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那边无奈地笑,对他突如其来甚至有些无理的念头也照单全收,拖着长腔温柔道:“好,但总得先让我知道你在哪儿。”

“就上次那家酒吧。”黄净之尾音上扬,很有几分骄矜的意味:“我在那儿等你,快点来。”

方凝取了片子,出来看见李济州一副准备走人的架势,还没等她问,直接道:“我得走了,刚给净之打电话,听他声音不太对劲。”

方凝微愣:“他从家里出来了?”

李济州语气里揣着深深的自责,叹道:“我早该猜到的,他跟父母的事没那么容易解决。”

方凝了然,摆摆手说:“那你快去吧,我留下把片子拿给医生看看,注意点肩膀上的伤,还疼不疼?你这样能开ce么?”

“我打ce。”李济州笑笑,又象征xin地活动了下肩膀,宽we她:“不那么疼了,应该没伤到筋骨,你儿子我一向皮zaoro厚……”说着又上前一步单臂搂了搂方凝,带着感慨的koweng道:“谢谢妈。”

方凝被他冷不丁这一下打得反应不及,瞳孔微微放big,足足怔了好几秒,抬手拍拍儿子坚实挺拔的脊背,轻声说:“矫q。”

酒吧门外的泊ce小弟已经眼熟李济州了,隔老远就req洋溢地迎了上来,又不知是得了什么人的吩咐,欠着身毕恭毕敬地引他往里走:“晚上好李先生,您里边儿请。”

这家酒吧开在闹市区,即便是会员制,平常也依旧门庭若市,里头的硬件设施相当不错,跟N市向来以豪奢著称的云颠俱乐部有的一拼,超千平的开放空间一气贯通,一楼的迪吧完全可以拿来开小型live。不过能看出这家老板的品味更胜一筹,除了别具一格的装潢设计,钱的big头还是用在舞台音响等设备上,专业且齐全,一看就是资深音乐人的手笔,呈现出来的现场效果甩了云颠俱乐部好几条街。

李济州想起上回丁承宇的朋友说这儿的老板也是他们圈内人士,弄成这样倒也可以理解。

过了门厅里头还有人接应,是那天有过一面之缘的值班经理,姿态恭维地走在前面为李济州推开厚重的隔音软包门,迎面而来的景象却让他一愣。

“今天酒吧歇业?”

“a……”值班经理han糊道:“……是被人包了场。”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李济州在心底又叹ko气,问:“他人呢?”

主吧台附近的灯光刻意营造出昏暗暧昧,头顶五光十s来回切换的s灯笼在玻璃QI皿上剔透斑斓,吧台后只站了名调酒师,专为黄净之一个人Service。

李济州被经理引着往这边走,那调酒师眼尖远远瞥见了,对黄净之说:“老板,有人过来了。”

黄净之面前摆着一只威士忌杯,已经见了底,正一手支着太阳xu斜倚着吧台,眼睛不知看向哪里,调酒师的话让他回过神,扭过头一眼望进那双深邃的眸。

他放下手臂直起腰,小幅度抿了下嘴,道:“你来得好慢。”

室内温度打得高,李济州外T脱掉拎在手里,身上还沾染着未散尽的寒气,可见来时匆忙,此刻低垂着眉眼默默注视着面前的爱人,有种沉淀下来的温柔。

“喝了多少?”

调酒师见机行事,忙回答道:“不多,也就半瓶whisky。”

李济州:“……”

也就?他偏头扫了眼一旁瓶身上的酒标,瞬间黑线,Macallan33年,喝了半瓶?

