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又撤回,像演一出自作多q的独角戏。
他抱着手机盯了一会儿,最终放弃,退出对话界面,百无聊赖地点进好友圈。
页面上刷出一条最新,又是那个黄净之发的,同样的一张风景照,配字是天气晚来秋,这人可真爱分享生活。
李济州扫了一眼,却堪堪定住,指尖放上去将图片点击放big——山顶一片盎然绿意中,赫然是李宅白墙黛瓦的一角。
第五十三章 那你报警吧。
一big家子的团圆饭吃起来通常是索然无味的,李老太爷膝下五子,除老big跟老幺外,余下三个也都已经是爷爷辈儿的人了,堪称四代同堂人丁兴旺。
老四家最能生,年初又响应三胎号召抱了个big孙子,有奶娃娃在的地方最是聒噪,用罢晚餐一家人围桌饮茶赏月,李济州让婴儿哭闹声吵得脑仁疼,趁方凝不注意提前溜了号。
但也走不掉,按照惯例,他们一家三ko今天得在老宅歇上一晚,可长夜漫漫也没个解闷儿的,李济州惦记起老太爷酒窖里的好货,准备顺瓶酒回房间慢慢品,过去后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嵌着地灯的台阶尽头灯火通明,室内玻璃幕墙隔开几何空间,下沉式沙发后的胡桃木吧台前,李熵容开了瓶红酒正自斟自饮,听见脚步声转头看过来,冲李济州扬了下杯子,似乎并不惊讶。
李济州阔步走近,轻ce熟路地从旁边酒柜里取出一只高脚杯,推过去,李熵容给他倒上,顺ko问了句:“最近忙吗?”
他们兄弟俩实在没什么好聊,否则也不会用如此无趣的开场白,李济州礼尚往来地丢过去一支烟,难得谦虚道:“还行,跟你这种r理万机的肯定比不了。”
李熵容神s疏淡:“前段时间方申那事闹得沸沸扬扬,你big伯一直想让我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忙,我觉得没什么必要。”
李济州深以为然地点头:“是挺没必要的。”
李熵容将杯沿倾过来与他碰了碰:“恭喜晋升。”
“谢了。”
兄弟俩品酒cou烟,顺带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也不觉得冷场,期间李熵容多次拿起手机打字,像是在跟谁聊微信。
李济州中途瞥了一眼,半开玩笑地问:“女朋友?”
手机咔嚓锁屏,李熵容抬头不疾不徐道:“生意伙伴。”
李济州一哂:“big晚上的跟生意伙伴聊这么嗨?谁信。”
李熵容的消息发过来时,黄净之正在客厅陪他姥爷下棋,老人家上了岁数,思维模式反而越发像小孩儿,跟外孙难得一见,玩心big起,护工过来提醒好几次该吃y休息了,完全不奏效,最后还是黄净之打了几个哈欠佯装犯困,才让老人家勉强收心,轮椅推去卧室前还不忘叮嘱棋盘不要动,明天起来继续。
拿起手机看到那条微信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黄净之颇有几分讶异,转念一想,他跟蒋婕母子俩来N市探亲的事对方能得知并不稀奇,毕竟他此行还有公务在身,也跟此次与深远航运的业务接洽有关。
那个李熵容倒也直白,上来就问他是不是在半山别墅区附近,想必是看到了不久前的那条朋友圈。
俩人互加好友后还从未在微信上沟通过,黄净之想了想回过去:对。
那边隔了几分钟才又发来一条,简洁明了的五个字却让他不悦地蹙起眉。
——你心q不好?
坦白说这是很没有边界感的问法,黄净之当即打下一行明显带q绪的——我心q好得很,却在点击发送的前一瞬又顿住,他确实心q不好,否则也不会冲动到去迁怒无辜的人。
——为什么这么讲?
对话框上方的正在输入提示持续了片刻,不紧不慢地连着发来两条。
——可能有些冒昧,但据我观察,你心q不好的时候,似乎喜欢发一些不知所云的朋友圈来宣泄。
——上次也是。
被jaoq尚浅的人一语中的地道破心事,非但不值得感动,反而有种难以启齿的尴尬,黄净之缄默半晌,回他:我没有心q不好,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关心。
聪明人聊天点到为止,李熵容是个聪明人,但又太聪明了,还会反其道而行之。
——你吃过这里的早市没有?
黄净之撂下结束语都准备退出聊天界面了,看到突如其来的这句,不得不“耐心”地反问:什么?
——我明天一早回市区,市中心有家不错的海鲜粥店,顺便带你去尝尝?
李熵容平时不住这里,在公司附近另外安置了一T房子,用他的话说是为了方便上下班,更多的还是想躲避长辈的催婚。
黄净之盯着对话框最下方那行字陷入一种被冒犯的困惑,对面显然也读懂了他的无语,于是等了半分多钟又补上一句:明天下午你要来深远总部开会,不是么?
这倒提醒了他,自己这一遭来N市本就有工作安排,加上蒋婕自从ce上那次对话后,每每看向他都神s复杂yu言又止的,黄净之不想再在她眼皮子底下添堵,索xin找借ko避一避也好。
于是回:行,明天几点?
李熵容妥帖地问:你开ce了吗?
——没有。
——那我去接你吧,明天早上八点半,从我这儿开过去十分钟应该够了,你把详细位置发我。
黄净之将别墅门牌号发给他,李熵容抛过来一句:八点半算早吗,用不用给你留个睡懒觉的时间?
俩人还没熟悉到可以开这种玩笑的程度,好像从上次包厢外偶然的三两句jao谈后,李熵容对他的态度比初见时re络些许,黄净之权当对方是为了生意的应酬寒暄,chao着公事公办的语气回他:我会准时在路ko等候,谢谢容总乐意载我一程。
李熵容发来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不客气,jao谈就此结束。
拜睡前那瓶红酒所赐,李济州回房后一夜无梦地睡到天亮,甚至破天荒起了个big早,七八点钟的光景,整座园子还浸在氤氲的晨露中,偶尔听见一两只鸟儿打窗外振翅飞过,啼声清脆悦耳,有种远离俗世的静谧祥和。
李济州洗漱完毕换了身深灰s的始祖鸟运动装,挂上蓝牙耳机,出了房间顺着蜿蜒步道跑出宅院big门。
他从来随xin,并无苛刻到极致的自律标准,但长跑的习惯是从小就Yang成的,毕竟有个强健的体魄是身为花花公子的入门级条件之一。
八点二十几分,李熵容循着定位导航在一栋三层别墅小洋楼门外接上黄净之,他开了辆改s的火山灰库里南,前排副驾临出门前被在李宅工作了几十年颇具话语权的老妈子硬塞一堆亲手做的点心吃食,李熵容都长这么big了,在她眼里还是个喜欢吃零嘴的三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