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窗台上许星桥也听到了声响,顿时慌了:“不是宴舟你快让我下来,来人了快快快......要来人了你快放我下来,被保安抓住我真是有理也说不清,肯定会被报警抓走的!”

听保安的脚步声,宴舟能感觉到对方已经走到离他们很近的位置了,这时候再踢箱子让许星桥下来动静实在太big,一定会被人发现。他倒是没什么,鬼随随便便就能隐身,平常人根本看不到。但许星桥作为现代社会的合法公民,麻烦就不止一点点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安安静静地保持不动。

宴舟按灭许星桥留在地上的手机灯,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许星桥就咋咋呼呼地叫开了:“你你你!宴舟你是不是打算跑路了?我跟你说你不能把我一个人都在这里的,这一点都不道德!我被抓了我一定会供出你的!就算……就算你是鬼,我……我也相信我们的法治社会能把你绳之以法,天网恢恢……唔……”

“嘘。”

许星桥的叫嚷声太big,这下哪怕是待在原地不动。也很容易被人发现。在保安又一次靠近这里,拿着手电筒晃着光就要走过来的时候,宴舟无奈地叹了ko气,撑着地面向上一跃,在许星桥目瞪ko呆的震惊目光里,稳稳地落在窗台上,捂住了许星桥喋喋不休的嘴,嘘了一声,抱着许星桥往灵堂里面倒。

向下跌落的失重感让许星桥不由自主张开嘴地惊呼,又因为宴舟紧捂着他嘴的动作而只能发出短暂的呜咽声,从宴舟的指缝间溢出。

许星桥想象中被重重地摔倒在地脑门朝下的场面并没有出现,相反,他很平稳地倒在了地上,没有冲击没有疼ton,平稳地好似倒在……en……一团软软的什么上。别说,这灵堂地上不知道铺的什么材质的地板,躺上去竟然像软垫一样,就是有什么东西……硌得慌。

许星桥睁开自己紧张害怕的眼睛,往下一瞧,正好与“ro垫”宴舟四目相对。

宴舟的手还捂着许星桥的嘴,防止他憋不住声音,被窗外的保安发现。自己则贴近了许星桥的耳朵,低声道:“不想被发现就别动,外面的人还没走。”

许星桥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宴舟的手,示意他放开自己。

窗台处时不时有光亮闪过,伴随着保安的碎碎念念:

“没人a,是野猫吗?晚上野猫这么活跃吗?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本来在这里工作就够吓人的了。”

窗台里的室内,宴舟和许星桥jao叠着,无声无息的待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室外的人声渐渐远去,两人的呼吸声就凸显放big,融合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灼re感。

月光顺着各路缝隙照进来,虽不算清晰,但也能让许星桥看见宴舟神q上的每一处变化。光影昏暗,咫尺之距,许星桥难耐地咽了咽ko水。

他很想Gan一件他一直以来都迫切想Gan又不敢Gan的事。

这里的机会实在太好了,他不能错过。

许星桥深呼吸,脸憋得通红,眨着眼,颤抖地伸出手,在宴舟紧皱眉头的目光里,快准狠地扬起手——

一巴掌打在了宴舟脸上。

“有只蚊子飞到你脸上了,我帮你打死它。”许星桥吹了吹手里的灰,边起身边偏着头假装抱怨:“唉这夏天蚊子就是多,没办法,我真好心,为了不让蚊子吸你的血,还扇疼了自己的手。唉,我真是,被自己感动死……”

连蚊子影都没看见却凭空挨了一巴掌的宴舟:“……”

第16章 下辈子,做玫瑰吧

葬礼。

这个名词往往与死亡相联系。

它应该是肃穆的、沉寂的、黑白的、了无生机的,伴随着哭天喊地的哀嚎,与对往生者放不下的悔恨与思念。

但今天这个葬礼有点spical。

它从一开始就在宾客之间引起轩然big波,并且一路惊呼不断。

因为来参加葬礼的各位,都发现自己的座位上放着一枝开的正艳的红玫瑰,在一片黑白的布景中显得格外与众不同。玫瑰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实在不妥,更何况是娇艳yu滴的红玫瑰,每一枝都静静地ca在座位旁,像是给过往宾客的伴手礼。

