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收拾一下宗宁的东西。”祝宗安先把小张助理给支使开,冲贺兰牧说了声“抱歉”,才上前两步拉住了祝宗宁的胳膊,“宗宁,先跟我去医院。”
贺兰牧跟祝宗安有过一面之缘,对祝家这位实际掌权的当家人第一印象不错,就也冲祝宗安点了下头算是回应,而后手上用了点力气把人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塞进了祝宗安的手里。
祝宗宁本来力气就比不上贺兰牧,这会儿又发烧烧得头晕,手软脚软,根本招架不住贺兰牧,硬生生被从贺兰牧身上拽下来,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祝宗安:“哥,我不想走。”
“你在发烧,别任xin。”祝宗安把自己的big衣脱下来裹在祝宗宁身上,“时间不早了,贺先生也要休息的。”
“我又不吵他。”祝宗宁完全对自己以前折腾人的作风毫无自觉,信ko开河地说,“我睡一觉就会好,小张助理要是没过来,我现在就睡着了。”
祝宗安给他系big衣的k子:“你上回发烧,半夜叫醒保姆五次,一次嘴里苦要喝果汁,一次嗓子疼要re水,还有两次是鼻子不通气找喷剂,最后是头疼要人按摩,你能保证这次不折腾人?”
祝宗宁有点心虚了。
倒也不是因为他折腾保姆,他真正的上一次发烧其实还是和贺兰牧在一块的时候,第二天赵虔还来找他玩,他当时让贺兰牧给赵虔做了一次饭。
其实他只是想要炫耀,炫耀贺兰牧做的饭好吃,炫耀贺兰牧对他的喜欢纵容,炫耀他遇到了一个那么好的人。
那明明应该是秀恩爱的好机会,偏偏当时他看不清楚,错得离谱。
祝宗宁默默地低下头去,意有所指地小声说:“我不折腾人,我以前做错了。”
他家这位小祖宗是从来不认错的,祝宗安看着祝宗宁那可怜小媳妇的模样,又轻瞟了一眼站在墙角里却依旧存在感十足的贺兰牧,在心里叹了一ko气。
看来他这个傻弟弟比他以为的栽得还要重。
但生病赖在这里并不是个办法,祝宗安给祝宗宁整理好衣服,低声劝他:“你是在追人,难道你还要贺先生先照顾你这个病人?”
“我……”祝宗宁没回答他哥,转头望着贺兰牧,语气里有了些小心翼翼,“牧哥,我不用你照顾我,我睡次卧,你让我留下行吗?”
贺兰牧没吭声。
他其实有点走神,和祝宗宁一样因为祝宗安的话想起来了祝宗宁上回发烧时候的事q。
那会儿祝宗宁在他面前还十分骄纵,但也很会撒娇拿捏他,发烧的当天晚上困得迷迷糊糊,又身上难So睡不着,可怜兮兮地窝在他怀里小声哼哼,很快就让他忘记了祝宗宁发烧前一晚还在外面左拥右抱,也忘记了赵虔对他表现出来的不尊重。
小混蛋就是这样,一瞬间气得人牙根痒痒,一瞬间又甜得人心ko发烫。
贺兰牧胡思乱想着,祝宗宁却只当成是贺兰牧不愿意搭理他,肩膀都垮下去了,又喊了贺兰牧一声:“牧哥……”
贺兰牧这才回神。
他其实没听见祝宗宁的话,但并没影响他接话:“跟你哥去医院,都几点了,别在我这折腾了。”
祝宗宁眨眨眼睛,很失落地把脑袋垂了下去:“哦……”
然后他又问贺兰牧:“那我今天去医院打针,明天就回来行吗?”
祝宗安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把祝宗宁拉起来,把自己的围巾也T在了祝宗宁脖子上:“明天的事q明天再说,没有人会喜欢别人对自己胡搅蛮缠 ,哪有你这样的,步步紧b。”
祝宗安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劝说方法,祝宗宁现在最害怕的事q就是贺兰牧不喜欢他,扭着脑袋又看了没什么表q的贺兰牧一眼,小声说:“我没胡搅蛮缠,你别讨厌我。”
看了一会儿,贺兰牧没回应他,祝宗宁才站了起来,很小幅度地往他哥那边挪了一点:“那……那我去医院了。”
祝宗宁态度终于有所松懈,被他哥拉着从贺兰牧的卧室走出来,又一步三回头地被在门ko等候多时快冻僵了的小张助理拽了出去,裹着他哥的big衣和围巾闷闷不乐地上了早就等在楼底下的迈巴赫。
小张助理暂时跟坐在后ce座,守着祝宗宁战战兢兢,生怕再出点什么幺蛾子。
但他这位一向能作的老板今天却异常安静,从贺兰牧家出来就跟丢了魂似的,眼神空don,缩在ce后座上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发呆地看着ce窗外头。
这状态比一上ce就闹更吓人,小张助理心惊胆战,me出瓶水往祝宗宁那边递:“先喝点水?”
祝宗宁这才回了神,心不在焉地接了小张助理递过来的水,这才意识到ce还没有开,旁边坐着的也不是他哥,茫然地问小张助理:“我哥呢?”
他哥还在楼上,贺兰牧家里。
就祝宗宁缺心眼,贺兰牧在祝宗安让小张助理带祝宗宁下ce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对方有话要说,但他也不是很在意对方要说什么,就bigbig咧咧地送客跟到门ko,意料之中地看着祝宗安转过身来,就抱着双臂往门边一靠,问:“祝先生是还有话说?”
被看出来了,祝宗安big方承认:“是。”
楼道里凉,祝宗安看贺兰牧身上就穿了T恤和短裤当睡衣,就把门拉上了些,自己站在玄关。
他和祝宗宁有七八分的像,但因为眼角没有和祝宗宁一样的那颗小痣,整个人的气质更偏向温润和文雅,站在那也姿势笔挺,能看得出来家jao修Yang都非常好。
他对人讲话的时候也显得真诚,正视着贺兰牧的眼睛:“贺先生,这次其实不是我第一次来你这儿接宗宁。”
贺兰牧以为他说的是祝宗宁离家出走那回,点了下头说:“是,祝先生和我有过一面之缘。”
但祝宗安笑着摇了摇头,又说:“不是那次,是big概一个多月以前,那会儿我以为你们已经分手了,结果有一天晚上他喝多了,big半夜跑来你家门ko,我来接他的时候正缩在墙角哭,问我说你怎么还不回来,为什么忽然就不理他了。”
贺兰牧左手的big拇指指尖动了一下。
算上上次从早餐摊老板那听说的那一次,祝宗宁起码来这里找过他两次。
贺兰牧其实有些意外,因为祝宗宁又不是没有他手机号码和微信好友,他也没拉黑祝宗宁,对方想要找他没必要亲自上门,但那段时间他一条来自祝宗宁的消息也没有收到。
没人比祝小公主更别扭了。
贺兰牧想,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q绪波动,告诉祝宗安:“祝总误会了,我和祝少没谈恋爱,说不上分手。”
“那是宗宁自己以为的没谈吧?”祝宗安仍旧浅笑着,“说实话,那段时间我还有我爸妈、我爱人,连我们家保姆都以为你是他男朋友。”
贺兰牧扯了扯嘴角:“可惜,我并不是。”
祝宗安没再和贺兰牧纠缠这个问题,转而道:“宗宁是被我们宠坏了,泡在糖罐子里的孩子不知道甜,他从小到big得到什么东西都太容易了,所以没明白什么是喜欢一个人。”
贺兰牧眉头皱了一下:“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