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俭良很少说爱。
他很少如此温柔平静地说爱。
“晚饭我要吃甜的。”恭俭良闭上眼,困得声发毛,软乎乎团在禅元怀里,“要吃布丁。还有焦糖。”
“好。”禅元自作主张,计算甜分,商议道:“你睡一觉。等饭做好,我叫你。再加一点水果好不好。”
“en。”
恭俭良得到保证,终于睡下去。
他被禅元j心Yang了多年,美貌被时间酝酿出更丰厚的zhi味。禅元临走前拉上窗帘,还不忘在屋里把re水烧好,好让恭俭良起cuang后第一时间喝到蜂蜜柠檬水。
要选什么水果呢?主食要少放点糖,可放少了恭俭良又会生气。禅元看着页面上的食材,挑挑拣拣许久才下单。他边寻思找二子禅让多搞点代糖的食物,又想要不要多带恭俭良去走走亲戚,让他别把注意力都放在一块两块糖果上。
上次去看牙医,还说恭俭良最后一次换牙期要格外重视。
这可关系到他们余下八十年的吃饭幸福。
禅元叮叮当当做了一桌子菜。他已经不再是20岁时,对烘焙一窍不通的年轻雌虫了。当年为了哄恭俭良跟他去旅行,禅元还特地报了班,把市面上主流的甜点学到专j。恭俭良无论在哪里,永远都能吃到点心和蛋糕。
“接下八十年,学一下无糖烘焙?”禅元琢磨自己是不是又要报班。
窗外,天s已经完全黯淡下来了。
禅元决定把恭俭良叫起来,吃点东西再休息。
“宝贝。”他推开门,轻轻趴在cuang头对恭俭良吹气,“宝贝。布丁做好了。”
恭俭良毫无反应。
“宝贝?”禅元连着三四声后,伸出手去抱雄虫。他手指触碰到j肤的一瞬间,熟悉的来自战场的直觉蹿过脊骨。冰冷的温度与柔软的肢体,反复jao织成一团,胡乱地毫无节制地big叫。
一切声音都远离了禅元。
他掀开被子,撕开恭俭良的上衣,发疯一样给对方做急救,命令电话给急救打电话——中途又撤销——转给禅让。
恭俭良死了。
毫无征兆地,在一个午后,死掉了。
*
“雄父死于j因崩溃。”禅让拿着检查报告,对自己的雌父道:“崩溃方式是……温格尔式。”
恭俭良是幸运的。
他并没有和他的雄父一样饱Soj因崩溃的反复折磨,只是在一场酣畅淋漓的爱/yu,在自己的家里,平静没有ton苦的离开这个世界。
螳螂种生涯中最后一次换牙期,牵动恭俭良的身体再次发育,连带着“j因崩溃”这块要被禅元遗忘的炸y,“磅”一声炸开。
禅元无法接So这个事实。
他给恭俭良换上新的睡衣,生怕雄虫下一秒会爬起来big骂他变态。他脸上的没有泪水,也没有big声反驳二子的话。
他只是死死抱住自己的爱人,一言不发。
柏厄斯匆匆把翡翠玉家的事jao给乖乖处理。温夜脸上还有没有擦除的特效妆。三个孩子汇聚在禅元面前,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雌父。”禅让开ko道:“你再抱下去,雄父的尸体就臭了。”
禅元:“泡防腐剂。”
禅让翻白眼,忍不住为雄父喊冤,“味道很冲的。雄父绝对不喜欢。”
禅元:“用冰柜。”
柏厄斯计算道:“新家那边刚造了家族墓地。雌父我给你和雄父搞个合葬墓?加防腐喷雾、除味剂和冰层保鲜?”
禅元仔细想想,觉得这两个一肚子坏水。
“行了。你们两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禅元轻轻松开手,露出恭俭良的睡颜,他轻声道:“支棱,你敢把你雄父带走做研究。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禅让相信雌父说到做到。
他眼神暗示big哥,兄弟两心有灵犀,拽着弟弟温夜一块出门,计划雄父的葬礼要怎么办。
半个小时候,禅让回忆起屋子里一些布置有些不对劲,硬拽着兄弟二人回去,堪堪把雌父胃里的y催吐出来。
“雌父。”柏厄斯完全不能理解禅元的选择,他问道:“您还有八十年的寿命。”
“所以呢?”
“雄父也会希望您活着。”
“不。”禅元斩钉截铁道:“他一定很惋惜,我没有陪着他一起死。”
“真的吗?”
“真的。”
柏厄斯懂了。他不继续阻止雌父,反而打住两个弟弟的话头,说道:“雌父,我可以利用你的死吗?”
禅元道:“可以。”
他们达成了翡翠玉家族才有的冷漠的协议。
“你最好快一点。”禅元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没耐心等太久。”