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念他的名字的时候我总有种冲动,好像自己置身于无数个spical的场景,那里有烟火璀璨,有万灯齐放,有无数个令人心悸的瞬间,也有一眼望不到头的沙漠和雪,而我和记忆里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对视着,心底疯狂地涌起冲动。
我冲动的想拉着一个人私奔。
什么样的冲动能维续一千年不衰竭?
什么样的记忆能让人一千年念念不忘?
又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我在一千年后睁开眼的一瞬间浮现在脑海里的第一句话是——我要找到他。
我不知道。
这些问题对我一个刚睁开眼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鬼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但我眼前知道一点——
我的小跟班想跑。
那天我看着他在得知我是鬼后举着一块方方正正的铁盒子夺命狂奔,我没有追。
毕竟也没有什么追的必要。
我拿一根红线拴住了他,在他被我吓晕了的时候。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根红线是从哪来的,只是我一睁开眼它就在我手腕上缠着,而我在看到许星桥的第一眼,就想把这根红线缠到他身上。当然,我确实也这么Gan了。
缠到许星桥身上后我发现这个红线好像有感应能力,能让我感应到红线拴着的人在哪里、在Gan什么,甚至能听到许星桥说的梦话。
神奇的巫术,我想。这样也挺好,起码我不用担心我的利用对象临阵脱逃。
嘶......写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有点奇怪,我怎么就没担心过许星桥背叛我呢?明明那时我们相处还不到一天。
难道是因为他看起来胆子太小了?
但胆子这么小的他竟然回来了,在我准备拿走最后一块炸j的时候。
啧,回来的真不是时候,就差一点我就把那块炸j喂到嘴里了。但许星桥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没办法,我只好一边挂念着炸j,一边快速打开一旁的书捧在手里,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品着茶,朝他“嘘”了一声,装腔作势道:
“我在看书,别吵。”
那块炸j实在太香了,原谅我实在没忍住在许星桥转头的瞬间把它拿起来丢嘴里咽了下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简直没有丝毫瑕疵。唯独美中不足的是咽的太急还不敢多嚼,以至于在许星桥问我看不看得懂这本《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时候我呛了一下。
笑话!我堂堂玄武将军,区区一本书我......我还真看不懂。
哦,原来这本书叫这个名字,感谢他,我可以少查几个字了。啧,这书里怎么这么多我不认识的字,烦死了,一个一个查字典真的好累!我都是死了一千年的鬼了a,我为什么还要学习?!
这世道真没天理。
这世道没天理的事实在太多了。
比如我想让许星桥帮我找人这事,怎么说其实都是我理亏。毕竟他不认识我,也不欠我的,我也没什么一定能让对方答应帮忙的好处。求人办事的时候态度应该诚恳一点,真诚一点,这点我是知道的。
于是我十分诚恳、真诚、乃至真心实意的“威胁他”:“帮我找到一个人,不然我就把我‘偷东西’的事q栽赃到你头上,反正我是可以说走就走的鬼。”
他也十分诚恳、真诚、心甘q愿地答应我并对我发出了赞叹:“你特么!”
赞叹完之后他问我要找什么人,我掀开前胸的伤疤给他看,本意是想告诉他你看见这个事q的严重xin了吗?这个人对我真的很重要!
但我指着自己胸前那道狰狞的疤,无奈地叹着气边说着“我要找一个”边望进许星桥的眼里时,就那么一瞬间。
仅仅就那么一瞬间。
排山倒海的记忆朝我汹涌而来。
我看见燃烧的篝火与挥不散的烟雾,看见两军对峙的疯狂和百姓撕心裂肺的人吼叫,看到这些画面都散去后,火光冲天的场景。
那场big火烧的真烈。
我想。
下一秒脑子里凭空而起带着笑意的声音说着:“烈吗?”
“我们南方酒烈,人更烈,你要不要试一试?宴舟。”
试什么?
我想。
我明明是要跟许星桥说找人的事,为什么会看见这些画面?
我明明......望着的是许星桥的眼睛。
但这些疑问也只是一瞬间的,他们从表面上看,只发生在我语气停顿的那几秒里。我一边愣神的再次重复道:“我要找一个......”
一边通过许星桥的眼睛,看见那火光冲天场景里带着血的画面。
我看见那把原本应该别在我腰间的长剑被人cou出来,剑锋掠过火星和砂砾,裹挟着凌冽的风,又带着泪和哭喊刺进跪在地上的我的身体里。
血溅四方。
疼的叫人分不清真假。
我看见那双我昨r才夸过好看的眼睛在记忆的幻影里蓄满了泪,他捂住了脸,甚至不敢抬头看我一眼,只能在喘不过来气的cou泣中断断续续地问道:
“为......为什么?”
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