死者的家属第一时间就炸开了锅,叫嚷着要让破坏自己女儿葬礼的人付出代价。

而big家好不容易在葬礼chao办者的哭叫与咒骂声中处理掉自己座位上的玫瑰,一阵疾风袭来,那些原本被丢弃的红玫瑰又卷土重来,一朵一朵地落在灵堂中央的棺木附近,像是开出了一道满是荆棘的屏障,守着沉睡在棺木里的那个女孩。

没有人知道,这场葬礼的主人公正站在许星桥的身旁,在亲朋好友一团乱麻的动作间,趴在桌面上欣赏着她的花。她满是伤疤的脸上看不出来是什么表q,只能听她感叹道:“真美a。”

许星桥偏过一点头,看了一眼不知道发动了什么能力让场地内起风、一遍遍把玫瑰落满整个灵堂的宴舟,在呼啸的风里冲他喊道:“你风能不能吹小点?你看看那花,被你吹的就剩个杆了!你再吹big点我们仨能一头扎进棺材里。”

宴舟回过头,看ko型应该是说了句“麻烦”,但风太big,许星桥ya根听不见,只能拽紧了自己的衣服挡风,扭头看向拄着脑袋的白艺。

风在宴舟的chao控下渐渐小了下来,但散乱的玫瑰到处都是,一时半会是没法清理Gan净。台上的主持也第一次见这种诡异的场面,硬着头皮往下走流程,没人再去管那些鲜艳的花。如了白艺所愿,在葬礼上开满了红玫瑰。

被宴舟收回的余风从许星桥他们面前吹过,带起白艺凌乱的发丝。白艺的目光很认真、很眷恋,但她的目光却没有望向场内的任何一个人,哭的伤心yu绝的父母、家人、朋友,他们都不在她的目光里。

她的眼里只有一朵又一朵带着刺开的绚烂的花。

半晌,她才抬头问许星桥:“你说我下辈子可以当一枝玫瑰吗?”

许星桥不明所以,只当是她喜欢,刚要开ko,又见白艺冲他笑笑,摇了摇头:

“我活着的时候,玫瑰这种花是进不了家门的。父亲嫌这花太艳,妖艳的事物big多不是什么好东西。母亲嫌玫瑰带刺,太过锋芒,尖锐的她看见就觉得不适。”

葬礼的流程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哀悼的环节。白艺的父母站在棺木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然而白艺的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却淡的忧伤:

“我从小就听父母的话,按照他们的想法长成一朵小白花。因为我一路听了太多他们说Yang我不容易的话,我知道他们在我身上投入了太多心血,容不得我有一点跟他们预料中不同的发展。所以他们让我要乖巧、要懂事,我听;他们让我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让给邻家毫不认识的人,说这叫明事理、懂分寸,我也听;他们说女孩子要知书达理,要温柔,要是个淑女,不能乱发脾气,不能懂不懂就抱怨委屈,我还是听;他们说姑娘家就应该穿的素净,才是好人家的孩子,所以我从小到big的衣服只有白s,一条白裙子是所有人焊在我眼里的标签。

“我不敢说自己喜欢靓丽的颜s,不敢违逆父母的命令,上学没有选过自己喜欢的专业,毕业没有选择自己喜欢的工作,谈恋爱......也没有选择自己喜欢的人,最后双方都感到折磨,不欢而散。

“可是他们不是告诉我,只要乖巧、听话、懂事、穿着保守,xin格别张扬,凡事多忍忍,就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了吗?

“怎么好姑娘偏偏被欺负呢?”

葬礼的哀悼环节很安静,灯光照在满场夺目的玫瑰花瓣和轻声说话的女鬼身上,像一层轻纱,又像一把利刃,直直地穿过她而去。

白艺gogocun,说:“上学的时候我因为一直只穿白裙子被同学排挤,他们说这是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没什么要紧,让我忍下来,我听话了。长big后遭遇职场xinshao扰,我要报警,他们不让,说有损名声,以后嫁不出去,工作也会丢掉,我在家里哭了三天,还是在一句句‘你听话,爸爸妈妈不会害你’中妥协了。后来他们催婚,让我和只见过一面的人结婚,还是说‘你听话,父母怎么会害你呢,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你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我又听话了,我嫁了。

“所以在新婚不久出ce祸时,他们ko里那位值得信赖的人把我一个人扔在快要爆炸的ce上时,我心里竟然一点怨气都没有。人都是利己的,我知道,我甚至感谢他的利己。

“他让我解脱了,我终于可以不用再听话的忍气tun声,做父母眼中的好孩子,做他们希望我做的温良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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