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带了。”宋时清答道。
他朝外走。他和谢司珩的行李还放在ce上,得把它们拿过来。
谢司珩跟着站起来。
“我一个人就行。”宋时清按了他一把。
当时造房子的时候怕chao,舅舅家院子和房子都做了抬高,都有台阶。宋时清怕谢司珩要醉不醉的,摔在上面。
外面已经逐渐安静了下来,零星的狗叫声衬得夜晚更加静谧。
宋时清没费什么力气就将两个行李箱搬了下来,站在ce子后面,他终于叹了ko气,抬手揉了揉眉心。
自己最近到底怎么了?
宋时清又想起了那些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但就像他跟谢司珩说的,起来就忘了,就记得自己在梦里哭得很害怕。
那种无处可躲无处可逃的绝望感,揪着他的心脏,半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嗡——”
宋时清心跳停了半拍,反应过来才意识到是自己ko袋里的手机。
夏天的衣服轻,宋时清一边带上耳机一边拖着两个行李箱往回走。
打电话来的是陈建安。
“喂,时清a。”
宋时清“en”了一声,“怎么了?”
【咱们上午不是发了一个毕业计划嘛,谢哥让我给你俩填的那个。】
陈建安说的是长青中学统计国际班学生留学规划的表格,上午发下来的时候也没说什么时候jao,宋时清顺手就收起来了。
“我的放在绿s的卷子夹里,第一张就是。”
【我知道。】陈建安经常借宋时清的卷子,当然知道他收在哪了。
他语气显得有点迟疑,【我正好要看你的笔记,就把你的文件夹给带回来了。然后刚才,我发现你的文件夹里,夹着张……】
行李箱轮子轱辘辘地响着,宋时清停下脚步,“夹着什么?”
【哎,我感觉这是血,算了,我发照片,你自己看吧。】
微信来消息的提示音在耳机里响起。
宋时清的手指顿了一下,才点开消息栏。
页面没有停顿地跳出,陈建安发来的照片展现在了两人的聊天记录中。
宋时清几乎是本能地放big图片,随即瞳仁骤地缩紧。
那是一张展开来足有半张报纸那么big的纸,折痕明显,褐红s的血污和淡灰黄的纸张本s各占一半。
上面的字很多都被血污化得分辨不出。
但从留下的部分,依旧能看出这张纸的用处。
【……天作之合良缘遂缔……】
【……通良辰佳时……】
【……九月廿七r子时建生……媒合人王潘氏……】
这是一纸婚约文契,密密麻麻的吉祥话中,宋时清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在婚契中间靠上的位置,血污没染到的位置处,楷书端端正正地写着【同公长博三子宋时清喜结秦晋麟趾呈祥】
不是宋时清眼神好,而是整张婚契,唯有他的名字是用朱笔写的。
朱砂褪s慢,宋时清这三个字竟然比血污更红得刺眼。
……
宋时清背脊僵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谁做的?谁把这个放在他文件夹里的?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时清?”
宋时清陡然从喉咙里泄出一声呜咽,眼泪登时掉了下来。
第七章
谢司珩:……
他瞬间酒醒了big半,有点慌。
谢司珩真的好无辜。他平时对宋时清动手动脚习惯了,哪能想到会直接把人拍哭。
他赶紧伸手,“我打疼你了?我看看。”
“没。”宋时清挡开他的手,侧着脸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