确实来得迟了。

那边黄净之已经在扬手示意调酒师:“再拿个杯子——”

一把抓下他的手腕摁住,李济州盯着那双迷离醉眼,掌心托起微烫的脸颊:“不喝了,我们回家。”

黄净之别开脸,边把玩酒杯边摇头咕哝:“不回……”

哄醉鬼要有耐心,必要时需得拿出哄小孩儿的心态和方式,李济州开始摆事实讲道理:“人家这么big的一家酒吧,开在寸土寸金的地方,一晚上只招待你一个客人,老板都要哭死了。”

“怎么会,”黄净之盯着杯子里晃动的冰球,慢条斯理地嘟囔道:“我就是老板。”

李济州哭笑不得,掌心贴上他额头:“也没发烧a,怎么尽说胡话呢。”

黄净之打开烦人的手,抬眼看向调酒师,下巴往旁边一努:“叫声老板娘给他听听。”

调酒师从善如流,扭脸朝李济州req洋溢地笑道:“晚上好,老板娘。”

“……”

双手攥着肩膀将人扳向自己,李济州凝眉问道:“这酒吧你开的?”

黄净之很轻地眨了下眼,被酒jQ蚀的big脑稍显迟钝,连带着声线也沙沙的,少了平时的清亮,却低哑悦耳:“怎么了?”

“没怎么……”李济州用指腹刮了刮他的脸颊,继续循循善yo:“老板也是要回家的,不然老板娘会生气。”

黄净之还未醉到意识断片的程度,被这话给逗笑了,他笑起来实在好看,明眸善睐,头顶灯光安静地晃过,无论哪个角度都漂亮得叫人挪不开视线。

“李济州,”他眉眼WanWan,瞳眸清澈如洗:“我唱歌给你听吧。”

今晚没其他客人,舞台那边自然冷清,黄净之拎一把电吉他漫步走到中央,长腿点地坐上高脚椅,追光打过去,他朝台下的李济州粲然一笑,继而熟稔地拉过麦架,曾经被不少知名乐评人jaoko称赞的天赋型音s在空旷的舞池big厅内回dang。

“想听什么歌?”

言罢抱起电吉他先来了段轮指,扫弦,声起声又落,他低头轻笑:“算了,你又没听过我的歌,随便唱吧。”

李济州原本平静温和的脸上终于闪过一抹微妙神s,类似愧疚,舞台之上,抱着吉他的俊美青年开始弹唱,他的音s是很Gan净很有少年感的清亮,被酒j浇过后染上一点哑,透出些许烟嗓的感觉,唱低音好听,中音更惊艳,直到后方DJ将带有重金属鼓点的BGM猛地切入,高chao随之推进,宛如烟花骤然升空后炸开五彩斑斓,他丢下吉他站起身,将话筒架上的麦克风一把cou出,抵在cun边吼出一段爆发式的怒音,像撕裂夜空的惊雷。

四面八方的追光一齐打过来,将修长脖颈上微凸的青筋照得清晰可辨,李济州立在台下,定定看着他,目光一瞬不错,像簇着一团火。

无比炸裂的重音高chao碾碎密集的鼓点,像绚烂烟花烧成灰烬落向big地,像雨打芭蕉后的万籁俱寂,一段高山流水般的古筝乍然切进来,怒音转而变为戏腔,空灵宛转,清越悠扬。

一曲终了,黄净之缓步走到舞台边,与几步之外的人遥遥对视,继而gocun笑了,脸上是无比畅快又恣意的神s。

然而,酒j短暂地离开了身体后很快又悉数回来,下一秒,他力有不逮地撑着话筒架踉跄两下,麦克风咚一声掉落,刺耳声响zuang击耳膜,李济州心ko一紧,拔腿冲过去。

好在舞台并不高,黄净之脱力般地往前一扑,被及时冲到眼前的人稳稳接住,鼻梁zuang在肩膀上,他小声cou气,带着鼻音控诉:“……好ton。”

李济州心尖发着颤,箍着腰将人抱下来,一边胳膊使不上力,他动作不由放慢,是那么的小心翼翼,黄净之老实趴在他肩上,呼吸声从急促渐而清浅,脑袋往颈窝处拱了拱,突然乖得不行:“……我玩够了,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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