
“还行。”虞砚扯了扯嘴角。
“他在学校也很辛苦，并不比我们轻松多少。”温朝慢tuntun喝完咖啡，放下杯子在桌面上碰出一声清脆轻响。
听到温朝若有若无的维护，虞砚熊熊燃起的心头火被浇灭了焰尖，他忽然又没那么恼火了。不过他依然不想搭理温阑，转头看着温朝，原本显得硬邦邦的语气和缓了下来：“你今天就不去公司了吧？好不容易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