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你怎么不走。”

“他带我来伺候少爷呢。”林知许伸手指向舞台正中正在安抚客人的孟冬,“他没说让我走。”

段云瑞闻言倒是笑了,

“你懂什么是伺候吗?”

听到这个问题,林知许的眼中满是认真,他用力点了点头,

“知道,就是让少爷舒服。”

饶是段云瑞也被他这番直白惊的差点儿呛了ko烟。

这可是舞台上方正中的包厢,面前就是big敞着的露台,下头乌泱泱的人群只要想抬头,照样将他也看得一览无余。

就是再big胆的妓子也不可能在此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可这男孩偏说的好似喝水般轻松。

他平r虽恣肆,也不可能当众“表演”,段云瑞轻咳几声,平复了喉间的不适,看了眼桌上的酒杯,

“会喝酒吗?”

林知许摇摇头,然后目光落在桌上放的骰盅,主动答道,

“那个学了,可是学不会。”

言下之意是他除了那档子事,什么都不会。

孟冬是失心疯了吧。

段云瑞难得无奈,可下一秒他双眸之中骤然聚起了戾气,在侍者的惊呼声中,一只如虎钳般有力的五指只差分毫便要掐紧那纤细的脖子。

但他停住了,这个男孩虽突然靠近了他,但气息平和,呼吸沉重,并不是习武之人,也不带丝毫的威迫感。

他们离得很近,不过半尺,呼吸之间一缕淡淡的清香幽幽地萦绕而来,段云瑞眉梢微动,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ko气,紧张的气氛随之缓和了几分。

这不是香膏脂粉的气味,亦不是当下流行的西洋香氛,这似乎就是他自j肤骨骼之中透出来的,极为隐约的气息。

世人big都以为海棠无味,但其实刚刚开放的垂丝海棠有着极淡的香气,不是凑近了很难察觉。

但段云瑞知道。

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的缓和,林知许也舒了眉眼,双膝跪下,而后在段云瑞诧异的眼神中轻启cun瓣,将眼前这只苍劲有力的手指,han入了温暖柔软的cun齿之间。

指尖燃了许久的雪茄阒然一抖,直直向上的轻烟随之Wan出了妖娆的曲线,烟烬尽数落在花纹繁复的地毯之上,却无人能顾暇。

楼下爆出的欢呼声将陷入旖旎的二人同时惊醒,段云瑞双目微眯,看向了站在后台出ko迟迟不肯迈步的白静秋,感到了他的目光也同样投向了自己。

即使看不清他目光,段云瑞仍能感So到白静秋的无助与期望,可他却垂了眼眸,看向了那主动跪在了自己双腿前的男孩。

“林知许……?”

林知许点点头,眸底映的那盏灯似乎都亮了些许,莹白的指尖jao握,舌尖下意识地扫过莹润的cun瓣,

“我伺候少爷舒服。”

他好像并不会寻常妓子的那些浮言浪语,也不会撩云拨雨的卖弄着风q。

明明正做着不堪的姿势,可那双眼仍认真地看着自己,就如枝头开放的海棠一般,包裹重重却异常脆弱,明明浮艳,又被至纯所掩盖。

华丽厚实的桌布再次被放下,遮住了这个浅青的身影,也掩住了那双澄净的双眸。

高亢的悲呼撕裂了小提琴不甚熟练的附和,戏台之上是年轻的帝王正眼见着江山覆灭,那扮演着帝王的人哀恸到浑身颤抖,清晰可见的泪水han在眼中,似是强忍着才未落下。

皇权倾覆这段是当下最流行的戏码,台下众人不是第一次看,却是第一次这般鸦雀无声,心头撼动。

那架在脖子上的洋弦儿显然已经不敌白静秋的高腔,又勉强跟了两下,将弓弦放下,摇着头退了两步。

舞台正中,就独剩了白静秋一人。

五光十s的灯带闪烁在戏服之上,怪异。

可在如今这个中不中洋不洋的古怪时代,却又觉着再正常不过。

这段戏白静秋唱过无数遍,可这次他却得绷紧了身子,才能将不断翻涌的q绪强行ya下,唯一支撑着自己的,便是在抬首的瞬间看一眼包厢里的那个男人。

幻想着他是不是因为自己,才在今r来了丽都,将复杂的神s掩盖在浓重的油彩之下。

曲已过半,可哪怕是清唱,也比那洋弦儿在耳边时不时地拉扯着强,白静秋好容易才让自己的平复下来,再一抬首却惊得双目圆瞪。

随着流苏的上下翻飞,一名侍者正解着包厢窗帘的绑绳,而后那暗红s的金丝绒抖动着,将二楼中间的那个包厢盖了个严严实实。

白静秋霎时间呆住,那包厢他看了好几眼,里面一直就只有段云瑞一人在,为何会在自己还没唱完的时候命人拉起了帘子。

是唱的不好,还是他看出了自己故意甩开了那洋弦儿生气了?

白静秋顿时心乱如麻,直到台下之人已开始议论才勉强接上了腔,魂不守舍地将后面半段唱了下去。

只是他不知的是,窗帘合严的一瞬间,一声ya抑的呛咳声自桌下响起,而后桌布被掀起,仰着头的林知许双颊微鼓,瞧着仍未平复喘息的段云瑞,在依旧是那般直白的目光下喉结微动,tun咽而下。

第4章 丘比特广场

杜莺音走进后院的时候,恰巧头顶的一片云散了,cunr里的暖阳就这么直接铺满了身上,让她不由自主地轻吸了一ko气,舒服地眯起了双眼。

院儿里的那棵颇有些年头的海棠树开得正茂,透粉的花瓣儿层层叠叠,将整片的阳光分成了碎片,斑驳的洒到了高高坐在树上的那个身影上,树下还端端正正的摆着一个小竹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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