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靳言声音小了下去,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温柔。
周树十分短促地皱了下眉,接着他撑着身子起身,靠在cuang头,冷眼瞥了瞥靳言:“你还知道我是你哥?”
周树的话像一簇带有Gon击xin的浪花,毫不犹豫地直直拍在靳言心脏上,让他呼吸都跟着困难起来。
见人没说话,周树冷笑了一声:“看来你果然是和我没话说。”
“不是,哥,”靳言马上否认,“我怕你不想跟我说话……”
我还怕你没消气,怕你不想再见我……
“怎么舍得从A国回来了?”周树拿起cuang头的杯子,喝了ko,明明不是冰水,话语的温度却像是嚼了冰。
“en。”靳言沉了沉心,纾了ko气,“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周树听完这句话眼神动了一下,神态也放松了几分,连自己都没发现。
房间气氛依旧冷得可以,最后是周树掀开被子往外走去,屋内的空气才开始继续流动。
他去阳台点了根烟,r出的光影跟着落下,靳言在周树呼出的烟雾中看到了丁达尔效应。
刚cou了几ko,屋内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下一秒,周树身上多了件衣服。
“哥,早上还是冷。”
周树侧了侧脸,没说话也没躲开,像是披了一层阳光,自然却也无所谓。
许久,他才跟着烟圈吐出几个字。
“行了,你走吧。”
靳言呼吸一顿,心里苦笑一声,果然,这才是周树。
但他没走,两人立在阳台两边,像是有意平衡了一个跷跷板。光落到跷跷板的一头,而另一头便自觉地暗了下去。
朱丽丽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揉了两下太阳xu。
她走到阳台,看到烟灰缸里摆满的烟头,回屋里倒了杯水,晃着杯子递了过去。
“行了,别cou了,再cou嗓子要坏了,下周跑通告还要唱《胭脂醉》呢。”
周树瞥了她一眼,接过水喝了big半杯,这烟cou得是有些ko渴。
“你怎么回事?”周树说,“你就这么放心把我随便扔给别人。”
靳言听到“别人”这两个字时,心脏cou了一下。
即便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面对这个人时还是这么力不从心,所以当年他也只能不声不响地离开。
朱丽丽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q,她短促笑了声,完全不理会周树充满警告的眼神:“你这眼睛有些肿呀,看来昨晚睡得不好,赶紧先进屋吧,别吹风了。”
周树眼神不自然地闪躲了一下,抛出了一个更甚的眼神警告给朱丽丽。
朱丽丽当作没看到,挑眉扭着身子先进了屋。
几分钟后,三人一起坐到沙发上,形成了一个全世界最稳定的形状。
朱丽丽跟周树简单聊了几句下周的工作,周树开始还会回应几声,后来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眼睛都睁不开了。
直到旁边的声音彻底熄灭,靳言才侧头看到已经在沙发上熟睡的人。
“这……”靳言转头看朱丽丽,“是周朵又要出来了?”
“哦,不是。”朱丽丽Wan了一下眼角,媚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我给他水里放了点安眠泡腾片。”
……
朱丽丽忽略靳言的脸s,撑着下巴看他把周树摆成更舒服的姿势,还给他盖了条毯子。
“好了,别折腾他了。”她有点看不下去这个气氛,于是开ko问靳言,“对周朵你都了解了吧。”
靳言摇头:“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是个18岁刚分化的O,叫我哥哥。”
朱丽丽轻笑一声:“那你觉得,这个桥段熟不熟悉?”说完靳言倏然抬头,看向她的眼睛,朱丽丽感So到了一瞬的ya迫。
这种冷冽的ya迫感像是来源于动物的本能,好似被人Q入地盘的什么危险生物,浑身充满警惕。
如果这是来源于A的气场ya制,那她倒是第一次见到这种A。没有一般A的Gon击xin,却可以让你连呼吸都觉得堵塞。
“收一收你的气息,你也不用这么惊讶。”朱丽丽依旧笑着说,“你们小时候的事我都知道,不过别担心,只有我知道。”
靳言听到这里,眉头蹙了起来,周身的气场转而降温,像是突然熄灭了跳跃火焰的烛光,只剩了一缕可怜的白烟。
朱丽丽也在这刻看到了这人冷静沉着外表下的另一面。
慌乱、无助,像是被人抛弃的小动物。
于是她更加坚信自己之前的猜测:“你喜欢树哥。”窗外有鸟飞过,它们闪了闪翅膀,羽毛上的绒毛跟着风动,“你之前走,也是因为他。”
鸟群盘旋几圈,接着飞走,像是知道了目的地,离窗越来越远。
看到面前人故作镇定的眼神,朱丽丽又多了几分同q。
明明想留,却不敢伸手。这两个人倒还真是挺像。
她没得到回应,权当是默认了:“你放心,周树不知道,这些都是我自己猜的。”她拿起另一个杯子,喝了ko水,鲜红的cun印也留在了杯子边缘,“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朱丽丽,周树心理医生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