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许星桥夺命狂奔,一边跑一边叫:“你打死我我也要上战场,好男儿就要建功立业,我才不要在邑都当个窝囊废!你让我卸了官职?行a,那我就当个白丁去参军!我宁愿从无名小卒做起!你要想要个纨绔的儿子,你喊big哥回来当a你,有本事你让big哥也卸了官职,看母亲削不削你!”

“许长玉你个乌龟羔子,有本事你别爬上树a你!”许父叉着腰喘着气站在树下,看着逃跑无门窜上树的许星桥,big刀横指,怒道:“你有本事下来跟你爹我好好比划比划,看看你有几斤几两的能耐能真刀真Qiang的上阵杀敌!”

“我才不相信你个老狐狸,我下去你第一件事就是绑了我!我能信你我......”

“够了。”

看到在家也披着轻甲的许母走进来,院子里的两个男人同时噤了声,安安静静地揣着手站在原地等着挨批。

许母其实是文人墨客笔下标准的江南美人,她长相秀丽,眼睛big嘴又小巧,幼时便是宫里贵人们都争着宠的掌上明珠。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她为了扛起满门的荣耀,年纪尚小便上阵杀敌,刀剑无眼,风霜Q袭,才让她如今显得威严,眉宇间再没有一丝闺阁姑娘的扭捏。

她冷眉一皱,单手挑过许父手里拿的big砍刀摔在地上,数落道:“拿杀猪的砍刀追着儿子满院子的跑,传出去你也不怕让你那些同朝们笑话死。”

“就是,拿砍刀追亲生儿子,等着被你那些兄弟笑话死吧!”许星桥蹲在树上,正笑着嘲讽他被数落的父亲,八颗牙齿的露齿笑还没展示完全,转眼就看见他的亲生母亲塞了一把长Qiang进许父手里,并柔声jao代“拿这个不就好了,这小子腿短,一Qiang就能把他撂倒”。许星桥惊恐地瞪big了眼睛,冲下面不可置信地喊道:“母亲!我不是你亲生的了吗!”

“知道是我亲生的还不快滚下来,等着我把你打下来吗?”许母揉了揉在校练场练到发疼的胳膊,抬眼去看一跃而下从树上蹦下来的她儿子。

从前这个国家不太平,她和许父总是东征西战,把许星桥一个人留在邑都,连回来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以至于她第一次发现,当年那个窝在襁褓里被她抱着的孩子,如今都有她高了。

他高了,脸也瘦了,整个人拔苗一样的往上长,已经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好儿郎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拉不住她的衣带哭着喊着要母亲别走的小哭包了。

时间过得真快,许母想。

她花了big半辈子让这个国家得以安定下来,好不容易要轮到自己过上几天安居乐业的好r子了,她的儿子们却都长big了,都到了想要去为这个国家的安稳再做些什么的年纪。

她很骄傲许星桥能在她看管不到的地方长得这么有出息,自己生长的这么正,没歪一点点。但她又忍不住的担心,战场上那么凶险,北地的黄沙那么吹人,她放在心里疼都来不及的儿子能So得了那样的苦吗?

所以她叹了ko气,用她那满是疤痕和老茧的手揉了揉许星桥柔软的头发,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吗,长玉?上阵带兵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年前圣上几次磨练你,让你带的都是许家的亲兵,亲兵会听你的话,可其他的兵却不会。你这孩子,会打仗,却不懂人心,进了军营必定是要吃big苦头的。但是......”

巾帼女英雄me了me她小儿子娇neng的脸,上回去扫dang流寇,许星桥一个不小心,被对面的箭雨划了脸,留了一道淡淡的疤,到现在还没好全。她me着那道疤笑起来,放下了身为母亲的不舍,正视着许星桥道:“但你是我儿子,我们家的骨血Yang不出孬种。若你想战,便去。圣上宫宴便与我和你父亲提起,希望你能去北边镇守,与罗国一同抗狄。你想好了便进宫复命,你的命属于你自己,便是战死沙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夫人!”许父听到许母同意的话,也顾不上听训了,急急忙忙道:“不可a,陛下他......”

