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许星桥的右脚在刚才挣扎的时候拖在地面上有些磕碰,脚踝和脚底沾满了沙土,还有丝丝点点渗出来的血迹。宴舟看了一眼没说话,蹲在地上抬起许星桥的脚腕,从他繁琐的甲衣里掏出一块四四方方的、与他这一身打扮格格不入的秀气手帕,耐心又小心地擦掉了许星桥脚底的沙。

许星桥盯着宴舟手里的手帕走了会儿神。

没什么别的原因,主要是这块手帕小巧,上面还带着手工绣制的图案,虽然看不出来绣的是个什么东西,但这种引人遐想的物件出现在宴舟身上本身就令人震惊。许星桥用他早已还给母校忘得几乎一Gan二净的贫瘠历史知识想了想,怀疑这是宴舟的相好送给他的定q信物。

八卦是人类的天xin。

即使许星桥刚刚还在心里咒骂这个死直男,也阻挡不了他此刻蠢蠢yu动想要打听宴舟q感史的八卦心。

“我说你……卧槽!”许星桥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以至于他低估了自己伤ko的疼ton程度,被宴舟乍一动,疼的他“嘶哈”一声,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与自己的脚割席而坐。

“你能不能轻点a……疼死我了。”

“你一个big男人,不能忍着点吗。”宴舟说了一句“麻烦”,无可奈何地叹了一ko气,却还是放缓了手里的动作,甚至在擦完后对着许星桥的伤ko吹了两ko气。

那ko气吹的很轻,走神的许星桥根本没感So到。倒是宴舟因为自己这T过于轻ce熟路的流畅xin动作皱起了眉,手在半空中停滞地顿住。

“那你一个big男人,还随身带着姑娘绣的手帕呢。怎么,是你千年前心上人给的物件吗?”许星桥八卦地眨眨眼,眼睛亮的吓人,调笑道:“我看你这手帕保存的很好a,珍藏在胸ko的位置,衣服都烂了手帕还完好无损,是你老婆……嗷就是你夫人,是她送你的吧?”

宴舟捏着绢布的手一紧,心里滑过一阵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难过。但他很快就把q绪ya了下去,给许星桥穿好了鞋,示意他站起来走走,才答道:“我不知道是谁送的,我都不记得了。”

这话放在现代职场人的耳朵里,实在很难不怀疑是漫不经心的敷衍。于是许星桥拖着自己一瘸一拐的腿,努力跟着向前走的宴舟,妄图继续打听。

“你说一下嘛,你放心,你都救过我命了,我肯定守ko如瓶。我就是好奇,你们千年前古人的婚礼是怎么办的a?我jao过那么多份子钱,但去过的婚礼实在没几场。”

宴舟:“……”

许星桥:“难不成你有难言之隐?你娶的不是自己心上人?还是你爱的人不爱你?a!我知道了!你是不是So过q伤?!”

宴舟加快脚步:“……”

许星桥在后面依旧喋喋不休:“难不成是你强取豪夺失败,然后被对方一剑捅死了,你咽不下这ko气,才千年来都不去投胎,就为了等对方轮回转世找他寻仇,然后出一ko恶气?我的天a宴big侠,你这经历……哎哎!宴舟!你走那么快Gan嘛!我跟不上了,我还有伤在身呢,我……”

小巷的路灯没开,黑雾散去之后显现的r光让人感到格外的温暖。风卷残阳,有贪玩的小狗追逐着toy球,和落r的余晖一同回家。人来人往的道路上,有喧闹但并不嘈杂的谈笑。僻静的小路里,也有明明可以瞬移,但还是走走停停,等着身后那个一瘸一拐、喘着气还要八卦个不停之人的鬼。

生活好像r复一r,枯燥又乏味。但突然闯进你的世界中的人和事,又好像在替生活告诉我们:

向前走吧,生活的旅途总会带给我们惊喜。

或早或晚,虽迟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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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舟路的墓园迎回来了它的两位主人。

最开始许星桥对这座墓园没什么感觉,只不过是一份高薪的工作让他生活在了墓园里。后来宴舟从墓里爬了出来,又让许星桥对这座墓园充满了敬畏和恐惧,生怕这神奇的地方再产出一个像宴舟这样强big又变态的鬼。如今有了差点被弄死的经历,再回到墓园的许星桥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呜呜呜我柔软的cuang和被子,我差点就要见不到我花big价钱买下的你们了。”许星桥飞扑上cuang,猛吸了一ko气,又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自己的余额,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还好还好,钱还在,我也还在。我还有命和big把big把的时间去花这些钱。”

宴舟本来以为许星桥经此劫难要发表一篇珍惜生命的高谈阔论,听到许星桥这段话,直接懒得搭理这个钻进钱眼里的财迷,拿着一团乱麻中cou空买好的三十只炸j坐在桌前,颇为愉悦的为自己泡了一壶茶,独自享用起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怪不得死了一千年了连自己老婆名字都记不住……”

许星桥坐在cuang上夹着他的小被子,十分不suang地盯着宴舟的后脑勺恶狠狠地吐槽。吐槽到一半他又住了ko,想起刚才自己濒死之际是被宴舟救下的。

恩将仇报不是什么好品质。

许星桥难得的反省了自己十秒,然后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下一个问题,疑惑道:“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那小巷黑灯瞎火的,全是那一堆该死的雾气,我连人都看不见,你竟然还能准确找进来救下我,你们鬼族都这么厉害的吗?”

“哦,不是。”

宴舟吃着炸j摇摇头,顺ko道:

“我一直跟在你身后。”

这话一出,许星桥和宴舟一起沉默了下来。许星桥呆愣地望过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宴舟则在与许星桥对视十秒后,以一种奇怪的带着一种说错话的心虚和懊悔,快速转过了头。

某只鬼啃炸j的动作开始变得缓慢又僵硬,偏过头去避开了许星桥的视线,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股子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宴舟嘴里还在假装镇定地吃着炸j,一边拿余光悄悄观察着许星桥的表q,心里忍不住地想:

“按照按照眼前这个贪财肤浅之人的脑袋,应该想不到那么深的内幕吧?我伪装的还算可以,糊弄他绰绰有余才是。”

许星桥的第一反应是怔愣。

“我一直在你身后”这话配上宴舟那一副正气凛然的盔甲,竟给许星桥产生了一种安全感十足的错觉。

从他八岁母亲去世被送去福利院到现在,从来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过“别怕,我一直在你身后”这种话。虽然宴舟跟在他身后可能并没有保护他的这个意思,但许星桥还是莫名被触动到,拿出他许久未见的感xin的心,小小的感动了一会。

然后感xin结束,理智的问题浮上水面。

“等会儿。”

宴舟一直在我身后?

他一直跟着我?

不对a,宴舟要是一直跟着我的话,我被黑雾缠上的时候他不就应该看见了?那他怎么会过了那么久才来救我?等到我快濒死了才出现?

以他的实力,应该第一眼就看出那是想要我命的恶魂了a?

那他为什么不救我?!

他站在旁边眼睁睁看着我快被恶魂勒死?!

他想让我死?

他想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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