后面的话许父叹了ko气,在许母摇着头的动作里没有再提。那一刻他们都清楚的意识到,许星桥从此要偏离有他们保护的康庄big道,但他们谁都无法阻止。

因为这是许星桥自己选的路。

你可以庇佑孩子颓废狼狈,做个幸福的小窝囊废,却没有办法阻碍他完成自己的理想。

毕竟有的人,你哪怕拿沙子把他层层裹住,拿棉花把他的耳朵重重堵实,他也会为了与他无关的民间疾苦自己发光。

那是责任,是少年人的一腔re血,也是天下不想浴血奋战只想过点安稳小r子的、百姓人的福音。

后来很久很久,久到许小将军变成了许将军,久到那张曾经金尊玉贵的娇neng脸被风沙吹到面目全非。许长玉依旧记得那个飘着雪花的冬天,过年的鞭P炸在府外,伴随着他欢天喜地去喊方子行庆祝可以去边塞战敌的欢呼,以及母亲沉重而又认真jao代他的那一句:

“我只jao代你一点,许长玉,你要给我刻在心里记住。

“战是为了和,流血是为了更big的和平,你是守护百姓的士兵,不是朝廷培Yang的杀人利QI。

“我要你记住,永远不能挥刀朝向无辜的百姓。

“不论国籍。”

第45章 你再不来,雪就要停了

年节还没过完,满心满意想着去军营的许星桥就风风火火地进宫复了命,领了兵符就一路闯进方府,把方子行从暖和的被窝里拉起来,big包小包的跟他一起踏上了去北方抗狄的路程。

许星桥是个心善见不得百姓吃苦的人。走时见有流民入城,big冬天的领着衣不裹体的孩子,二话没说把自己身上那件上好的白狐裘脱了下来给孩子裹上,还让人带着他们去许府领个差事安定下来。

这种小事平r里许家上下做的都很多,许星桥根本没放在心上。以至于他和方子行一路行到北地,被北地的寒风吹的瑟瑟发抖恨不得缩到马儿的长毛里时,他才对自己那天早上的行为感到懊悔。

......懊悔自己没有听他爹那个老头子阴阳怪气的劝告,多拿几件冬天御寒的棉衣。

只拿了母亲披到他身上唯一一件厚big氅,还被他送给了眨着big眼睛可怜巴巴望着他的小孩儿。

楠封这下好了。

许星桥边狂打喷嚏缩着身子紧紧搂住了马脖子边想,

敌寇还没见到,他就要被冻死在北地的雪里了。

历史上第一个被冻死在路上的将军,说出去可真他娘的风光。

幸运的是,许星桥还没来得及被冻死,不幸的是,有一小支军队盯上了他们。雪地里的铁骑声不易被人听见,再加上他们人数不是很多,等被冻僵了脸的许星桥察觉的时候,他们已经被那支军队不动声s地包围了起来。

许星桥的眉峰皱出一条沟壑,看着负责护送他们的官员下了马ce前去jao涉,手背在身后悄悄me出了别在腰间的短刀。方子行也神q紧绷,收了闲散的姿态,踱到许星桥旁边,小声道:“看他们这装扮不像我们军营里的人a,前面就是驻扎地,谁的兵这么猖狂,在这里就敢拦下我们?这绝非善茬a长玉......”

“我知道,你先......”

许星桥一句“一会我想办法拖住他们,你先带人跑”还没说完,就看见了银鞍白马从风雪里走出来的那个人。

那人束着高发,却不像在邑都初遇时那般严谨,一big半的头发都散乱着,随着风在白皑皑的雪地里飘扬,像他骑在马背上的动作一样随意。不同的是,方子行一般随意地骑在马上都是累得够呛一副死人样,这人却是j神奕奕,眯着眼睛懒散的随着马背的颠簸朝这边走。

那是一种在自己的主场,所以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无所畏惧的随意。

风雪很big,马背上的人一直走到靠近的位置,才对上许星桥的目光。他先是惊讶地挑了下眉,后又抚着自己腰间的长剑笑开,朝围着他们的军队摆了摆手:“我收到飞书说你们国家要派人来,倒是......”

后面的话泯灭在他摇着头看许星桥穿着单薄外衣的动作间。

“好久不见,许星桥,你是打算把自己冻成冰疙瘩来北城给我帐里当个摆件吗?”

宴舟取下自己宽big的皮毛外T,御着马过去给许星桥当头T上,顺便转头吩咐军士回去烧好re水,告诉罗国军营的人他们的将军到了。

厚实的外T带着人身上还没散去的温度,堵住了许星桥开ko想回怼宴舟的嘴。来之前他就知道为了抗击北狄,罗国和周国都派军士驻扎在了北城这座无主之地,方便联合御敌,只是没想到待在北城的周国将军,竟然会是宴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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